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的瞳孔顿时缩紧。
“皇叔他……”他难以置信道,“竟然真的是皇叔?”
舒浅月点了下头:“那毒应该是抹在了茶杯的边缘,你的手碰过茶杯,手指上就沾了毒,这毒融于水,你只要碰过带水的东西,比如喝茶的时候沾上一点水,这整杯茶立刻就会化为毒水。”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将南宫曜的手指仔细擦净,又涂了一层驱毒药膏,直到指上没有半点毒药的残留,这才放心。
“现在看来,确是种种证据都指向了诚王。”
“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皇位。所有人都以为你就是下一任的太子,只要陛下出了事,你再毒发身亡,京城必将大乱。若是再有先皇密旨,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接任大位。”
舒浅月分析得头头是道。
南宫曜不语。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绕膝在诚王身边,诚王对他很是喜爱,常常抱着他去骑马打猎,亲手给他做小弓小箭,还用木头雕了小老虎送给他。
虽然都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份亲情。
没曾想多年不见,他一归来竟然是带着杀意!
“皇室无情啊。”
舒浅月叹道,语气中不无嘲讽之意。
她取出解毒的药丸,打了水来,将药丸化在水里,让南宫曜重新净了手。
“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南宫曜颔首,他依旧沉默。
他不愿意相信舒浅月说的关于诚王的指证,可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辗转反侧。
南宫曜以为自己会难以安枕,可没过多久,他就呼吸沉沉进入了梦乡。
等他睡着之后,舒浅月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次日起身。
明安帝仍在昏迷,这段时间由南宫曜代理朝政事务,他去了早朝。
舒浅月先是去明安帝那里探望,南宫霖红着一双兔子眼看向他。
“父皇一直未醒。”
他显然是整夜没睡。
舒浅月点点头,给明安帝把了下脉,脉象一如她所料。
“别担心,陛下脉象正常,只是中毒较深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三嫂,你能治好父皇的,是不是?”
“嗯,我尽力而为。”
离开皇宫后,舒浅月决定再探诚王府。
昨天的夜探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诚王的居所,先用计引开了周围的守卫,推开窗,轻轻跳了进去。
房间里果然没人。
明安帝重病,南宫曜代理朝务,诚王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身为皇叔,在这种情势下也不能置身事外,自然也是去了朝堂。
舒浅月走到墙边,掀开画卷,照着昨晚看到的样子扭动机关。
咔咔声响中,机关开启,露出暗道。
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舒浅月早有准备,她走进暗道,只听得身后机关合拢,从外面看不出半点痕迹。
她从怀里取出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柔和的光线马上照亮了甬道。
甬道很长。
舒浅月走了很久,久到她都怀疑这密道是否通向城外,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石门。
空气中传来了熟悉的香味。
“果然是这里。”
舒浅月挑眉,取出帕子掩住了口鼻,再举高夜明珠打量石门,在石门的一块突起处用力一按。
石门缓缓向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