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虹姐和小助理把沈安然抬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助理和经纪人给吓坏了。
小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看到沈安然的样子,立刻就掏出了电话,准备叫救护车。
经纪人虹姐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精,立刻阻止了下来。
倒不是她不担心沈安然的死活,而是沈安然的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如果冒然去公立医院,毁容的事情必然会传播出去,到时候一切都将失控。
当然,也不是虹姐认为沈安然的命比不上事业重要,而是还有更优选择,比如联系当地的神医,可能比去医院的效果还要好。
说话的工夫,她已经通过自己强大的关系网,拨通了江城第一神医——孙三针的电话。
说起来,孙三针也算是个老熟人了。
之前跟李牧斗过医,被李牧收拾的服服帖帖,想要拜师李牧,却被李牧无情拒绝了。
在李牧面前,孙三针的医术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可是在普通人眼里,他依旧是神一般的存在。
电话里,虹姐详细说明了沈安然的情况,确定沈安然暂时无虞后,虹姐便立刻安排专职司机去接孙三针。
小助理急的眼圈泛红,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即便是见惯了大世面的虹姐也急的来回踱步,揉搓手指。
好在上天眷顾,不到二十分钟孙三针就赶了过来。
其实,这段时间孙三针正在闭关。
在云顶天宫帮忙照顾赵兰芝的时候,李牧抽空点拨过他几句。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是孙三针觉得桎梏自己的那个屏障,隐隐有碎裂的迹象,所以离开之后,他就闭关修炼了起来,无论何人,一律不见。
直到一位大人物人打来电话,他才过来。
可见并不是孙三针好请,而是虹姐以及沈家背后的关系太过强大,让孙三针不敢怠慢。
至于虹姐以及沈家的背景有多强大,后面再跟大家讲。
没有任何的寒暄,孙三针就坐到了沈安然的窗前。
此时她的面色青紫,气息微弱,像极了在寒风中摇曳的火苗。
孙三针双眼微微眯起,手指轻轻压在沈安然的手腕上,不规律的敲击着,用他独有的脉诊方式寻找着病灶的所在。
把着把着,孙三针就把眉头皱成了“川”字。
好奇怪的脉象,时而弦脉,时而数脉,时而大脉,时而虚脉。
孙三针的眉头越皱越紧,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同时出现四种脉象呢?弦脉倒是可以理解,气机郁滞所致,数脉是有心肌疾病?大脉的高血压又是什么鬼?怎么又变成虚脉了,营养不良?
孙三针感觉了前所未有的棘手,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难道是医书之中未曾记载的疑难杂症?
不应该啊!
他不死心的又诊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
嘶!
孙三针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姑娘的生机正在流逝,不是那种急转直下的流逝,更像是一点点渗透,一点点的泄露。
如果不是仔细感受的话,可能连他都发现不了。
见到孙神医眉头紧皱,虹姐心中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孙三针并没有放弃,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沈安然的下巴上。
上面那些紫色的疙瘩看起来很不寻常,不像是毛囊问题导致的皮肤炎症。
等等!
孙三针吃了一惊,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
那些疙瘩居然在动?
不对!
里面竟然有东西!
他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枚特制的银针,深吸一口气后,孙三针对准其中的一个“疙瘩”,快准狠的扎了进去。
银针悄无声息的刺破沈安然的皮肤,深入其中。
孙三针手指在针尾处轻轻捻动,却突然感觉了一股强大的阻力。
孙三针一凛,竟是活物?!
他猛然拔出银针,看到了上面的黑色痕迹。
这,这竟然是蛊毒?!
孙三针忍不住说出了声。
虹姐见此情况急切的询问道:“孙神医,沈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孙三针转过头,面对着虹姐,心中无比沉重。
如果是其他顽疾,他或许还有医治的可能,但是面对蛊毒,他束手无策。
因为它们完全是两套体系。
沉默了许久,孙三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对虹姐说:“对……对不住,沈小姐的病,我……我无能为力。抱歉。”
孙三针知道自己的道歉并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他还是希望借此安慰一下对方。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虹姐的头上,她的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她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不解,孙三针看出她的疑惑,便将蛊毒的危害详细的告诉她。
听完,虹姐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再说话,眼神里的疑惑也变成了深深的悲伤和绝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安然还这么年轻……”
虹姐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中满是泪痕。
小助理更是哭成了泪人,双手捂着嘴巴,全身止不住的抖动,悲伤的发不出声音。
“宋小姐,老朽学艺不精,实在抱歉。以我看,沈小姐恐怕只有七日的活头了。唉……”孙三针又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愧疚,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继续说道,“我可以施针将沈小姐唤醒,稳住她的气息,咱们再另想对策吧!”
虹姐木讷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孙三针拿出另一幅银针,可是施展他的拿手绝技——玄门三针。
调整了一下呼吸,孙三针开始施针,确定了三处奇穴之后,他快速的将银针扎了进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看似无足轻重,信手拈来,实则十分耗费气力和心血,片刻的工夫,孙三针的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轻微转动了一下针尾,床上的沈安然嘤咛了一声,似乎是恢复了意识。
虹姐立马想上去查看,但是被孙三针及时阻止,“沈小姐只是恢复了意识,还得需要休息一段才能醒来。”
虹姐乖乖的站在了原地,无声的抹着眼泪,片刻之后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孙神医,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看看银针,再看看沈安然脸上的蛊毒,孙三针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知道一个高人,他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技,如果请那位先生出手相救的话,说不定沈小姐还有希望。”
虹姐的身子一震,死灰色的眼神突然有了亮光,“孙神医说的那个高人,是您的师父吗?”
孙三针摇了摇头,“如果那位先生愿意收我为徒的话,我就算给他磕八万个响头,我也在所不辞。只可惜,我不配,没有那个缘分啊!唉……”
说完孙三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虹姐的身子一颓,满脸的失落。
空气凝滞了片刻,孙三针突然一拍大腿,“你瞧我这脑子,那位先生就在江城啊,咱们直接去找他不就好……”
孙三针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安然突然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凑到自己脸上的虹姐,随即问道:“虹姐,我这是怎么了?”
虹姐红着眼圈,声音嘶哑着将蛊毒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虹姐的说法居然跟李牧的一致,沈安然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