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被她盯得有点狼狈,拉起衣领挡住了脖颈后侧的伤处。
“一点皮毛伤罢了,无伤大雅。和他的焦头烂额比起来,我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手下的黑甲兵被夸上了天,听了我的笛声却一个个跟没了脑子似的,互相砍杀,哈哈,那才叫好玩呢。可惜我要赶着过来找你,没时间多看。”
舒浅月的目光落在他不曾离手的短笛之中,脱口而出:“你是北堂一族的!北堂川是你什么人?”
北陵国最有名的就是北堂家族。
相传北堂一族中的摄魂铃能勾人魂魄,神秘无比。
她记得南宫曜见了自已的银索金铃就认定了自已是北堂族人,真是天大的冤枉。
这白衣少年来自北陵,又会用玉笛摄魂……
白衣少年脸露诧异:“你居然听过我的名字,倒也不算是孤陋寡闻,不错,北堂川就是我,我就是北堂川。”
“……”
舒浅月比他还要惊讶百倍。
她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带着几分天真烂漫、稚气尚存的白衣少年,竟然就会是北堂一族的族长。
北堂川!
在她想象当中,北堂川既然能是一族之长,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哪里想得到,对方会是这么年轻稚气的一个少年!
“你真的是北堂川?北堂一族的族长?”舒浅月难以置信地问道。
白衣少年撇了下嘴:“北堂川这名字也没什么好听的,我何必要冒充?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小七。”
他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你叫我小七,我会很高兴的哦。”
舒浅月一整个无语。
怪不得他有胆子闯进天牢劫狱,怪不得他不把南宫曜的黑甲卫放在眼里,怪不得他在南宫曜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全是因为一个原因。
他是北堂川!
早就听说北堂川的摄魂之术天下无双,舒浅月一直很想知道,北堂族的摄魂术和自已的银索金铃异曲同工,究竟哪个更为厉害。
两者相遇,谁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她缓缓戴上银索金铃,小铃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你这是什么,倒挺好听的。”
北堂川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铃铛上,看了几眼就明白了。
“想来跟我的笛子差不多。”
“没错。”
舒浅月微微一笑,轻轻晃动手腕,银铃互相撞击,发出悦耳悠扬的声音。
北堂川笑容不减:“有趣,有趣。”
他对黑衣人们打了个手势,道:“你们先堵上耳朵。”
说完,他举起玉笛放在了唇边。
黑衣人们都是脸色一变,忙不迭地撕下衣襟,紧紧塞住了耳朵,饶是这样还不放心,又用双手紧捂住耳朵,神色紧张地看向白衣少年。
舒浅月心中警惕,脸上仍是笑得云淡风轻。
“好呀,咱们来比一比。”
她晃动银铃,一连串流水般的铃声传入那白衣少年的耳中。
白衣少年静静听了一会儿,笑着吹起了笛子。
他的玉笛比寻常笛子短了一半,声音更加清越响亮,比竹制的笛子更多了几分高亢之意,他这玉还不是普通的玉,乃是产自极北底海的一块寒玉。
天下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