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娘哭着跑来说老夫人吐血昏迷,把他吓了一跳,偏这时候徐氏身边的一个嬷嬷说起大小姐连着两次给老夫人送了汤药,怕不是这药有问题?
他登时大怒,认定苏千雪这是要害死苏老夫人。
徐氏假模假式地劝说,却只是火上添油,激得苏盛怒气勃发,恨不能冲过来一把掐死这个毒蛇心肠的逆女。
眼见这耳光要抽在舒浅月脸上,徐氏眼中露出得意的光芒。
舒浅月一抬手,就握住了苏盛的手腕。
“父亲说话要讲道理,我为何要害祖母?可有证据?”
苏盛气急败坏叫道:“你还要什么证据?你是不是连着两次给你祖母送药喝了?你那药里分明有毒!你祖母喝了才会吐血!我……我今天打死你这个害人精!”
他想要抽回手,可无论怎么用力也抽不回来。
这丫头的力气这么大?
苏盛脸涨得通红,正准备再加劲,舒浅月轻轻松开手,他一个收不住劲,蹬蹬蹬连退好几步。
“药是我煎给祖母喝的,但那是救命的药,祖母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有人在祖母今早喝的燕窝粥里做了手脚。”舒浅月一字一字地道。
她清冷如水的目光,缓缓扫过苏盛身后的众人。
有人坦然迎视她,有人低头盯着自已脚尖,也有人面色如常,浑若无事。
“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资格给煎药,谁给你的药方!给你开药方的大夫是谁!”苏盛怒气不息,瞪着她。
舒浅月不慌不忙道:“方子是我开的,药也是我煎的。”
“你会开个屁的药方!”苏盛口不择言地骂道。
闻言,舒浅月脸色一沉:“父亲慎言。女儿的医术乃是蝶谷鬼医亲手所授,父亲瞧不起我的医术,就是瞧不起蝶谷鬼医!”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哪有瞧不起鬼医了?”
苏盛急得都结巴了,“我哪知道你跟鬼医学过医术!你、你真的是鬼医的徒弟?”
他顿时眼中放光。
蝶谷鬼医的名头响亮无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上的。
他又一想女儿五年前就被送去了蝶谷鬼医那里治病,她这话可信!
舒浅月点点头:“本来祖母服了我煎的药之后,病情已见好转,可咱们府里有人见不得她老人家好,竟然在祖母今早服用的燕窝粥里放了药性相冲的东西,才导致祖母吐血昏迷。”
“谁!是谁!如此狠毒!竟敢下这样的毒手!”苏盛大怒。
“这个人,跑不了的。”
舒浅月抬眸扫视众人。
这次所有人都不自禁地低下头,竟无人敢和她的视线相对,他们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害怕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女儿想让父亲下令,让府中所有人都到外面的院子里集合,女儿想找出这个下毒之人。”
苏盛忍不住道:“几十个人呢,你有线索?你想怎么找?”
这不和大海捞针似的?
“女儿自有办法。”舒浅月胸有成竹。
半柱香后,苏府所有的主子和下人,除了被关在祠堂的苏慧梅,全都来到了栖福居的院子里。
数十人鸦雀无声。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都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气氛,手心出汗,后背生凉。
舒浅月站在前面,目光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她越是不说话,越是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