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如果放在平时,我大晚上的看见一只脚估计立马就跑的远远的。如今这荒郊野外,居然还敢凑上去查看。
虽然查看的人是大牙罢了。
这灌木丛突然抖动起来,把大牙吓得直骂娘。
我见情况不对,立马朝大牙走过去。
大牙被吓了一跳,但是依旧拿着手电筒照在那片位置,生怕有什么东西跑出来没被发现。
我俩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
那只露在外面的白色脚越看越不对。
“大牙,你有没有发觉不对劲?”
大牙看了我一眼:“我刚才凑近看了一眼,感觉那不是真的人脚。”
我也有同感,那只脚虽然有人脚的轮廓,但是颜色不对。如今灌木丛一阵骚动,那只脚也跟着动起来,模样有些渗人。
大牙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都到这一步了,是神是鬼也要让他现出原形来!”
我觉得他说的很好,刚想夸他两句,说你小子平时真没看出来,关键时候有事儿真靠得住!
谁知下一秒大牙后退半步,把手里的树枝塞到我手里。
“你他娘的,让伤员干危险的活!”我朝他骂道。
“危险个屁,没啥事儿,放心好了。”
大牙边说边往后退,直接一屁股坐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
我也懒得骂他,其实现在我已经缓过劲来了。万幸之前摔下来没伤到骨头,如果有危险我还是能跑起来。
我大着胆子凑过去,靠近到一个非常近的距离时,我发现这只脚居然还有棱角。
我用手中的树枝戳了一下,那后脚跟就直接破了一个洞。
我长舒一口气,叫大牙过来:“是个纸人!”
大牙一听赶忙凑过来。
“还真是纸做的。”大牙说道:“这也做的太逼真了,打着手电筒愣是没看出来。”
如今危险解除,我也就松了口气,准备继续找雷广陵。
谁知我刚转身,那灌木丛又抖动起来。
大牙接过我的树枝往里面插了几下,立刻传开叽叽喳喳的声响。
然后一个灰色的影子从中窜了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缓过神来,奈何脚下移动太慢,跟不上那灰色的影子。
眼看它就要从我们面前溜走,我大喊一声:“大牙,踩!”
大牙闻声而动,那灰色影子窜的很快,转眼就要饶过我从侧边重新跑进山坡的灌木丛中。
大牙一个箭步冲上来,结果动作太慢差点没被晃倒,直接一脚踩在我的脚上。
这让我始料未及,我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结果失去平衡,直接摔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
大牙也是着急,朝着旁边大喊一声:“黑皮,快拦住它!”
我这才想起来黑皮还在我们身边守着。
只见黑皮收到命令,猛的朝那灰影扑了过去,差点就将灰影按住。
但是那灰影十分灵活,拐了个急转弯,直接就朝山坡上奔去。黑皮也不气馁,跟在后面一直追。
我让大牙赶紧死开,手电筒都看不见黑皮的影子了。
只见旁边的山坡上,灌木丛因为灰影和黑皮的缘故剧烈的抖动起来。
没过多久,一阵叽叽叽的声音骤然响起,整个灌木丛也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和大牙慢慢朝发出声响的方向看过去。
走到一半,黑皮一跃而出,嘴里似乎还咬着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只灰色的老鼠!
大牙让黑皮松口,灰色的老鼠从狗嘴中掉落出来,死死的摔在地上。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这只老鼠比我平时看到的要大的多,可以说肥了两圈也不止
我感叹到这山里的老鼠居然能长这么大。
大牙说这和我之前见的老鼠根本就不是一类,我们平常能见到的基本都是田鼠。但是这只老鼠大的太多了,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同一个种类。
我问他那这是什么种类?
大牙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以前在动物园见过一种老鼠,体型比猫还大。
我有些好奇,怎么老鼠还能进动物园供起来?
大牙说这你就不懂了,那老鼠的名字叫非洲巨鼠,他当初看见的那一只,身长都快一米了,给他早饭差点从胃里吓出来。
我说那眼前这个也没那么夸张啊,再说了这是重庆,又不是非洲,应该不是物种入侵吧?
大牙说他只是举个例子,说明老鼠家族兄弟姊妹不少,出现大块头很正常。
我不再和他争论,躺在我们面前的大老鼠到现在也一动不动,我轻轻踢了一脚。老鼠身子顺势翻了个面。
看来是被黑皮咬死了,我一脚把老鼠踢开,继续寻找雷广陵。
我先是回到刚才发现纸人的位置,将四周的树枝拨开。
没想到那个纸人居然能保存的这么完整。
它被灌木卡住了脚,整个身子横着放在另外一侧,一开始我们没有完全走进去,视野受限,根本没有看到它的全貌。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发现纸人描绘的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子,看上去应该穿的是古代的服饰,面容端庄俊秀。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画的那是格外的传神。
我立马招呼大牙过来看,觉得这纸人的画工不看真是可惜了。
大牙原本对纸人已经没有兴趣了,架不住我非要让他来看看。
我顺手指了指纸人那双眼睛,大牙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眼……睛?”
我见大牙行为有古怪,赶忙问他这眼睛怎么了,不是挺好看吗?
大牙立马将我往后拉,并且叫住黑皮,要立刻从相反的方向离开这里。
我边走边问大牙发生什么事了,不就是个纸人嘛?
大牙说我咋知道那纸人被画了眼睛?
“画了眼睛怎么了?画人当然要画眼睛,那不然还能叫人?”
大牙瞪了我一眼。
“一看你就是没在农村参加过丧事的人,纸人是不能画眼睛的!”
大牙说的没错,我从小到大,确实没有在农村参加过丧事。以前有过两次,农村的亲戚去世了办白事。但是我那个时候去了县城念书,加之不是特别熟的亲戚,我也就没有特意回去。
“为啥不画眼睛?”
我跟在大牙身后,急匆匆的从一条小道上坡。
我看了一眼,正是我掉下来的方向。
“亏你问的出来,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是听过这么一句话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这句话倒是听过,问题是这和纸人画不画眼睛有什么关系?
大牙继续解释道:“老一辈人经常说,给纸人画了眼睛,它们就可以看到阳间的事情,容易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