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见我异样,赶忙凑了过来。
我把这电池的事情给他俩讲了讲,说扔电池的位置不论如何也应该在下方才对,我们一直上坡,怎么还走回去了?
三人沉默了好一阵,大牙先开口。
“你说我们方向感受到影响,会不会分不清上坡下坡?其实我们现在是在下坡来着,但是我们脑子里感觉在上坡?”
我说你可真是个人才,方向感再混乱还能分不清这个?要不你立马躺下,看看自己是朝哪个地方滚?
大牙嘴硬,说自己屁股疼,不然绝对躺下验证一番。
雷广陵让我们先别吵了,大牙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怀疑咱们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和大牙一脸疑惑,我们咋会遇到鬼打墙?
“你们刚才不是说,你们面朝下烧了一个纸人?”
“对啊,但是纸人已经烧成灰了,一点残渣都不剩。”
“烧了不管用,怨气在这个地方久了,你就算烧掉纸人,它还是会停留在这里。咱们把它惹怒了,这鬼打墙很可能就是它布下的障!”
大牙一下慌了,说这玩意儿怎么办?
雷广陵让我们把背包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上。
我和大牙立即开始整理背包里面的东西。
“娘的,没想到鬼还能这么记仇,早知道就不烧那纸人了。”
我安慰大牙:“你也别这么说,要不是你知道那纸人有古怪,咱们现在早就被老鼠给啃了。”
我俩把背包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雷广陵就站在旁边查看,直到我们的东西全部都翻完,他依旧一言不发。
“咋了,没东西可用?”
雷广陵无奈的点点头:“我确实没想到咱们会遇上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准备。”
我突然想起刚才用过的糯米:“糯米呢?我记得还剩了一些,你不是说这玩意儿能辟邪吗?”
“辟邪是辟邪,问题是天底下辟邪的东西多了去了。糯米是对付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邪物,眼前这个鬼打墙不一样,面对这这茫茫白雾,给你一把糯米你又能怎么样?”
我想了想也是,问说鬼打墙就没有弱点了?
雷广陵接着解释:“那倒不是,鬼打墙主要是困住人的五官,让我们不停地原地转圈。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眼睛不再被它所蒙蔽……”
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一旁的黑皮。
“有办法!”
我和大牙被吓了一跳,赶忙问他什么办法。
“黑皮是条纯种的黑毛狗,黑狗血同样有辟邪的作用。我们将黑狗血抹在眼睛周围,应该能破掉鬼打墙!”
我和大牙看了看黑皮,此刻它正抬着头望着我们,伸着舌头不停地哈气。
我有些于心不忍,黑皮这一路上跟着我们遇到了这么多危险。但是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反而危急时候总是冲在最前面,如今为了救大牙和鼠群搏斗还负了伤,咱们现在取他的血,我有些下不去手。
大牙看出我的意思,于是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老方,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咱们做人做事不能没有良心。但是如今形势所逼,只能再委屈黑皮一下,况且这种环境对黑皮来说也不适合久留。只要咱们这次从这里出去,后面再好好补偿黑皮就行。”
如今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我摸了摸黑皮的头,说今天咱们仨走到这个地步,就只能仰仗你给我们一线生机了。
黑皮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竟然对着我点头。
我将给它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揭开,发现伤口还没有长好,里面依旧在往外渗血。
我控制力度按压黑皮的伤口,里面立刻就渗出血来。
我赶紧让大牙和雷广陵过来。我们三人用手指蘸了血,涂抹在眼睛周围。
“伢子,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别管,咱们往外走就行!”
我和大牙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我重新给黑皮将伤口包好,惊讶的发现周围的雾气好像开始慢慢消退。
雷广陵表示用一个手电筒就行,另外两个人别开灯,咱们赶紧往外走。
我眼看着四周逐渐清晰起来,赶忙和大牙背好装备上路。
我们三人走的很急,感觉这一次一定能走出去。
果然才走出几分钟的样子,四周的植被明显稀疏了不少,这和我印象中完全一样。
我走的很兴奋,脚下步子越来越快。
身后的雷广陵叫我手电筒前万别乱扫,咱们就这样直直的走出去。
我现在是一点求知欲也没有,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再走了三分钟的上坡,我们终于回到了之前掉下来的那条路上。
大牙和黑皮也是兴奋的不行,离开这个鬼山坡让大家的精神都为之振奋起来。
如今路上也没有其他人,我们就干脆在原地休息了片刻。
期间我问雷广陵接下来的打算,毕竟他的身体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还有不舒服,趁早回八角村好好休养。
可雷广陵的态度十分坚决,说自己身体并没有大碍如今我们抓紧时间,赶紧到果子坡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和大牙自然也没有二话。这一路受了这么多罪,谁也不想就这样空着手回去了。
雷广陵继续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我和大牙带着黑皮断后。
接下来的行程略显枯燥,索性再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差不多走走停停一个小时的样子。
我们从小路横穿进大山之中,顺着往北渡过一条河,听雷广陵讲,这条河的支流就是棚子河。
我们顺着河往前走,进入一片山坳地带。接着再从另外一侧上山,这里是凤凰镇最长的山脉,不过并不算陡峭,人想要登上去并不难。
等我们完全走上去,雷广陵将强光手电筒打开,眼前的景象在灯光的照射下,一点点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这条山脉再往前走有一块突出的地方,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果子坡。
果子坡所在的悬崖直上直下,非常的陡峭,在中部的位置,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条瀑布,有水流从半空中喷涌而出。而悬崖下面就是棚子河。
由于视野原因,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只能看见棚子河的一角,加上如今夜色正浓,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雷广陵再照了照对面,按他所说那里也是一座山崖,不过我们只能隐隐约约看个轮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