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舒浅月下意识问道。
皇甫逸云不答,手指像铁箍一样牢牢攥在她的手腕上,只往茂密的丛林深处钻去。
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响起羽箭破空之声。
有好几次,他们都险些被利箭射中。
舒浅月忽然回头,手中衣袖挥出,一道紫色烟雾从袖口散发开来。
布下这层毒雾之后,敌人明显放慢了追踪的脚步。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深林,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几乎及膝。
寒意从舒浅月脚下直窜上来,让她机灵灵地打了好几个寒颤。
“那边有个山洞。”
皇甫逸云发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松开了舒浅月,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
他左手握着把匕首,弯腰进了山洞,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野兽气味。
“呼!”
厉风袭来。
一个庞大的黑影从洞里直扑向他,却是一头比他还高了一头的大黑熊,举起熊掌高高地向他面门拍了过去。
皇甫逸云一匕首穿透熊掌,大黑熊发出凄厉的吼声,另一只熊掌从旁边挥了过来。
他想拔出匕首,却没拔动,危急中只好放开匕首,脚尖点地向后急跃,这才避开了大黑熊凄厉的一击。
但熊掌的利爪已经划破了他的面颊,血直流了下来。
“畜生,竟敢伤我的脸!”
皇甫逸云咬牙切齿,想从背后抽出弓来,可大黑熊向他直扑过来,距离太近,他根本来不及张弓搭箭。
就在这时,一枚羽箭破空而至。
“噗!”
正好穿过大黑熊张开的嘴巴。
大黑熊痛得嘶吼一声,向着皇甫逸云身后的舒浅月扑了过去。
舒浅月不慌不忙,又是连射出两箭,射中了大黑熊的两只眼睛,箭尖直透至骨。
大黑熊翻身倒地。
“你没事吧?”舒浅月见大黑熊不再挣扎扭动,这才放下弓箭,走了过来。
皇甫逸云喘息着摇摇头,抬手摸了一下脸,看到一手的血,心惊胆颤。
“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舒浅月不由白他一眼:“你的脸比命还重要?”
“重要!非常重要!”
“别动,我检查一下。”
舒浅月弯腰掬起一捧雪,给他擦净了脸上的血,只见他左脸上有一道划痕,仍是汩汩地流着血。
“一点小伤,要不了你的命。”
她取出药膏给他敷在脸上的伤处,药膏刚涂上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皇甫逸云背靠在山壁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和地上的白雪几乎没有区别,他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却仍是强露笑容。
“多谢。”他声音低沉。
舒浅月白他一眼:“受伤了就受伤了,强撑什么?你当我是瞎子,看不到你流的血吗?”
皇甫逸云胸前的红色梅花仍在继续扩大,一滴滴的血落在雪地里,雪里也绽开了红梅。
显然这是他自己的血,而且受伤不轻。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皇甫逸云笑道。
话音刚落,他就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栽倒在雪地里。
舒浅月低头看着他,转身欲走。
但刚走出一步,脚踝处就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