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扑到林婶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哭骂道:“你们好狠的心啊!我姐姐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竟然要害死她!”
徐氏淡淡道:“或许是秋桐看到了某些不该看到的事……”
林婶向她森然看了一眼:“夫人慎言,我家小姐并无不可告人之事,这丫环的姐姐并不是我们害的。”
徐氏轻咳一声:“老爷,或许此事真的和千雪无关呢?这贱妇不动大刑,怕是不会说实话。”
苏盛点头道:“先抽她二十鞭子,倘还不说实话,就再继续打。”
庞管家正准备去取鞭子,礼部尚书孟德昭却道:
“人命关天,苏国公且勿滥用私刑,依下官之见,还是将人犯送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审问清楚才是。”
苏盛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杀人罪名推到林婶身上,直接一顿鞭子打死了事。
但一送到大理寺……
万一林婶将千雪供出来……
后果不堪设想。
他拒绝道:“这是本国公的家务事,本国公自会料理清楚,给这秋月的姐姐一个交待,送到大理寺,就不必了吧。”
孟德昭淡淡道:“苏国公莫不是想护短?若杀人的真是令爱千金,你真能做得到大义灭亲?”
苏盛涨红了脸,怒道:“并无人亲眼见到千雪杀人……”
那名叫何九的奴才立刻跪倒在地:“老爷,奴才说了谎,奴才其实……见到了。”
“你见到了什么?”苏盛盯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何九低头道:“奴才昨夜来寻秋桐的时候,正看到大小姐她……她……她用绳子勒死了秋桐,然后让人把她埋在了金桂树下。”
苏盛气急败坏,一脚踢他个筋斗。
“为何现在才说?之前你不是说什么也没看到?”
何九爬起来继续跪着,磕头道:“奴才不敢说,奴才还听到大小姐说……她说这丫头知道了她的秘密,绝不能再留活口……”
“奴才当时躲在树后听到,又亲眼见到大小姐勒、勒死了秋桐,吓得要命,生怕被大小姐发现了奴才,也要杀了奴才灭口,这才……这才说什么也没看到……”
“奴才有罪,奴才不该隐瞒真相!”
苏盛气结在当地,死死瞪着何九。
孟德昭语气凉凉道:“苏国公,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令爱杀人的罪名,怕是洗不脱了。”
苏盛瞪向林婶,咬牙道:“千雪那个逆女,为何不在府里?”
林婶不答。
徐氏小声道:“千雪怕是知道自己闯了祸,这才……”
“胡说!我家小姐没杀人!这是你们栽赃陷害!”林婶怒道。
徐氏皱起眉头,指着她下令:“这贱妇如此嚣张,千雪定是受了她的教唆,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闻言,众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苏盛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意外。
要知道徐氏向来是在宽厚仁慈的形象示人,如今只不过被下人出言顶撞,开口就要杖毙下人,未免太过暴戾。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御史大夫安旭光冷冷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