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面若死灰。
儿子的这番话像盆冷水兜头泼下，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她不死心道：“就真的一点别的法子也没有了吗？娘亲攒下这些家底不容易，一旦还了那贱丫头，兰儿的嫁妆和你娶亲的聘礼该怎么办？娘亲这样做，全是为了你们！”
说完，她脸上闪过一抹阴狠：
“要是那贱丫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
苏子渊吓了一跳，忙一把掩住了徐氏的嘴。
“娘亲，慎言！”
“小心祸从口出！”
徐氏面目扭曲，握着双拳，声音从齿缝里一字字道：
“我要她死！”
“听清楚了吗？”
她盯着苏子渊的眼睛：“你有没有法子让那贱人永远消失？”
苏子渊面对执迷不悟的徐氏，颇为无语。
“母亲，为何一定要她死？她活着远比死了，对咱家的好处更多，凡事要权衡利弊……”
但徐氏已经不想再听他多说一个字了。
她推开苏子渊，一脸的冷淡。
“我累了，你出去吧。”
“母亲……”
“出去！”
看着面目狰狞的徐氏，苏子渊只好无奈离开。
徐氏等他走后，叫来自己的亲腹，密密耳语许久。
……
雅梅轩。
舒浅月和绵绵用完晚膳，绵绵玩得累了，早早便睡下了。
孔嬷嬷几次欲言又止。
“您想说什么？”舒浅月直接问。
孔嬷嬷低声道：“小姐今天找老爷要嫁妆，老奴觉得，老爷现在一心想巴结您，那被纳入府里的嫁妆还给您不成问题，难就难在徐氏那里，她可是个见了兔子都不撒鹰的主儿。吃到肚子里这么多年的肉，让她吐出来，难！”
舒浅月淡淡道：“这事由不得她。”
孔嬷嬷摇摇头道：“大小姐还是不了解徐氏这个女人，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当年大小姐您是怎么离开的京城？老奴当时被徐氏给支到了乡下庄子里，等老奴回来的时候，大小姐您已经不在了……”
“幸好您平安无事回来，否则老奴死了都没颜面去见我家小姐……”
说着说着孔嬷嬷泪如雨下。
舒浅月瞅着面前这一脸沧桑的老嬷嬷，实在不忍心吐露苏千雪已经身故的事实。
她只能含糊道：“嬷嬷放心，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欺凌的苏千雪，她若是敢对我起不轨之心，我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孔嬷嬷擦了擦眼泪，看着面容坚毅的舒浅月，神情一阵恍惚。
“老奴觉得大小姐你好像变了个人……”
“或许，当真是变了。”
舒浅月笑着安慰孔嬷嬷。
这一晚她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绵绵，心中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她都要治好女儿的病，让她健健康康长大，开开心心生活。
还有，苏家欠千雪的这笔债，她相信很快就能讨还。
至于徐氏……
她当然不会轻易把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徐氏会不会狗急跳墙呢？
舒浅月还真是蛮期待的，希望徐氏别太怂。
朦朦胧胧地，倦意袭来，舒浅月慢慢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
睡梦中的她猛然觉得后颈发凉。
似乎被什么凶兽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