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小荷似乎知道江氏现在不舒服,居然更加卖力地伺候起了元静云,一会儿捶肩,一会儿揉太阳穴,忙得不亦乐乎。
沈小兰和沈小虎则跟元静云说起了一些笑话和脑筋急转弯,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沈小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喜欢看江氏明明看不惯她们一家,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这种感觉简直爽歪歪,美死了。
江氏的的确确被气到了,不仅仅是因为沈小荷等人的所作所为,更是因为她儿孙们的愚蠢。
照理说,看到沈小荷她们这般卖力,陆境泽兄妹三人也应当有所表示才对呀。然而,陆境泽在发呆,陆清姿在玩手指,陆境培本人更是溜到了院子外边耍刀弄剑。
至于陆蕴和林氏,正在讨论过几天去某位大人家做客,看看准备什么礼物才合适。
江氏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对比起来,元静云儿孙环绕,自己却孤零零坐着,像个傻子一样,别提有多无趣。
不过好在,江氏没有烦恼多久,忙碌了一天的陆渊便回来了。
“小虎,你们今天去哪儿了?我听说你们很晚才回来。”陆渊一进门,便摸了摸沈小虎的脑袋,问道。
“祖父,我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街道,所以一时高兴,便去外边买这买那,耽误了一些时间。”沈小虎憨憨一笑,雀跃地说。
他当然知道沈小荷买那么多吃的,是想研究一下京城这边的零食,并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不过,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实话实说呀。
“那你玩得开心吗?是不是觉得京城比你们那好玩得多了?”陆渊见沈小虎这么高兴,跟着问道。
“对呀,我和我姐今天玩得特别开心,这里太好玩了,让人流连忘返。对了,我们去给齐爷爷送信的时候,齐奶奶送了好大一堆东西给我们呢。“
沈小虎笑得格外开心,看起来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般。
“什么珠宝首饰,什么人参灵芝,还有其他好些名贵的东西。我们当时不肯收,但齐奶奶盛情难却,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果不其然,江氏听到沈小虎这般凡尔赛,更是气得受不了。什么叫“盛情难却”?说得好像那齐夫人真的很看中他们家一样。
这家人真是爱慕虚荣,不务正业,好吃懒做,一个比一个能吹。哼,竟然说齐夫人硬逼着他们收下,简直要笑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下次吹牛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夸张?
“行了,饭菜上来了,大家快吃饭吧。”陆渊笑眯眯地扫视了一圈,说道。
不过,他很快便发现陆境培竟然不在其中,不禁看向林氏,“已经到饭点了,境培怎么还不过来?这是要全家人等他吗?”
林氏慌忙解释道:“爹,是这样的。我弟弟今天送了两把佩剑过来,境培爱不释手,这会儿正在废寝忘食地练剑呢。”
“废寝忘食?他真的这么痴迷于武学?行,那我就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陆家考个武状元回来,好光宗耀祖。”陆渊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愉快。
陆境培喜欢舞剑,白天再怎么胡闹,他可以不管。但是,今天是沈秋生一家初来乍到的首顿晚宴,可想而知有多重要啊。而他这么个小辈,居然不管不顾地练起了剑,真是够失礼的。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二少爷叫回来。”林氏低声怒斥身后的丫鬟。
她感觉自己也算是够憋屈的了,一家上下都可以给她气受,偏偏她还只能忍着,怎么也不能反抗。
陆境培这个时候正独自在花园里,趁着皎洁的月色,畅快淋漓地舞起了剑。
“二少爷,马上就要吃饭了,你快些过去吧,老太爷刚刚还发火了呢。”侍女焦灼地说。她是林氏的人,自然替陆境培担忧。
“你催什么催?我这套剑法还有三分之一才完成,你先回去叫他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陆境培这会儿正练得起劲,陡然被打扰,立刻变得不耐烦。
“二少爷,你还是快些过去吧,现在全家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你若再不走的话,老太爷肯定会不高兴的。”侍女胆怯生生地说。
“真是烦人。”陆境培虽然十分不爽,但到底也不敢怎么样。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剑。
果然,等他快速赶到饭厅的时候,陆渊已经发火了,“陆境培,你的脸可真够大的啊,竟然要全家人在这里等你,你不觉得羞愧吗?”
因为陆渊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所以陆境培听到他的吼声后,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接着解释道:“祖父,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刚刚在学习一套剑法,太过投入了,以至于忘记吃饭的时间。”
陆渊痛斥道:“你别跟我解释了。你学什么剑法啊?我告诉你,你还是先好好学会怎么做人吧。”
陆境培想着自己可是陆家里正儿八经的嫡子。陆渊却丝毫不顾他的面子,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说他。
“祖父,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不该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只顾着自己。”陆境培忍着怒意,“愧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