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前往城西镇,沈知华轻轻握着费文惜的手,“一会儿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当真,听听即可。”
“嗯,这个我知道。”费文惜点了点头。
反正她只在乎沈知华父母和妹妹的意见,至于其他亲人,说真的,她压根就不在意。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便抵达了沈定松的新宅。沈知华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人是刘婆子,她记性十分好,一眼便认出了沈知华。“咦,知华少爷,你不是去了京城的书院念书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知华淡淡答道,“我这次是带着我的心上人回家见见父母,过两天便会回去。”
听得声响的沈定松和郭氏立刻出来,见是沈知华后,面色变得有些复杂。
如果说沈小龙和沈小虎是因为他们的爹争气,让他们碰巧有个那么牛的祖父,所以才跟着鸡犬升天,那也无可厚非。
可沈知华就是土包子一个,现在竟然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回家,他们不可能没有其他想法。
毕竟费文惜穿着华丽,头上和身上的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又是从京城过来的,自当不是俗人。
寒暄了一会儿后,郭氏立马把二人迎入堂屋。
“对了,知文哥和知礼哥呢,他们不在家吗?”沈知华又问道。
“知文自从搬出去住后,便不怎么过来这边。知礼这会儿应该去了镇上的书屋里看书,过一会儿应该会回来。”沈定松回道。
而那个男仆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一看到沈定松使眼色后,便悄悄地出门,准备把沈知文和沈知礼给找回来。
沈知华对香莲这人不陌生,因此见她挺着个肚子坐在一旁,也不觉得奇怪。倒是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梅娘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沈定松其实人挺聪明的,但他自从考中举人并当上个小官后,便开始飘了起来。把心思放在不该有的地方,没有一点上进心。
不过既然分家了,而沈定松又是个自满的,所以沈知华也懒得和他说什么,省得他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费文惜局促不安地坐在屋中,接受着众人的审视目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尤其是郭氏,更是从头到尾便一直眯着三角眼,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神,就跟黄鼠狼见着鸡一般。
事实上,费文惜的感觉并没有错,因为在郭氏眼中,费文惜现在就是一块香喷喷的大肥肉,诱人得很。
“好孩子,你长得可真俊,我们知华能够被你看上,那是他积了十辈子的德啊。”郭氏笑眯眯地说。
费文惜客气地回道:“奶奶严重了,知华人也不错,能够和他在一起,也是我的福气。”
“怎么会是你的福气呢?明明是他高攀了你才对呀,毕竟就他那条件,即便再奋斗个五辈子,也配不上你呀。”郭氏乐呵呵地说道。
费文惜皱眉,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听起来极其不是味道。虽然郭氏是在夸她,但她并没有半分喜悦和骄傲。
那个男仆动作迅速,很快就把沈知文和沈知华叫回来了。
而沈知文看到费文惜的绝色之姿后,立马眼前一亮。这等好货色有才有貌,家境不凡,怎么能被沈知华这狗东西给遇着呢?
所以,趁沈定松把沈知华拉至一旁谈话的时候,沈知文来到费文惜旁边,状若无心地说道,
“费小姐,你是知华的心上人,照理说,有些话我们不应该说的。但是,我觉得你这么单纯善良,我们若是继续瞒着你,就是不地道。”
费文惜眼神无辜,不解地看向沈知文,“此话怎讲?难道知华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
沈知文故弄玄虚地说,“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也不方便多说。一些东西还得你自己发现才行,别人说太多也没用。”
“是吗?我看着知华挺不错的,我对他特别满意。”费文惜幽幽说道。
“都说人不可貌相,你别看知华老实憨厚,但背地里却不是这副面孔。他呀,经常和我奶奶顶嘴,上回还差点打了我奶奶一顿,是典型的不孝子孙呀。”沈知文故意这般说。
“本来我也不想说这些话的,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所以才好心提醒一句。他脾气暴躁,性格顽劣,极其粗鲁,毛病多多,身上几乎挑不到任何优点。”
费文惜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天哪,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看来他之前骗了我啊。”
“对呀,幸好你现在还没有和他成亲,事情并没有真正定下来,不然一切都迟了。听我一句劝,他不适合你,你跟这种人在一块,只会自毁人生。”沈知文补充说道。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费文惜再度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脑海中回想着沈知华这几天的温柔和细腻,还有沈定柏和朱氏的热情大方,心道,这么好的一家子,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亲戚呢?
沈知文见费文惜沉默不语,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了。
而郭氏在这期间,也不忘见缝插针,委婉地诉说着自己的艰辛和不易。
费文惜瞪着双水灵无辜的大眼睛,仿佛不谙世事一般,权当听不懂她的话。郭氏浪费口水,说了一大堆,目的却没达到,十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