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徐青霞害怕地拽着李牧的衣角,声音颤抖着,手也跟着哆嗦。
“牧儿,不要招惹他们。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混混,惹上他们,一辈子就完了呀!”
徐青霞不顾李牧的反对,往前走了走,对着野狼说,“小伙子,你不要跟李牧一般见识哈。你的伤,我们出钱给你看,今天的事儿就到这里行不行?”
“给钱?老东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老子差你那点钱?”
野狼吐了一口唾沫。
“你在找死。”
李牧攥着拳头,想要冲上去,但是被徐青霞死死拉着,不能动弹。
李牧无奈,只能停下脚步。
他不会责怪母亲的“懦弱”,自己想要保护母亲,母亲何尝不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呢!
只是徐青霞不知道,像野狼这种混混,如果不一次性解决,后续的麻烦必将不断。
李牧不知道怎么跟徐青霞解释,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眼看李牧为难的说不出话来,江稚鱼连忙上前拉住的徐青霞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阿姨,我的保镖都是雇佣兵级别的,收拾这些小混混绰绰有余。你就放心吧,我和李牧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让小沐送您先回去。”
徐青霞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后,由小沐搀扶着回了云顶天宫。
李牧感激地看向江稚鱼,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
江稚鱼微微摇头,表示不用客气。
“呵呵……我说你个废物为什么敢这么嚣张呢,合计是个吃软饭的,给这个有点钱的小骚娘们当舔狗啊。”
“不过这小骚娘们身材真不错,舔起来应该很润吧?就你这种小身板能满足她吗?小骚货,要不是试试你狼哥的二弟啊,又大又硬,保证搞的你欲仙欲死!”
听到野狼的污言秽语,江稚鱼登时皱紧了眉头,粉拳头握的发红。
“混账东西,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叫人把你剁碎了喂狗!”
“你特么谁啊?敢威胁我九纹龙的兄弟,你是活腻了吗?”
江稚鱼的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酒红色西装,胸口露着九龙纹身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就是九纹龙,江城地下大佬,黑白两道通吃,手上产业无数,资产上亿。不仅钱多,人混,而且据说省里还有背景。当初江城新来的一把想要拔掉这颗毒刺,结果非但没把九纹龙给扳倒,反而被九纹龙动用省里的关系给弄下去了。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江城,九纹龙绝对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之一,就连江城首富祝山海也得卖他几分薄面。
看着大哥来了,刚才还丧家犬似的野狼,顿时有了底气,狗仗人势地叫嚷了起来:
“龙哥,这煞笔叫李牧,是个劳改犯,绿毛龟。”
“杨小姐就是说了他两句,他居然把杨小姐的脸给打花了。”
“杨小姐找到了兄弟们说剁了这小子给她赔罪,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可这个废物居然还敢反抗!打伤了我和兄弟们。”
九纹龙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觉得野狼这话有什么问题。
野狼继续颠倒黑白,添油加醋。
“还有那个小骚货,我就开了一句玩笑,她他妈居然要剁了我喂狗!”
“看这打扮我估计也就是个小老板包养的情女彐,不轮了她,她都不知道江城的皇帝叫九纹龙。”
江稚鱼的俏脸气得微微发红,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高虎,去把他舌头拔了,顺便把他另一条腿也废了!”
冷冽的声音从她的齿缝里挤了出来,对大高个儿高虎下了命令。
“是,小姐。”
高虎点头,说完便要朝着野狼走去。
“慢着!”
九纹龙大声喝止道,瞪向了江稚鱼。
“小娘匹,心肠够黑的啊。我兄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要拔了他的舌头?还有天理吗?”
江稚鱼嗤笑,“天理?从你嘴里说出天理两个字,就是对天理最大的侮辱。”
“他的命是命,我朋友的命就不是命了?”
九纹龙抿了抿嘴唇,肩膀往后一仰,双手鼓起了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废物的命也叫命吗?狗都不如!在江城,我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倒要看看谁给你撑腰,让你敢这么嚣张!”
