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落地之后，杨琳舒安排的人给送他去了徐市内的医院。
老爷子如今的精神头已经很差，原本瘦的皮包骨头的他因为肾病，浮肿的快要炸掉。
陪护的是村里的一个老寡妇。
这老寡妇很敌视自己，从小就喜欢开自己玩笑。
有时候还故意笑眯眯的弄哭自己。
以前不懂怎么回事儿，后来才知道，当初老寡妇有想跟老爷子凑活过日子的打算。
老爷子的态度呢，一直摇摆不定，怕落人口舌，又怕老来无伴。
直到捡到自己，老爷子彻底断绝了这个念头。
老寡妇也因为这个原因恨上了自己。
自己上三本的时候，学费太贵，再加上听村里回来的大学生说，一个月生活费都要成千的，更何况魔都那种地方？
给老爷子愁的抽了一夜的闷烟，但也是那夜过后，老爷子戒掉抽了半辈子的烟。
他的意思，能给仔省一块是一块。
老寡妇当天还趴墙头上讥笑自己就会吸血，干脆别上了，找个工地干活不好？
当然，她也讥笑老爷子。
说你当孙子养的大宝贝去了大城市，可就认不得你这个老东西了。
可真等到自己上了大学，钱，就这老寡妇出的最多。
【话说……没助学贷款嘛】
叶川：……
系统的话，让叶川来到楼梯间开始抽闷烟。
许久之后，叶川缓缓道：“系统，你很不对劲。”
“这些天我发现，一些跟我有交织的女人，在她们身上刷钱的时候暴击率高于普通的人暴击率。”
“而且，明明助学贷款很成熟了，我却没有想到这些，仿佛刻意遗忘了一样。”
“还有那个谁？反正挺白月光的女孩，我遗忘，她也刻意的遗忘？还是说卖惨？”
【……】
【算了，直接说吧，你是个炮灰反派角色】
【你夺取的一切，原本是另外一个人的】
【你只要知道，设定如此就对了】
叶川踩灭烟蒂，回到了走廊。
因为没钱，老爷子睡在了走廊上的床位，这里要比病房内便宜很多。
因为痛苦，处于睡眠状态的老爷子时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梦呓。
没敢等老爷子清醒，叶川就离开医院。
老爷子状态很不好，上一世就因为见到自己情绪激动，病情再度恶化。
回到宾馆后，叶川一夜都没能睡着。
睁着眼刷礼物抽了一夜的闷烟。
天刚蒙蒙亮，也没叫醒杨琳舒安排的司机，打了个车直奔徐市古玩街。
上一世，就是这条街上卖出了一个几千块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也让一位老哥抱撼终身，因为最初的买主是他，因为对方要的价格太高，让他无法接受。
结果扭头就被人几千块收走，当时这老哥还说别人打眼了。
结果没多久，看到新闻上播出买走鸡缸杯的人以几百万元的价格卖掉了略有瑕疵鸡缸杯。
要知道九..九年那会，一个完美的鸡缸杯就拍卖出近三千万的高价。
如今都二几年了，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只拍卖出几百万是真不贵。
但这用来打点院长也已经足够。
这个院长最大的好就是，只要收了你的东西，就办你的事儿。
办不成还要把你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退还。
因为心系老爷子的事儿，叶川没有丝毫困意。
到了古玩街，有不少赶早的文玩人。
这里的规模比不上京里，但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想要捡漏一夜暴富，结果全都买了假货。
叶川没有捡漏的本事，他对文玩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逛古玩街的时候还时不时有人鬼鬼祟祟的找到叶川，问他收不收新出坑的货。
这群人给叶川看的货，有些一言难尽。
他们口中商周的像上周的。
他们口中汉的像焊的。
他们口中明清的像清明的。
“老板，你光看能看出来什么？上手摸一摸！”
新过来的小贩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属古玩，做贼似的左右打量。
叶川摇摇头：“别，我怕摸多了不长个。”
小贩：……
在古玩行当里，有个不成名的规矩，东西不过手。
别人递给你文玩，你只要敢伸手接，别人说不定会故意弄掉。
到时候抓着你要你赔偿，东西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兜兜逛逛许久，叶川始终没有找到目标。
每次有人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来东西，他都要看上两眼。
生怕错过斗彩鸡缸杯。
都快中午了，叶川终于发现了目标。
上一世那位成功错过几百万的冤种大哥出现了！
尽管是上一世看到的新闻，但这哥们天生的冤种脸让叶川成功辨认出来。
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鸡缸杯。
偷偷尾随这大哥许久，他东逛逛西逛逛，又时不时看看老大爷拔万的手串，在把玩一下摸多不长个的残次品。
溜达了一大圈才出了古玩街，叶川确定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跟上。
都没走出去二百米远，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找上了他。
双方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中年人把怀中物放在地面，冤种大哥才拿起来把玩。
距离一定距离的叶川一眼就看到是一款杯子。
顿时激动起来，现在只要等冤种大哥走，自己就可以把这东西收入囊中了！
为此他还取了现金，方便跟对方交易。
中年人似乎很着急，一边跟冤种大哥讨价还价的同时，一边左右打量。
"兄弟，货是真的，急着出手，一万块不能再低了。”
中年人时不时打量周围的模样让冤种大哥觉得太做作。
原本他还确信手中这个杯子有可能是个清时的高仿，现在觉得最多就是个近代仿品。
“三千，要是三千，我就收。”
冤种大哥想再多把玩一会儿鸡缸杯，却被中年人直接抢走：“不可能，三千我不出。”
呦~演的还挺像。
本就觉得不值的冤种大哥，更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这真要是个价值几千个达不溜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你敢这么夺？
冤种大哥甩手就走：“不乐意，那就算了呗。”
中年人立即小碎步追上：“兄弟，这真是真的，我急着出手，九千怎么样？九千！”
冤种大哥满不在乎的摆手道：“不行不行，太贵太贵，三千我还可能买个喜欢，九千？算了吧您。”
“兄弟！我真有急事儿所以才出，八千成吧？”
看中年人越发急躁，冤种大哥越不乐意要。
他只觉得眼前这中年人太刻意，于是咬死了太贵，不收。
中年人下意识的来回打量，一眼看到了远处的叶川。
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赶紧道：“好！那就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