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香莲故意告状后,郭氏对她更是冷言冷语相对,不过香莲也是个有能耐的,每每面对郭氏的指桑骂槐却毫无反应,完全不放在心上。
毕竟她现在怀有沈定松的儿子,郭氏又不敢打她。就算让郭氏骂几句也无妨,反正也不会少几块肉。
所以郭氏折腾了一大圈,到头来香莲不痛不痒,没有任何影响,反而把自己给气得不轻。
如同沈知礼猜的那样,沈铭远和沈小梅这段时间来往更频繁了,她们来家里吃,来家里玩,就差没在家里住了。
沈铭远的确有两把刷子,性格像他娘一样狡黠。他来到家里后,并不是一昧地讨好沈定松,反而装出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拿着书本向沈定松请教。
不得不说,这正中沈定松的下怀。作为一个读书人,沈定松向来以才华自傲,现在见沈铭远隔三岔五来向自己请教,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哼,马屁精,有什么好请教的?他在书院里不是有夫子吗,为什么不去问他夫子?”郭氏低声嘟囔道。
沈知礼这段时间去李氏那边的次数,相对过去来说是少了些,停留的时间也短了不少,因此郭氏又和他亲昵了起来。
“知礼,你得看着你爹,别让他上当受骗了。”郭氏对沈知礼说道。
“上什么当?”沈知礼明明知道郭氏的担忧,却权当不知。
“肯定是沈铭远的呀,他经常拿本书来这里向你爹请教知识,为的是什么?肯定不是为了考秀才考举人考状元呀。”郭氏一脸愤慨地说。
“他若真个爱学习的,在书院里请教老师不就得了吗,何必特意过来请教你爹呢?就他那小心思,我一眼便能看出来。”
“哦?他有什么好心思?”沈知礼平静问道。
郭氏眼睛瞪得大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以前怎么不过来向你爹请教,反而这段时间凑过来呢?还不是因为知道你爹手上有那么多银子。哼,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怎么会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呢?”
沈知礼淡淡一笑,“这也说不准,或许是他凑巧这段时间有上进心,想好好学习呢?”
郭氏立刻反驳道:“呸,怎么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跟你说,现在家里就我和你了,我们得看着你爹,别让他被人诓骗了。”
“香莲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最近开始放大我的缺点,一天到晚找我的错处,故意误导你爹,以此让你爹讨厌我不信任我。她儿子也变得活跃异常,这是不好的征兆,我们得小心点。”
沈知礼心想,自家奶奶聪明绝顶,一点儿也不糊涂,这思路堪比年轻人呀。
“知礼,你得劝劝你爹,叫他一定不能把钱给香莲和沈铭远。万一他耳根子软,被人忽悠几下便乖乖把银子逃出去,那就完蛋了。”郭氏嘀咕道。
沈知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把视线投向书本。
等香莲出去散步时,郭氏瞅准时机,立刻和沈定松上起了课。
“定松呀,我瞧着沈铭远最近不太对头呀,他来我们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你小心点,别让他给你蒙了。”郭氏劝诫道。
沈定松皱眉看向郭氏,不明白她怎么平白无故又说起了沈铭远的坏话呢。
“娘,你别胡思乱想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铭远既然这么上进,还特意向我请教问题,那我多花些时间教教他也没什么。”沈定松不以为然地说。
“不知道该说你心思简单,还是该说你笨。我问你,沈铭远为什么以前不上进,偏偏在这段时间上进呢?就是因为他知道你手上还有那么多银两,他想些弄过去。”郭氏振振有词地说啊。
“真是的,你之前都给了他们五百两银子,他们还惦记着剩下的银子,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沈定松却不是这么想,“娘,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铭远这孩子目光清澈,谈吐斯文,一看就没有坏心思。再说了,这钱一直在我手上,给不给他还不是由我说了算?只要我不给他,他就算是使再大的力气也没用啊。”
郭氏立刻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人是好是坏,哪是能用眼睛看得出呀。就像那些小偷,他肯定不会把‘我是小偷’四个字写在脸上啊。”
沈定松无奈一笑,“娘,你最近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这么紧张兮兮。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我不会那么傻。”
“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跟你提醒一声罢了。毕竟知文就算再不好,也跟知礼一样,是你的亲儿子,你凡事得先紧着他们两个。”郭氏苦口婆心地劝道,他是真的很担心沈定生会被香莲和沈明铭洗脑袋。
“沈铭远即便是小梅的夫婿,但也不是个可靠的自己人。你想想,香莲那么诡计多端,他又能好到哪里去?所以你多少还是得防着点,别对他掏心掏肺呀。”
沈定松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然后敷衍地说道,“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反正现在家里有钱了,你该吃吃该喝喝,好好享受生活才对,至于其他事情,就不必太操心了。
郭氏再三强调,反复叮嘱了好几遍,最后才肯住口。毕竟她是真的很担心,要是沈定松听从那对母子的话,把所有钱都交给他们,那自己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而香莲出去外面晃悠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一进到家门便立刻高兴地跟沈定松说道:“老爷,我刚刚遇到了王员外和刘地主的夫人,她们约我明天一道过去银楼和脂粉铺逛逛。
一旁的郭氏听到银楼和脂粉铺,便立马说道:“又去逛?你前几天不是才逛了吗?怎么今天又去?”
香莲不以为然地说,“前几天我是跟张大人和李大人的夫人去,现在是王员外和刘地主的夫人约我,若是我爽约,怕是不好吧。”
郭氏嗤笑一声,“香莲,你现在肚子里还有身孕呢,我觉得没必要四处奔波,以免伤了孩子。毕竟你现在年龄不大了,得好好养着才行,实在不适合胡乱走动呀。”
香莲不惊不慌地答道:“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月份还不大,就算出行也没什么影响。再说了,这银楼和脂粉铺离我们家又不远,随便走几步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