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绣山庄后,沈知华把在沈定松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所有人,大家对此都无话可说。
尤其是李氏,更是觉得丢脸。若说郭氏一把年纪了,老糊涂了又贪心,那还可以理解。
偏偏沈知文年纪轻轻,又读了几年圣贤书,却还有这样的歪歪心思,可以说是长废了。
“爹,娘,我听知文哥和奶那样说,他们似乎打算去京城。”沈知华不无担忧地说。
“去京城?他们为什么要去京城?他们是打算去你三叔家吗?”沈定柏被这话吓得不轻。
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若是郭氏跟沈知文他们去了沈秋生那儿,铁定会把他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过去那边。他们在这边蹦跶,就已经够惹人烦了。要是去到京城,指不定会给陆家增添更大的麻烦。”沈定柏果断地说道。
毕竟郭氏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很清楚的。在郭氏眼中,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她便会不择手段去达成。
“爹,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看知文哥和奶的决心很大,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而且,在他们提出要去京城的时候,大伯并没有吱声,显然并不反对。”沈知华补充说道。
“知文哥还问了我关于京城那边书院的情况,说他也想去那边读书,争取先考秀才,再向举人冲击。大伯当然就坐在旁边,没有任何反应。”
徐麒立马说道:“我看大伯何止是不反对,说不定他心里更巴不得去京城呢。毕竟他这人向来追求名利,根本不要面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惦记着三叔一家呢?”
朱氏听到这,立马慌了,“那怎么办?我敢保证,只要他们去了京城之后,你们三叔一家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而且,他们的欲望就像无底洞一样,怎么也填不满。即便他们去到京城后,你们三叔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们也不会见好就收。他们铁定会变本加厉,妄图得到更多。”
卢辛深思片刻,接着说道,“二叔二婶,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沈定柏和朱氏立马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主意?”
卢辛挠了挠头,无奈地说,“既然大家都不想他们一家过去京城,免得打扰三叔家的生活,那我们这边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反正我们和于县令关系好,我们可以跟他打个招呼,让他假意提拔沈定松,把沈定松留下来。当然,给他的俸禄则由我们这边添补。”
沈知华反问,“你的意思是说,假装给我大伯升官并加月钱,让他安定下来,别再生其他心思?”
卢辛点了点头,“事到如今,除了这个法子,我觉得没有其他办法了。毕竟沈定松他们想去京城那边搏一搏,那我们这边只能制造更好的条件才能把他留住。”
众人一听,貌似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毕竟他们宁可沈定松来骚扰他们,也不想沈秋生一家惹上麻烦。
尤其是沈知华,他知道沈秋生一家和陆蕴他们处于面和心不合的敌对状态。万一郭氏和沈定松真要去到那边的话,沈秋生他们的处境必然会更加艰辛。
“行吧,那我们就跟余县令打个招呼,想办法把大伯给稳住,千万别让他进京。”沈知华说道。
费文惜见他们坐在这儿,正儿八经地讨论起如何对付沈定松,不由得说道,“你们为什么把问题想得这么复杂?想要处理他们,那还不容易?”
卢辛立马问道,“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费文惜不假思索地说,“把他们一家送去牢里,不就成了?”
“送去牢里?用什么理由?你能关几个?”卢辛问道。
“理由还不简单?只要出点钱,去官府那边打点打点,可以随便编十个八个出来呀。”费文惜不以为然地说。
沈知华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不行,那样剥夺他们的人身自由,是不行的。再说了,若是他们坐牢了,如果我爹不去救他们,绝对会遭人非议的。”
“好吧,那就想办法让别人把他们弄残弄伤,让他们走不开,不就成了?”费文惜又生一计。
“不行,那终究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这么残忍。哪怕他们做得再不对,我也不能伤害他们。”沈定柏又道。
“再不然,你们直接把那封断绝关系书公开,让所有人都知情。这样一来,他们自然没有脸面去找三叔了。”费文惜迅速回道。
“这个更不行了,我大伯向来沽名钓誉,要是这事情公开之后,他们一家抬不起头来做人,估计更加会下定决心,背井离乡全家迁往京城。”沈知华还是不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你们也知道,他们一家本性难移,要是不来点狠的,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费文惜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沈定松和郭氏都那个样子了,沈定柏他们还畏畏缩缩,不肯下狠手。
“反正,要是你们不弄手段,恐怕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想指望他们浪子回头改邪归正,除非水往高处流。”
费文惜的话,让沈家人尴尬无比。毕竟她也的确没说错,沈定松一家注定是不会变好的。
本来他们在讨论这事的时候,是偷偷摸摸躲起来说的。毕竟沈老头之前生过重病,有些事要尽量避着沈老头,省得把他给气着。
谁知道沈老头一看他们神秘兮兮,便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直接走过来说道,“没事,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我现在呀,是彻底想明白了。对于他们那边发生的事,我是真的不想再去理会了。我们屡屡给他们机会,他们不珍惜,那我们也没必要顾虑那么多。”
沈知华听沈老头这么说,也明白他是真的对沈定松一家心灰意冷,于是说道:“那我们现在就用最温和的方法,先给大伯升职提月钱,让他对生活有点盼头。只有把他稳住,才能确保三叔那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