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瞥了南宫霖一眼,南宫霖被画得斜斜上挑的眉眼露出一股幽怨的风情,似嗔非嗔,似怒非怒。
看得他脖子后面寒毛直竖。
“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挖了你眼珠子!”他低声怒喝。
南宫霖委屈道:“这能怪我吗?全都怪三嫂,非要把我易容成个女人!”
“嘘,别说话。人到了。”
舒浅月做了个手势。
南宫霖不想让自已易容成女人的模样被人见到,他也顾不得地上肮脏,直接躺了下来,将一张脸全都埋在臂弯里。
南宫曜屈膝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生着火。
眼角却戒备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荒郊野外,深夜赶路,又这么巧和他们来到同一所破庙,会是什么人?
马蹄声越奔越近,听着声音足有十几匹马,经过庙门后却并未停歇。
明明下着瓢泼大雨,这些人见到破庙也没有下来躲雨,蹄声霍霍,渐渐驰远。
庙里的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走了。”舒浅月道,却是眉心微拢。
“管他们是谁呢,肯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南宫霖一翻身坐了起来,嫌弃地拍着衣袖上的灰土。
“我说啊,你们就是太多疑了,三嫂的易容术这么高明,根本没有人能认得出来咱们是谁。”
南宫曜只道:“万事小心不为过。”
这一夜竟然无安无事过了。
次日一早,天光放晴,一轮红日穿云而出。
阳光从破损的瓦片上照了下来。
南宫霖揉着眼睛,翻了个身,避开了脸上的阳光,继续呼呼大睡。
“起来,该赶路了。”
南宫曜起身,抓住他的耳朵,拎了起来。
三人继续上路。
到了中午时分,来到江边码头,人来人往,正在忙碌着搬运货物,无人对三人多加注意。
只有南宫霖引得一些搬运汉子看了几眼。
“真想挖出这些人的眼珠子。”南宫霖恨恨地道。
南宫曜跳下马车,租了一艘货船。
他自称是走镖的,出门在外多年,带着家眷和小厮回家乡探亲,倒是没有惹人怀疑。
船老大收了他的银子,给三人安排了两间舱房。
他和南宫霖一间,舒浅月独自住了一个小舱。
南宫霖老大不乐意,提出要跟舒浅月换舱房。
“我绝对不和三哥一起住!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而且,他脚臭!”
南宫曜差点没把他丢下江去。
舒浅月憋着笑道:“你就忍忍吧,难道你们夫妻不住一起,让主人和小厮睡一起,有这个道理?只会惹人怀疑。”
南宫霖一想也是。
“三哥,为什么非要坐船啊?咱们走陆路不行吗?”
他没坐过船,又不会走,看到这滔滔大江心里发慌。
“水路快。”
南宫曜只说了三个字。
装货用了半天的时间,天快黑的时候,货船终于拔锚起航了。
饭菜是船上的伙夫做的,虽然远不如他们在王府的吃食,好歹是热乎的,主要是鱼,做得倒也算鲜美。
用过了晚饭,舒浅月就回到自已的小舱房,留下南宫曜和南宫霖两兄弟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