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中的竟是无药可解的苗疆蛊毒!
怪不得就连鬼医宫楚寒都束手无策,这么多年来用尽了办法也无法驱除绵绵体内的毒质,只能用药暂时压制不让它发作。
但宫楚寒面色凝重地对她说过,他所用的药只够压制毒质十年,若是到绵绵十岁那年仍是找不到对症的解药……
舒浅月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她抬头满怀期翼地看向沈青山,声音微微颤抖:“沈院首,你能看出这蛊毒的来历,那你能想法子救救她吗?”
沈青山摇摇头,歉意道:“老夫只知其来历,却不知其解法。这苗疆蛊毒向来奇特,中蛊之人情形各异,怕是只有下蛊或是种蛊之人才有解救之法。”
舒浅月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咬住下唇没再出声。
绵绵却仰起小脸对她甜甜一笑。
“娘亲,我今年才五岁,义父说过,我这毒要到十岁那年才会发作呢,还有五年的时间,咱们还可以去找解药啊。若是京城没有,咱们就去苗疆。苗疆没有,咱们就去别的地方。嗯,其实就算找不到解药,我也不怕。”
她一板一眼数着白嫩嫩的手指头,摇头晃脑的:“五年就是一千多天,娘亲只要让我每天吃一根冰糖葫芦,五年就是一千多根,绵绵很满足啦。”
舒浅月突然热泪盈眶。
她低下头,把涌出眼眶的泪水拭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对绵绵点了下头。
“嗯,绵绵算数学得真好,不过,一天一根冰糖葫芦可不行,十天一根。”
“娘亲,三天一根好不好?”
“不好,五天一根。”
“四天?”
“就五天!”舒浅月斩钉截铁。
“好吧好吧,绵绵听娘亲的就是了。”绵绵叹口气。
母女二人这一问一答,自然无比。
明安帝和沈青山等人却都听得呆住了。
要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们真无法相信方才那番看淡生死的话,是由一个五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一般的小孩子要是知道自己中了毒且无药可救,要不悲悲惨惨,要么了无生趣。
可绵绵看上去活泼灵动,俏皮可爱,笑语如珠。
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心酸不忍。
明安帝听了沈青山的诊断,心底对舒浅月的怀疑去了几分,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一点善意。
“沈院使,朕方才已经准了苏千雪所求,让她去御药房随意选取药材,你传朕的口谕,带她一起去吧。”
“臣遵旨。”
沈青山躬身行礼。
舒浅月拉着绵绵向明安帝拜别。
绵绵回头看向明安帝,只见明安帝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眼中神色颇是慈祥和蔼,让她心中油然而生亲近之意。
她不由对明安帝挥挥手,玉雪可爱的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皇爷爷,我下次再来瞧你哦!”
明安帝微微一笑,心底却泛起淡淡的酸涩。
下次?
舒浅月心情沉重,并没有因为马上能进御药房选取药材而感到高兴。
其实听完了沈青山的话之后,她对御药房中是否能找到治好绵绵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万一真的有对症的药材呢?
她对义兄宫楚寒的话向来深信不疑。
宫楚寒说过,治好绵绵的解药在京城,绝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