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饱之后，叶川带着情绪低迷的杨琳舒回到了酒店。
她有些闷沉，进门就踢掉鞋子，钻进洗手间。
叶川只能透过模糊的玻璃看见她坐在马桶上捂着脸，像是在哽咽哭泣。
几分钟后，她似乎调整好了情绪，把百叶扇一拉，淅沥声阵阵。
“你对我可真放心。”
叶川嘀咕一句。
不过总的来说，她的好感成功突破五十大关，来到了五十一。
又过了不久，吹风机声阵阵。
等到吹风机消停，玻璃门声一响，叶川刚看见一条美腿，一张浴巾就砸在了脸上。
紧接着带着凉意的身子窜进了被窝。
杨琳舒也没说什么，推搡着叶川下去，似乎催促他去洗漱。
男人嘛，洗漱嗷嗷快。
两个头一洗，打个沐浴露随便洗洗就算完事儿。
杨琳舒始终是蒙着头的，当然，也借着被子缝能看到的一点点视角，看叶川在那里甩呀甩呀甩。
当她以为叶川还要甩许久时，伴随着她的尖叫，叶川窜了过来。
被捉弄的杨琳舒羞恼，却无力反抗。
最终求饶道：“你先放开我，是听我嘴里的故事，还是让嘴干干活？”
这么想着，还试探一下，然后惊悚的跟叶川拉开距离。
这坤遇她把握不住啊。
这他喵喵的不是真爱的话，谁家黄花闺女肯挨这一下子啊？
挨惯了这玩意，以后生孩子不得顺产啊？
“讲故事。”
叶川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
这个女人很聪明，或许培养好感情可以形成一种默契，迅速提升自己的财富。
杨琳舒沉默少许时间，思索从何讲起。
她出生在九七那会。
那时候的教育还没像如今一样被看重，毕竟她那时候，早出生一两年可能正策都天差地别。
“我老家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很多山，很多山，倒不是山沟沟里。”杨琳舒缓缓讲述着她的故事。
依偎在叶川肩头，一只无处安放的手把握了机遇。
她父母结婚的年纪很小。
可以说她父母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有了孩子。
但那时候，不说在她老家在全国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正常的事。
结婚太早，让她年轻玩心重的父母还没办法收心。
父亲乱跑，不会挣钱，还要从爷爷奶奶那里拿一些补贴家用。
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不是喝酒，就是喝酒。
偶尔会跟着亲戚出去做些生意，混混日子。
大抵是她十岁那年，看到了母亲出轨，看到了父亲闯了进来。
父亲砍死了奸夫，如果不是她的哭嚎声，或许父亲也会砍死母亲。
“然后，他逃跑的路上，被工地上的大车撞死了。”
杨琳舒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述说别人的童年。
如果叶川不怜爱的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或许她还觉得无所谓。
一摸她脑袋，直接破防。
她不想让叶川看见发红的双眼，用被子蒙住脑袋。
一会儿后，杨琳舒抬起来头趁着换气继续道：
“奶奶知道消息哭瞎了，爷爷找别人说理被打断了腿，没撑过几天，死了。”
那个时候能开大车的，谁没点能耐没点人？
哪个资本的积累，在初期不是充斥着血腥？
那时候比现在乱多了，现在看见的多只因为信息发达，当年那个年代，没智能手机，没互联网，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那个年代，当街弄死抢劫的人不但没罪，还有功。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那时候多乱。
彻底支出哽咽的杨琳舒又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妈在她爸的头七就跑了，跑的无影无踪。
下潜一会的杨琳舒又抬起来头，把烦人的头发扎好：“十岁我就开始吃百家饭，从那时候学会了察言观色。”
“等我上了初中，有太多人跟我表白了，高中的时候那些小男孩的可笑承诺我都听……唔！”
叶川按头的反应让杨琳舒很满意。
等叶川松开了手，杨琳舒深呼吸几口气，问道：“你似乎很不爽，吃醋了？”
叶川没说话。
杨琳舒进步的速度飞快，再配合观察叶川的反应，很快寻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娇笑道：“放心，我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因为没有人能保护我。”
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唯一感谢老天爷的就是，它给我美貌的同时，给了我个还算聪明的脑子。”
“大学的时候，就有人说我是异类，这么漂亮的一棵白菜竟然没让哪个猪供过。”
等开始工作时更是如此，别人听她说没谈过恋爱，简直觉得是天方夜谭一样。
导致她自己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一个异类？
后来她觉得自己不是异类，不是说大家都肮脏的时候，干净的人就是异类。
不过有件好事，工作后有钱打扮自己，让追求者变少了。
因为她震退了不少自惭形秽的追求者。
“咳咳，yue~苦。”
杨琳舒漱了漱口才缩在叶川身边。
享受一会短暂的虚假温存，杨琳舒看了眼手机：“我要走了，小男人。”
叶川点上一根烟闷沉的嗯了一声。
去机场的路上，双方无话。
到了机场，杨琳舒看了眼时间没急着下车：“你知道我一开始的偶像是谁吗？”
叶川：“不知道。”
一下给杨琳舒弄哑火了，撒娇似得锤了这混账一拳，对方才问道：“谁？”
杨琳舒道：
“奶茶妹，她让我觉得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资源，我就能做风口上的猪。”
“可惜，后来才知道她出身优越，不缺资源，有人帮着镀金，年纪轻轻就履历满满。”
“所以，我这种山窝里出来，怎么可能实现阶级的跃迁？”
叶川笑眯眯道：“你只要听话，说不定我就能作为你的跳板呢？”
“那我要是不想挨收拾就拿到资源呢？”杨琳舒赏了个白眼，开门下车：“好了，时间到了。”
“车你不用的时候，随便停个你方便的位置，钥匙锁车里就行，司机有备用钥匙。”
说罢，不再有任何留恋，走向机场。
叶川没送她，调整了下座椅，抱着脑袋将腿放在方向盘上。
闭眼回望自己的一生。
仔细盘算后，叶川也渐渐发现了疑点。
系统说，自己夺的是别人的机缘，别人的女人。
再联系上，一个未知电话就能让林箐慧哄苏莹莹放弃花钱找肾源的信息。
这意思是背后有人捣鬼啊？
“咚咚咚。”
窗户被敲响，叶川以为贴罚单的，心里还嘀咕你妈这么晚还不下班？
结果，对方拉开车门，抱着叶川的脸就一顿啃。
“小男人，我今天不想走。”
“我想要爱……哪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