“我叫江稚鱼。”
九纹龙鼻孔里喷气,一脸鄙夷,“我管你什么鱼,什么虾的,你今天死定……”
说着说着,九纹龙突然瞪大了眼珠子,“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江稚鱼。”
九纹龙摇着头,一脸不信,“不,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叫这个名字。”
江稚鱼可是京都江家的大小姐,江家可是京都最顶尖的家族之一,她一句话京都都要抖三抖。
据说江家大小姐确实秘密来了江城,明面上说是洽谈一个价值百亿的房地产项目,但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项目只是幌子,江小姐此行另有目的,但是这个目的是什么大家都不清楚。
九纹龙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己不会这么倒霉撞到枪口上了吧?
不对啊,如果她真是江小姐,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劳改犯成为朋友?
九纹龙趁机偷瞄了江稚鱼一眼,神态自然,镇定自若,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沉着的气场。
这种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九纹龙有些慌,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是抬头看江稚鱼,做着做对比。
这鼻子,这眉眼……
对着对着,九纹龙的脑门上就冒出了汗珠,后背也很快被冷汗打湿。
他的身子变的僵硬,张着嘴巴,使劲地倒吸着凉气。
完犊子!竟然真的是她!
要是惹了别人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惹上了江家,自己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这下麻烦大了!
九纹龙越想越怕,脸色变的铁青,呼吸变的急促,下巴和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握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
眼见大哥没有动作,野狼催促着,“大哥,你等什么啊!剁了他们!”
啪!
野狼的话还没有说完,九纹龙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野狼一个趔趄,一脸懵逼地看向九纹龙,“龙哥,你打我干什么啊?”
九纹龙咬着牙低吼道,“赶紧给江小姐磕头道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大哥,你这是……”
“嘎……”
野狼的话还没有说完,九纹龙一个闪身来到了野狼面前,一使劲捏开了他的下巴。
说时迟那时快,九纹龙一手扯出野狼的舌头,一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唰!
手起刀落。
野狼的舌头瞬间被削到了地上,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野狼疼得满地打滚,发出呜咽呜咽的哀嚎。
九纹龙一把扔掉野狼,走到江稚鱼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使劲磕起了头。
“江小姐,手底下的人不懂规矩,给您添堵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我一条狗命吧!”
九纹龙边说边磕,不一会儿就磕的血肉模糊,满脸血污。
江稚鱼皱了皱鼻子,眼神冷漠无光,冷冷地说,“带着你的人,滚出江城,我不想再看到你。”
九纹龙如获大赦,起身鞠躬,“多谢江小姐不杀之恩。多谢江小姐不杀之恩。”
说着,九纹龙倒退着离开了江稚鱼的视线,逃离了这里。
临走前,九纹龙偷偷回头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冷。
……
李牧一脸疑惑,这些人怎么突然就跑了?
祝山海不就是个首富吗?只提他情人的名字就能吓的一个土皇帝屁滚尿流?
“这是?”
江稚鱼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对着李牧莞尔一笑,“也许是我说话太凶了吧,所以他们就吓跑了。哈哈……”
见江稚鱼不想说明实情,李牧也没再追问。
不过李牧也能理解,毕竟给人当情妇不太光彩,她这么说也是在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吧?
李牧点了点头,既是回应江稚鱼,也是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咱们回家?”江稚鱼歪头问道。
“好。”
江稚鱼屏退了保膘,跟李牧走路回家。
路上李牧低着头,皱着眉头,脚不老实地踢着石子。
“有心事?”江稚鱼歪头问道。
“也不算什么心事,就是有个故人托我照顾他的孙女,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比较,比较尴尬。她跟我那个故人也有些误会,现在不想跟我见面,不想让我保护她。”李牧郁闷道。
“这样啊,既然她不喜欢你以熟人或者朋友的方式接近她,那换其他方式试一试呢?”江稚鱼提议道。
“其他方式?”
“对啊,既然都是保护,那变成她的安保人员试一试呢?”
李牧两眼放光,对啊,可以试试曲线救国,应聘他们公司的保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