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无毒。
故而舒浅月判断,那刺客随身带着的马钱子不一定是对付她的,否则他定会在箭头涂抹马钱子。
那这躲在暗处的刺客,真正的目标是谁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也越来有趣了。
舒浅月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南宫曜!
她和南宫狗重逢的时候,南宫狗正被一群黑衣刺客围攻,身受重伤,幸好遇到了她施以援手才保住一命。
而南宫狗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寒毒。
那刺客是何人指使?他这寒毒又是何人所下?全是谜团。
舒浅月本来漠不关心,但她方才刚刚经历了凶险,却由不得她不去想这中间的关健所在。
啊,是了!
那刺客要杀的人是南宫曜!
至于为什么要选中南宫岳为目标,是因为他见过南宫岳,知道这是南宫曜唯一的儿子,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那刺客虽然不知道绵绵和岳儿互换身份的事,却是认得这张脸。
舒浅月忍不住咬牙切齿。
南宫狗树大招风,四处树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取他的狗命。
他自己不怕死,可岳儿才这么小,也要被他连累得差点丢了命。
上次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衣刺客,这次又是躲在暗处偷射冷箭的神秘人,下次还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凶险……
她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是因为她担心南宫狗的安危,而是绵绵!
她怎么放心把绵绵放在南宫狗身边呢?要是绵绵因此受到伤害,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不行,必须把绵绵接回来。
不只是绵绵,还有岳儿。
这两个孩子全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连心,全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她绝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子置身险地而无动于衷。
她不想管南宫狗的破事,可她却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孩子!
“娘亲,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南宫岳一直很警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脸上一片严肃。
他突然拉住缰绳,不再让马前行。
矮脚马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打喷嚏尥蹶子,这是马儿感知到危险的反应。
舒浅月轻轻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息,还有诡异的呼吸声,伴随着一阵阵嘶嘶嘶、嘶嘶嘶……
“蛇!”
南宫岳指着前方,小脸变得苍白。
就连舒浅月也不禁变了脸色。
一条蛇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她看到了数不清的蛇,不只是一条蛇,而是数不清的蛇,一条条从草丛里钻出来,三角形的蛇头晃动着,蜿蜒着游向前方,络绎不绝,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条。
这些蛇都向着一个方向游去,对舒浅月和南宫岳毫不理睬。
但饶是这样,乍看到如此大群的蛇群异动,两人一马都惊得不敢移动。
南宫岳胆子虽大,可看到这么多蠕蠕而动的蛇,嘶嘶作响,也不禁喉头发毛,汗毛直竖。
舒浅月虽不怕蛇,也不想招惹它们,她知道前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蛇群,她带着南宫岳,不愿淌浑水惹麻烦上身,便勒转马头,准备离开这里。
“父王!”
南宫岳突然惊呼一声,他跳下马,迈着小腿哒哒跑上前,从草丛里捡起一枚玉佩。
看到上面雕刻的穆王府特有花纹,他的小脸顿时变得全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