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成对姜宏达说道:“宏达,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就给我发下毒誓!
“从今往后,白虎武馆的所有人,都不准为今天的这件事情,向东城武馆寻仇!”
不等姜宏达依言发誓,李泉就说道:“不,你这话不对!”
姜大成不解道:“哪里不对了?”
李泉说道:“第一,你们白虎武馆的招牌,从今往后,不准再挂上去了!无论你们以后改名叫西城武馆也好,叫姜家武馆也罢,总之是不准再叫白虎武馆了。”
姜宏达闻言,脸上怒气上涌:“你!”
姜大成朝他瞪了一眼:“你住嘴!”
说罢,又叹息了一声,苦笑着对李泉说道:“当年我逼迫黑龙武馆摘下招牌,今日轮到白虎武馆遭受这同样的境遇,倒也算得上是因果循环!行,武馆改名,我们认了!”
李泉接着道:“这第二嘛,我们东城武馆,从今天起,也不再叫东城武馆了!
“我们既然赢了你们,那自然是要恢复当年黑龙武馆的名头!”
姜大成点头道:“道友说得在理,此乃理所应当之事!”
他对姜宏达道:“从今天开始,白虎馆就不存在了,改名为姜家武馆,听到了吗?”
姜宏达听得憋屈,出言叫道:“爹!”
姜大成怒道:“你若不想我们姜家从此满门灭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
姜宏达低下了头,咬着牙齿,满是不甘地应道:“……是!孩儿遵命!”
说罢,便抬起头来,直视着李泉,张口发誓:“我姜宏达今日在此起誓,我们的白虎武馆,从此更名为姜家武馆!我姜宏达今后也绝不会因为今日之事,去找黑龙武馆的麻烦!如有半分违逆此言,就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齐东青闻听此言,长叹说道:“罢了,泉儿,既然咱们今天踢馆已经成功了,那就收手吧,不要再为难姜馆主等人了!”
李泉却道:“师父,您老人家心慈念善,不愿为难姜馆主,可姜馆主本人却未必肯领你的情!他刚才的誓言里面,可是耍了滑头呢!”
齐东青诧异道:“泉儿,他的誓言里面,耍了什么滑头?”
李泉说道:“他只说他姜宏达今后不会去找咱们黑龙武馆的麻烦,却没有说他姜家武馆以后不找我们黑龙武馆的麻烦,更没有说他以后教出来的弟子不会去找我们黑龙武馆的麻烦!可见,姜馆主心中对咱们的恨意可是深得很呢!”
齐东青听罢,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还不等他说话,姜大成就怒声骂道:“逆子!我让你起誓,你却跟我玩心眼?你莫非是想要让我死不瞑目吗?
“再给我重新立誓,今后无论是你,还是姜家武馆,或者是你收下的弟子传人,甚至是你的亲朋好友,全都不许去找黑龙武馆报仇!
“今日此事,是我该死,是我罪有应得!是咱们黑龙武馆合该遭此下场,与旁人没有半分干系!”
姜宏达低着头,双拳紧握,手上青筋鼓起,掌心将指甲都刺破了,鲜血缓缓地渗流而出,而他却仿若未觉。
沉默了片刻,姜宏达抬头,举手向天,准备重新立誓。
而这个时候,李泉却是说道:“罢了,我看你如此不甘,还是别勉强了,就由我送你一程吧!”
一拳朝着姜宏达打了过去。
拳出如龙,隐隐间,似乎有一道黑色的龙影,从李泉的身体乃至手臂,呼啸而出。
姜大成大叫:“不要——”
姜宏达见到李泉出拳,心中也是一时大骇,极力做出格挡架迎的动作。
只可惜,他的速度与李泉比起来,实在太慢了。
双手刚刚抬起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经被李泉打中了胸膛。
“轰——”
强大的力道,瞬间冲透了姜宏达的胸腔。
等到李泉收拳,姜宏达这才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处的破洞,呆呆道:“好快的拳……”
言毕,就此倒地身亡。
姜大成老泪纵横,哭叫道:“儿啊,我的儿啊……”
他转头看向李泉,悲愤喝问:“他都已经要重新发誓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李泉说道:“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就算是发了誓,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地要找我们报仇!区区一个毒誓,还束缚不了一个真正想要报仇的人!不如杀了干净!”
姜大成道:“你好狠的心肠!”
李泉温和地笑着说道:“老人家,你儿子既然已经死了,不如我送你与他团聚,如何呀?”
姜大成怒道:“不必了,我自己会死!”
说着,一头撞在了擂台角落的一块石台上面,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李泉“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抬手打出两个火球,将姜大成和姜宏达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这却是李泉素来谨慎,对姜大成的死并不放心,担心他诈死。
只有彻底毁掉尸体,才能令李泉放心。
至于烧了姜宏达的尸体,那只是李泉顺带而已。
而李泉的这种举动,落在白虎武馆的其他人眼里,那就变成了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行径。
特别是,当李泉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向他们。
这些人的心中就更加害怕了……
李泉笑着对白虎武馆剩下的人问道:“有谁知道姜宏达姜馆主的妻儿在哪里吗?”
白虎武馆的众人,听闻此言,立刻朝周围退散开来。
场中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怀里搂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
李泉从擂台上跳下,朝二人缓缓走了过去。
那妇人颤抖着身体,害怕地说道:“别……别杀我们……我们不会记仇的,更不敢报仇……”
齐东青见状,也忍不住出言说道:“泉儿,算了吧!不过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孩童罢了,我们黑龙武馆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李泉顿步,回头一笑:“师父,您老人家想什么呢?我只是见这孩子生得可爱,想要给他一颗糖吃而已!”
说话间,在那孩童的面前蹲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纸包里面是一颗拇指大小的麦芽糖。
他将糖块拈起,递向孩童,说道:“来,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