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站在这,鬼啊!?”
简文斌当即破口大骂,庄莹相对清醒,急忙道,“是小乔啊。”
小乔?
简文斌闻声眯起眼,定睛瞧了瞧,随即脑子便清醒了大半,
“简亦深那男朋友?是你啊……你,你怎么在这?”
“哦,我上来吹吹风。”
简文斌面露狐疑,心下打着鼓,也不知道刚才和庄莹说的话这小子有没有听到……
他想问,但是又不好直接问。
庄莹知道丈夫担心什么,清了清嗓子,冲乔森笑了笑,
“我们家这辈分也有点乱哈,小乔记错了,我们是深深的堂叔堂婶,你就随小深喊我们一声叔叔婶婶就成。”
“哦……叔叔婶婶……”
“诶!”庄莹重重的应了声,而后故意问道,“小乔是刚上来?吃饱了?”
“吃饱了,我站这有一会儿了,听到你们在聊天,就没好意思过去打扰。”
乔森慢条斯理的回答他们,可这回答听的简文斌和庄莹心里咯噔,慌张了起来,
“你……听见我们谈话了?”
乔森冲他们弯了弯唇角,实诚的点了点头。
简文斌眉头皱了一下,庄莹急忙道,
“小乔啊,我和你堂哥刚才说的都是喝醉酒的胡话,是不作数的!你可不可以……当做没听见?”
“好。”
乔森答应。
这样轻易爽狂?
简文斌看向他的目光比刚才更多了些打量和怀疑。
庄莹倒是十分感激,“谢谢你啊小乔,叔叔婶婶这张嘴啊就是坏,我们都是乡下人,其实就是有点酸那些挣钱挣得多的,你可以理解的哦。”
乔森淡淡的笑了笑,他温和的神情让庄莹稍微松了口气,“我们深深的眼光是真不错,小乔不仅长得俊,还通情达理。我和你叔先回包厢了哈。”
“……你们等一下。”
庄莹和简文斌正要下楼,一个台阶都还没下就听乔森悠悠道,
“我可以什么话都当做没有听见,但前提是你们要拒绝简知秋借你们钱。”
“……”
“……小乔,你这什么意思啊?”
乔森依旧靠在墙上,耸了下肩,“你们这么瞧不起自家妹妹,却还要伸手找人借钱,人家爽快的借你们钱,你们背地里还要把人编排的这么难堪……这事做的不厚道吧?”
“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现在是来教我做人?”
“不敢不敢。”
“小乔,婶婶刚才不是和你解释了嘛,我和你叔就是胡说八道。这种话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呀!你就不要和叔叔婶婶计较了吧?”
“今天我能听到,明天就会有别人听到。”
“……”
“……”
“S市的房子的确不便宜,但是两三百万在郊区也能买个两室或者小三室,你儿媳是S市人的话,她应该知道,首付也就三成,你们的钱已经够了。”
乔森慢条斯理道。
简文斌听完瞪向他,“你知道个屁啊!”
乔森扯了一下嘴角,没有继续争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庄莹没想到简亦深这男朋友在饭局上闷不做声的像个温吞小白脸,却还有些慑人的气场。
她酒喝的少,自然比丈夫要理智清醒的多,
“小乔,我们家的情况,你真的不了解,不是我们家要买多好的房子,实在是我们那儿媳妇看好了房子,不买就不结婚,我们儿子年纪也大了,再拖下去我和你叔叔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刚才我们冒犯了深深的小姨,我们道歉,真的羞愧。”
“真要道歉,也是该向知秋阿姨道歉。哦,你们刚才的编排也不想让她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小乔,我们也才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的,你都不算是我们家的人,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当然不是你家的人,我这尊佛,你们家永远也供不起。”
乔森说道。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有十足十的挑衅意味,果然,激的简文斌跳了脚,
“你这尊佛?哈哈哈哈,我倒是从没听说过什么佛没房没车没钱的……将来你是打算给简冬梅家倒插门?”
“文斌!”
庄莹急忙拽了一下丈夫。
“你拉我干嘛,你怕这小龟孙子?刚才好好和他说是给他面子,他真把自己当根葱啊?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们刚才在天台闲聊家常,犯法了?他要是出去胡说八道,简家人是信自己家的人,还是信这么个愣头青?”
庄莹倒是没想到简文斌喝醉了酒,脑子倒是还挺清楚,他说的倒也是实情。
“小伙子,关公面前耍大刀,你也实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
“回头说错了话……把你这简家倒插门女婿的机会都丢了,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哈哈哈哈……”
乔森眉头又挑了一下。
只见简文斌往他面前迈了一步,虽比他矮了半个头,眼神却十足十的嘲讽,他声音压低着道,
“叔叔给你提个醒,这简知秋是个狐狸卖骚的,我劝你也盯紧着点你女朋友,她倒是和她小姨像的很呢……”
乔森额边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随后便是一阵哂笑,直起身体几乎和简文斌的身体贴着,
“行,那我们就看看简家人是信你说的话,还是信我的……”
话说完,乔森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扶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手臂,整个人都靠在了墙上……
“怎,怎么了?”庄莹虽站在一边,却没看清楚贴的极近的两人做了什么小动作,又拽了一下简文斌,“你打他了?”
简文斌忍不住翻了老婆一个白眼,一脸无语,
“我打他干嘛?”
“咝……”
“那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啊?”
“叔叔,我不是故意顶撞你的,你下这样的狠手也太……咝……”
“什么狠手啊?我干嘛了?”
“阿森!”
就在简文斌一头雾水的时候,简亦深急切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这弄得简文斌一慌,竟下意识道,
“深深,叔叔可没有碰他啊……”
“阿森,你怎么了?”
“手……”
他虚弱的一个字瞬间绷紧了简亦深所有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