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了。”
洛云倾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认真且坚定,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反而是肖慕言先一步轻笑出声:“果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打直球。”
“我以为,你会早点来问我的,没想到还是等了这么久。”
洛云倾被他滚烫炙热的目光看得心脏狂跳,故作淡定地偏过头,来掩饰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那你为什么突然愿意告诉我了?”
明明从九岁到十九岁,他隐藏的一直很好。
肖慕言也把视线挪到了身前的火光上,“不是你说的吗?”
“总站在别人身后的话,会让人很难发现,所以我打算坐在你的旁边。”
洛云倾垂头敛眸,整张脸都隐藏在晦暗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她抿唇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艰难的发出声音:“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又是一阵寂静环绕,只剩下火堆里的干柴在噼里啪啦地作响。
肖慕言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不自然,可当他再次转头看向洛云倾时,眸光依旧缱绻温柔,话语里甚至还多了一份从容与释然。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喜欢你,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告诉你,也不是为了得到你的答复,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洛云倾听到他的这番话,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泛酸,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心脏,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她不由想起前世那段黑暗到令人窒息的日子。
每天都只能抱住双膝,蜷缩在冰冷的笼子里,看着身边的人一批又一批地死去,而后换上一批又一批新的面孔。
起初,她还会为他们的逝去掉几滴眼泪,到后来,竟也习惯了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任由他们从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具尸体,然后被扔进后山的坟窟里,供丧尸吞吃啃食,到最后连一座属于他们的墓碑也没有。
彼时,只有那个人在一直陪着她……
更何况,她还欠了他一条命。
肖慕言暗自深呼吸了几口气,等了好久才问道:“你能说一说,那个人是谁吗?”
洛云倾拿开屁股下的椅子,拉了个薄毯放在身下,身体往后倒去,呈大字形平躺在地上。
语气平淡地回答:“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容貌,不知道他的声音好不好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也喜欢我。”
她只知道,他的异能是雷火双系,编号是002。
“很离谱吧。”洛云倾转头,看向身侧和她一起躺下来的肖慕言,弯唇苦笑,“我自己都觉得很离谱。”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脑子里确实有这段记忆,她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得了神经病。
肖慕言枕着手臂,良久没有言语,只睁着双眼,细数天空中的繁星点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得到某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只需要能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
可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会像被针扎般,涌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果然啊,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之后的一个月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养蛊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安全进行着。
“第一周,共收获二阶晶核45颗。
第二周,共收获二阶晶核59颗。
第三周,共收获二阶晶核62颗。
……其余剩下的一阶晶核,数下来估摸着应该有700多颗。”
乔曼文看着怀里的记录表,一条一条对照着,进行简单的汇报。
洛云倾倚靠在车上,勾起耳边的一缕碎发,缠绕在指尖把玩,“正好,还有最后一周的时间,可以用来赶路。”
“今晚大家就分成两批来依次进阶,一批专心升级,另一批负责周围的安全,然后再调换过来。”
肖慕言附和道:“就这样吧,等明天天亮,咱们就能开始往长宁的方向走了。”
这次是按照每个人拥有的异能种类,来分配的二阶晶核,确保所有人都能成功完成进阶。
而相应的,他们几个单系异能者会多获得一些一阶晶核,相当于是二阶晶核与一阶晶核之间的等价交换。
反正升到三级后,两种晶核都只能当成货币来使用。
洛云倾揣着袋子里的二十颗晶核,面无表情地上了房车,一点儿也不害怕会露出破绽。
为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不被发现,早在养蛊计划开始之前,她就在自己的空间内,也建了一个大型的丧尸角斗场出来。
更是在俞阳收集了大量的普通丧尸放入其中,提前培育出数十只二阶丧尸,供她和卡卡两人升级使用。
有了空间的绝对控制权,她的异能会是平常的十倍以上,几乎可以随意掌控丧尸的生死,完全不用担心它们会脱离掌控。
况且,有卡卡的看护,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洛云倾在床上盘膝而坐,将六十枚晶核在身边摆开,闭上双眼,操控异能将其笼罩起来。
慢慢融化、吸收、压缩,直到冲破那一层如玻璃般透明的屏障。
汗水从额角渗出,浑身上下几乎都被浸湿,衣服黏黏糊糊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她强忍着不适,继续凝聚异能,让能量充分流通进入四肢百骸,循环往复三周后,才重新汇聚到晶核里。
再睁眼时,车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但还有几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努力寻找进入更高阶的出口。
与此同时,一群不速之客也驾驶着车辆来到了这里,数量之多好似一条蜿蜒的长龙。
“徐少,你确定这里有咱们需要的钢材吗?”
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径直朝身后的越野车走去。
少年此刻正好推开车门,一抬头就与男人迎面撞上。
徐忆舟无奈扶额,风尘仆仆后显露出来的疲态,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如果不确定的话,我就不会带你们千辛万苦地找过来了。”
这句话,男人一路上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无论他怎么保证,男人都还是这副不太信任的样子。
眼看他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徐忆舟眼疾手快直接打断,“都已经到门口了,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说罢也不理会他的反应,踩着脚下的沥青油路,往工厂的方向步行过去。
刚到门口,砰的一阵爆炸声在耳边炸响,紧接着是滋滋滋的电流声在脑海里回荡。
巨大的气浪冲天而起,震得他们这群人头晕目眩,一个个东倒西歪。
男人大骂:“卧槽,怎么回事啊?!”
徐忆舟捂着脑袋,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睁开眼看清世界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石化,只冰冷地陈述着自己看到的事实:
“是钢铁厂发生了爆炸。”
他们找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找到的钢铁厂,就这么巧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爆炸了。
徐忆舟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