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境泽看林氏这副表情,明白事情麻烦了,恐怕不好解决,整个人变得更加沮丧了。
而陆境培却还不依不饶地问,齐国公府到底是什么态度,有没有接受她的道歉。
林氏凄楚一笑:“齐国公府的小公子前段时间和杜家嫡女订婚了,我刚刚过去的时候,恰巧见到杜家的人前来退婚。”
听到这个消息后,陆境培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
完了,这一次他算是彻底完了。
所说齐国公府的小公子只是腿有点瘸,那还没什么,毕竟不过是身体上的受损而已。
可现在他被人退婚了,这事传出去之后,京城的名门望族肯定对他议论纷纷,恐怕他也很难再跟大家族联姻了。
“境培,你是想活活把我气死吗?”林氏无力地问道。
而陆境培知道,这一事恐怕是在劫难逃了。闯了这么大的祸,不管是陆渊还是陆蕴,绝对不会放过他。
于是,他立马跪在地上,朝林氏磕起了头,“娘,你要救救我呀。”
“救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我拿什么来救你?”林氏反问。
“你弄断了齐国公府小公子的一条腿,又害人家的婚事泡汤了,你觉得,你负得了这责任吗?”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他那么脆弱,不过轻轻打了他一顿,他便连腿都断了。娘,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陆境培这一回是真的知道错了。
以前做的那些坏事和恶事,他都不曾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情节不算严重,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可现在,事情大条了,不管如何,陆渊和陆蕴都不会放过他。
陆清姿惶恐不安地看了看陆境泽,又看了看陆境培,心里顿时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
发生了这事之后,陆渊和陆蕴肯定对她们这边极为失望,因为陆境培犯了错,恐怕自己和陆境泽也要跟着失宠遭罪了。
本来先前自己便被陆渊警告过数次,好在因为云沁,自己得以从庄子里解脱出来。若是陆渊因为陆境培的事而迁怒于自己,那自己还真是够倒霉的。
门房神色匆匆地赶过来,惊慌失措地说:“夫人,齐国公府的人过来我们家,向二少爷索赔来了。”
瞬间,林氏觉得头昏目眩,手脚无力,仿佛下一刻便会晕厥过去。
索赔……
这个词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不敢想象,若是陆境培的腿被齐国公府的人打断,从此呢变成一个瘸子,那他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娘,你救救我呀,我不想变成一个瘸子。若是要变成一个瘸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陆境培惊慌失措地抱住了林氏的脚,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
身体不适的江氏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便被下人告知了此事。
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难受,就连呼吸也很困难。
“这个孽孙,他怎么能干出这种荒唐事呢?他这是要把我们整个陆家拉向地狱,他才满意吗?”
她立马叫人通知陆渊和陆蕴回府,并好言相劝齐国公府的人,暂时把他们稳住。接着,她怒气冲冲地走向了林氏的院子。
“祖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那齐国公府的小公子这么不经打。”陆境培面对着江氏的质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陆境培堂堂一个大男人,却像怂包一样哭得稀里哗啦,江氏心里的厌恶更甚。
“你最好自己把这事扛下来,别把我们陆府拖下水。你先前做了这么多荒唐事,居然半点也不知悔改,这次竟然还把人的腿给弄瘸了。”
“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安安分分、踏踏实实做人吗?你是不是非得要把我们陆家整得鸡犬不宁,你才心安理得?”
林氏吸了吸鼻子,跟着也跪在了江氏的面前,“娘,就当是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境培的腿给保下来呀。境培还这么年轻,他不能当瘸子。”
江氏反问:“你也知道境培还这么年轻,不能当瘸子呀。那人家齐国公府的小公子更加年轻,他现在变成了瘸子,这事又该向谁追究责任呢?”
“再一个,现在受害的是齐国公府的小公子,就算要下跪,你们也应该朝他下跪才对呀。你们应该去求他,不应该求我。境培做出了这种事情,恐怕最后也连我也会被连累。”
江氏恨恨地瞪了陆境培一眼,而后才疲惫地往花厅走去。
林氏虽然现在很忐忑害怕,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过去。
来到花厅后,齐国公和夫人正铁青着脸,愤愤然坐着。
他们见出来的是江氏和林氏,立马不耐烦地说:“你不想和你们沟通,我只和能说事的人讨论一下这事。”
江氏愧疚万分地说:“国公爷,夫人,发生了这种事,我心里也是万分愧疚,觉得对你们不住。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你们看,这事要不就……”
齐国公狠狠一拍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孙子把我儿子的腿给弄断了,想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这事我若不追究,我跟你们姓陆。”
林氏辛苦地赔着笑脸:“国公爷,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境培已经很我说了,他不是故意的,他现在已经知错了。你们能不能看在他有悔改之心的份上,放他一马?”
齐国公夫人厉声吼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话什么意思?来,叫你儿子现在出来,我们亲手把他的手脚都折断,跟他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再来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接受吗?”
“这变成瘸子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天这事不解决,我们就住在你们陆家不走了。”
林氏沉思片刻,再度开口了,“国公爷,国公夫人,我不否认,今天这事的确是我儿子的不是。这样吧,我愿意为他的所作所为对令公子进行补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