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来说,这些食物足够两个人吃了还有剩,哪怕温夜翎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向导,也绝对是够吃且能剩下的。
而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呢?那完全是温夜翎的食量实在是超出了阿诺数据里面一个普通人正常的范围了。
温夜翎的食量完全是冲着哨兵的标准去的了。
艾德里安梗了好一会儿,直到温夜翎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去且又喝完一杯牛奶之后,艾德里安才开口,“你向导的身份不能暴露,那么你需要的治疗药剂我就不能从正规途径去调,还有一些治疗设备,三天之内会陆续送过来,你的新身份这几天也会弄好。
艾德里安顿了顿,然后看向温夜翎,“说说你昨天提到的消息吧,”
温夜翎点点头,倒是没在这个时候和艾德里安抬杠,艾德里安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脾气也很好,还十分大度。
但是一旦涉及正事了,还一直自以为有趣的插科打诨,那么艾德里安的脾气就不会这么好了。
温夜翎自然不是那种蠢人,很爽快的就说了,“帝都外的X郊区,朝着西方向走二十公里的囤放粮食的仓库地下,我在那里探查到了……人的声带发出的虫子的嘶叫声。”
“然后呢?”艾德里安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道。
“然后我就准备走了。”温夜翎说道。
“走?”听到温夜翎这么说,艾德里安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就准备直接走?”
“嗯……因为这不用看就是一个大麻烦啊。”温夜翎手肘撑着桌子上,手虚握成拳撑着下巴,“而且就算我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要当一个奉公守法的联邦公民上报消息,我也没门路啊。”
“敢在先进星这么靠近帝都的地方弄虫人实验,肯定不是小势力,万一上报刚好直接送上门,打草惊蛇也就算了,被灭口那就惨了。”
艾德里安点点头,温夜翎的这个解释还是挺有道理的,他的眉毛放松了下来,然后继续问道,“那你受伤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准备走了,不是顺利走了。”温夜翎强调,“两个3S哨兵、三个2S哨兵、五个S哨兵,还有一些低于S级的哨兵,不过这些低于S的哨兵对我没造成太大的麻烦,我就没怎么关注他们具体的等级了,反正总共有三十四个。”
“那里应该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对那里太熟悉了,我被发现了。”
“有虫人那独特的叫声,又有这么多哨兵守着,且发现陌生人的第一反应是灭口,怎么想对方应该都不是发现问题去围剿虫人解决问题的,只可能他们是一伙的。”
“我知道了。”艾德里安说道,“你对他们还有什么了解吗?比如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温夜翎一脸惊讶地指着自己,“你问我?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野生向导罢了,整个先进星我最熟的人就是你了,你觉得我的猜测和怀疑能有几分准确性?”
艾德里安也就是这么一问,想看温夜翎能不能再说出一些其他的,听到温夜翎这么回答他倒也没有失望。
最重要的是温夜翎告知了他先进星上有这样的事情也给出了一个大概的位置,接下来他只需要顺着温夜翎给的这些信息查下去就行了。
就在艾德里安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时,温夜翎微微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艾德里安悄悄打了个哈欠。
然而他这样的动作对于五感敏锐到能让自己精神一刻不停受到折磨的哨兵来说,那是一点掩饰作用都没有的。
艾德里安,站起身对他说道,“我先去处理事情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和阿诺说。”
他顿了顿,神情略有些严肃,“只要你不做一些太离谱或者有危害的事情,你在这里养伤的这段时间都是自由的。”
温夜翎哈欠打一半,突然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一激灵。
怕他做有危害的事情就算了,太离谱的事情是什么鬼?他看上去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温夜翎惊疑不定的开始回忆他和艾德里安仅有的这几次接触,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不过看艾德里安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好追上去非要让人说个清楚。
毕竟现在人在屋檐下,在先进星养伤的这段时间还是要靠艾德里安多多关照才行。
随着艾德里安转身去了二楼,把一楼的空间全留给温夜翎之后,温夜翎有点懵逼的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确定艾德里安是真的不准备对他做什么限制之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艾德里安这人……还真……挺好的嘞。
温夜翎缓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间的衣柜,发现里面有两套舒适的睡衣,抬手就取出一套。
虽然艾德里安没有说,他自己也没提,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昨晚那狼狈奔逃后汗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多难闻。
就在他正准备进浴室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房间的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小医疗箱。
他走到旁边,看了一会儿,确定在他离开房间下去吃早餐的时候床头柜上还没有这个箱子的。
伸手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最基础的处理外伤的药剂和哨兵向导能通用精神药剂,对他现在的伤来说用处不大,但是总是会让他舒服一些的。
应该是他下去吃早餐的那段时间,艾德里安让保姆机器人送上来的。
温夜翎在药箱里仔细挑选了一番,最后从里面拿了一瓶外伤药剂和通用精神药剂就进了浴室。
将身上弄脏的衣服塞进脏衣篓之后,温夜翎先打开了淋浴喷头,他身上的伤倒是不多,最重的就是左后肩被电磁枪擦了一下。
他身上的血腥味大多也都来自于这处伤口,伤口周围一部分烧焦的皮肉翻卷着,原本应该是不会流血的,但抵不住温夜翎一直在逃跑,动作很大,烧焦处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裂开了口子。
要不是他一直用精神力疯狂干扰那群哨兵的五感认知,只怕光闻着着血腥味都能一直追踪到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