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沈知文和沈铭远回到了家中。因为二人演技不错,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此刻心事重重。
吃了晚饭后,包括烧饭的婆子等人在内,这屋里的人全都昏昏欲睡起来,就连两个小孩子也不例外。
“大哥,你这蒙汗药可真厉害呀。不过,这药会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沈铭远不无担忧地说。
毕竟这里头有他娘、有他女人,还有他儿子。他就算再想要钱,也不希望他们受伤。
“放心吧,这蒙汗药只会让人暂时晕厥,等一个时辰后,这药效便会散去。”沈知文自信满满地说。
“可是,奶年纪大了,若是知道家里被
偷光了,会不会承受不住这打击?”沈铭远还是有些顾虑。
“你就放心吧,我奶命硬着呢,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再说了,我也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她们的钱,等我以后翻本了,我会加倍还给她们。”沈知文不以为然地说。
沈铭远看了看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沈定松,又问:“大哥,万一他们突然醒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知文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这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一分钱一分货,质量好得没话说。一个时辰之内,他们绝对醒不来。”
沈铭远接着又问:“大哥,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沈知文白了沈铭远一眼,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自来到沈定松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沈铭远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跟了过去。
不过二人找了好久,仅仅在沈定松的衣柜里发现了二十几两银子,并没有其他收获。
“不对呀,我爹至少还有二千五百两的银子,不可能找不到啊。”沈知文焦灼地说道。
沈铭远却道:“那银票就几张薄纸,鬼知道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想了想,沈知文又开始认真地检查起沈定松的衣柜,看看那些袖袋或者口袋里有没有。
而沈铭远则抖开了沈定松的被子枕头和席子,看看银票是不是藏在那些地方。
二人费了好大功夫,累出了一身臭汗,却没有找到那银票所在的地方。
“大哥,那银票会不会藏在爹的身上。”沈铭远突然问道。
沈知文立马摇头,“不可能,我爹从来不会带太多钱在身上,因为他担心会弄丢,或者被人抢。”
凭借对沈定松的了解,沈知文断定,那银票绝对藏在沈定松的房间里。
四处搜寻无果后,沈铭远突然问道:“大哥,你说我娘会不会知道这钱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沈知文轻蔑一笑,“别傻了,我娘还是我爹的原配呢,她从来都不知道我爹的钱藏在什么地方。你娘不过是个小老婆,我爹又怎么可能会把藏钱的地方告诉她呢?”
沈铭远心想,的确如此,沈定松这个人谁也信不过,估计就连他的亲娘郭氏也不知道他的钱藏在了哪里。
紧皱眉头的沈知文有点犯愁,因为他们就连床底下,窗台底下,房梁上也检查了,却根本发现不了那银票的踪影。
不过,当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书桌后,沈知文又立刻激动起来。
“铭远,我们把这整个房间都找遍了,都没发现银票的影子,现在就差这张书桌没找了。”
沈铭远点了点头,没错,他们刚刚翻箱倒柜,就差没挖地三尺了。现在看来,或许银票在这书桌里也不一定。
沈知文兴奋地拉开书桌底下的小抽屉,左翻右翻,只找到一些没用的东西。
沈铭远则在检查小书架上摆着的书本。这书架不大,总共才三四十本书。
他直接拿起一本书,快速抖一抖,并没发现异常。接着下一本,同样如此。
终于,在检查了十几本书后,沈铭远终于发现了某本书里头夹着一些东西。
“大哥,银票原来在这里。”沈铭远小心翼翼地把夹在书中的银票取出来,兴奋地说。
沈知文立刻露出笑脸,“想不到我爹这么机灵,居然把银票夹在了这么一本不起眼的书中,这任谁也找不到啊。”
数了一下,这里足足有两千八百两的银票呢。这笔钱,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了。
见沈知文直接把所有银票都塞进了自己的怀中,沈铭远又道:“大哥,你该不会想把所有银票都拿走吧?难道你不打算留点银子给家里吗?”
沈知文郑重地说,“这些银票全都集中放在一个地方,要是我爹醒来后,发现这银票只被偷了一部分,他会不起疑吗?”
“我若是小偷,我铁定会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干净,一个子儿也不剩。又怎么会大发善心,把一部分银票留给他呢?”
沈铭远接着又问:“他把钱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基本上无人能寻到。他若是发现钱被偷了,必然会认为是内贼所为。”
沈知文嘿嘿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对策,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对我们起疑。”
担心其他书上也夹着银票,所以沈知文和沈铭远接着又快速把剩下的书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银票了,二人这才安心。
沈知文出了沈定松的房间,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直接来了个翻箱倒柜,把好好的房间弄得乱七八糟。
接着,他又去了郭氏的房间,同样制造出有小偷光顾的假象。
当然,发现梅娘房间里藏着几十两银子和两只金钗后,沈知文并没有客气,直接收入了袖中。
至于香莲和沈小梅的房间,因为顾虑沈铭远,所以沈知文也只是简单地弄乱,并没有拿里面的东西。
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二人皆是汗流浃背,心跳加速。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也装作被蒙汗药药晕的样子?”沈铭远再问。
自己的钱被输光之后,沈铭远的心里也同样有些不甘心。
因此,虽然不是很同意沈知文的所作所为,但他也知道他们现在无计可施,只有这个法子了。
“这个自然,我们肯定要洗脱自己的嫌疑,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异常。”沈知文说完,又拿起油灯,走向了沈铭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