乌鸦再次“呱呱呱”地叫着,扑扇着翅膀,成群地朝李泉扑击而来。
李泉也再次放出灵火,将这些乌鸦焚杀。
只是,李泉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乌鸦明显比之前变得强出了一些。
灵火烧死它们,不但耗费的时间更长,所需要消耗的法力也更多。
在群鸦即将被灭尽的时候,李泉将目光望向了壁画中,群山深处的那座寺庙。
极品短叉飞出,化作一道乌光,朝着寺庙猛扎了过去。
在短叉即将扎中寺庙的时候,又是一记钟声响起。
这一次,钟声并非是用来复活乌鸦,而是在寺庙的外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钟虚影,将整个寺庙笼罩了起来。
极品短叉刺中金钟虚影,便被阻挡了下来。
金钟虚影不停地旋转着,以试图卸去极品短叉的攻击力道。
一阵“呛啷啷”刺耳的摩擦声音响起。
与这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急促的“当当当”钟声。
钟声连成一片,快到已经听不出来停顿的间隙。
两者僵持了片刻,金钟虚影忽然“嚓”地一声,破碎了开来。
极品短叉突破阻碍,瞬间攻到了寺庙之中。
瞬息之间,寺庙就被极品短叉将其从壁画之中强行抹去。
整个壁画也在这一刻,迅速斑驳老旧,失去了原本的灵韵。
李泉将极品短叉召回,就要穿过殿室。
忽然,从壁画之中,掉落出来一只金色的小钟。
小钟的外形有些损伤,上面有一圈深深的划痕,几乎要将其拦腰斩断。
李泉伸手,将金色小钟摄在手中,略微看了看,觉得凭自己的炼宝术,或许能够将其修复,便收了起来。
此时,殿室后方的门户,已经显现出来。
李泉走了过去,推开门户,离开了第二处殿室。
在墓中甬道走了一阵,李泉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阴气浓郁了许多,森冷之气,侵肌透骨。
当李泉来到第三处殿室的门口处时,他看到地面上铺就的青砖,被人为地撬开,取走了一块。
李泉取出从姚承平身上得到的那块青砖,往上面轻轻一放,严丝合缝。
李泉讶然:“看来,这块青砖当初就是被从这里取出来的啊!”
他心中微微有些好奇:“前面的两处殿室,即便以我的修为,想要通过也十分不易,荆兴业等人当初又是如何通过的呢?”
可惜的是,荆兴业已死,按荆兴业所说,当初与他一同探墓的人,也都死了。
李泉心中的这个疑问,恐怕是很难得到答案了。
他也没有过多纠结此事,从地面挖出了数十块阴气浓郁的青砖,尽数收起。
这才走到第三处殿室的门前,推门而入。
第三处殿室里面,顶壁是圆月西坠、满天星斗的图案。
四壁是枯树寒鸦、远山重重的景象。
殿室的正中央地面上,则是绘制着一条宽阔的江水。
水畔处,黄草丛生,一只不大的乌篷客船,正停泊在江边的水面上。
船头处,洒然坐着一名白衣书生。
当李泉看向这名书生的时候,书生也转头望向了他。
两者一对望,李泉就感觉到周围环境悄然生变。
李泉微一打量,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江边的岸上。
书生看着李泉,微笑说道:“长夜漫漫,寒意袭人,这位兄台,请上船来饮一杯酒水,暖暖身子吧!”
随着书生的话出口,李泉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周围有寒霜凝结,浓重的寒意朝自己侵蚀而来。
李泉运转法力,以作抵御。
可是这些寒霜却是十分诡异,他的法力竟是丝毫不能抵挡它们的侵袭!
此刻的李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穿着一件夏季的薄衫,站在严寒当中一样。
感受着身体越来越冷,李泉心念一动,调动巨灵怒火,笼罩自己的身体。
火焰升浮而起,李泉这才感到身体微微回暖。
书生见状,微微有些讶然:“原来客人竟是有暖火在身,这倒是显得在下有些多此一举了。”
李泉朝书生问道:“你是何人?”
书生回答:“在下江枫!江,便是这船下江水的江;枫,便是那岸边枫树的枫!”
李泉看向岸边的那些枯树,说道:“原来这些都是枫树吗?树上连半片枫叶也没有,还干枯得不成样子,我还以为它们是鬼树呢!若这树是鬼树的话,你是不是名字也该改成叫做江鬼?”
江枫笑道:“兄台说笑了!那些枫树之所以会干枯无叶,只不过是被我摘取了叶子而已。”
李泉道:“哦?你好端端的,摘取那些枫叶做什么?”
江枫说道:“我的名字里面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枫’字,自是不需要再让这些枫树也都活着了,它们的枫叶,自然也都该尽数落去才是。”
李泉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听起来倒是好生霸道,依着你的意思,莫非这‘枫’之一字,只能是你一人独占不成?”
江枫道:“没错!正是如此!”
李泉笑了笑,说道:“若依你所说,你身下的江水,岂非也该干涸才对?毕竟,你的姓氏里面,还有一个‘江’字。”
江枫说道:“这却不必!‘江’姓乃是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世间姓江之人不知凡几,天下江水又多不胜数,我又岂能一人尽数占之?”
李泉道:“天下枫树也有许多,你占得完吗?”
江枫闻言一呆,点头说道:“兄台所言极是,我确实占不完。”
又道:“但我见得一片,就占得一片好了!”
说罢这话,江枫又道:“兄台,我与你一见投缘,如今天气正冷,岸上不受寒,你虽有暖火在身,也定然无法长久,还是请上船来吧!”
随着江枫的话语说出,李泉顿时就感受到自己的灵火生出了变化!
火焰的火势,忽然变小,能够给他带来的温度,也骤然猛降。
李泉维持灵火所需要消耗的法力,也忽然增涨了许多。
这让李泉面色微微一变,目光沉凝地看向江枫:“你这是什么手段?言出法随?”
江枫微笑说道:“兄台说哪里话?在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罢了!外面寒气渐重,久待恐对身体不利,兄台还不快快上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