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好。”待陆渊行至跟前,常乾三人恭敬地喊道。
陆渊看了常乾和齐牧一眼,问道:“二位怎么还停留在此?片刻之后就该开席了,还是快些过去吧。”
常乾犹豫了一下后,壮着胆子说道:“陆大人,冒昧打扰一下,下官有一个不求之情……”
“但说无妨。”陆渊不待常乾说完,便直爽地说。
“是这样的,刚刚下官和两位大人打了个赌,所以现在来求证一下谁输谁赢。”常乾硬着头皮说道。‘
“打赌?你们拿我来打赌?”陆渊露出了一丝笑。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拿他打过赌呢。
“陆大人,梁大人说你右耳朵后边长了一个小肉团,齐大人却说是左边,所以我们想来求证一下。”常乾再道。
他之所以敢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因为知道陆渊很好说话。而且,他也不想弄得神神秘秘,引起陆渊的怀疑,干脆直接表明来意。
陆渊听罢,没有多说,而是侧对着常乾三人,而后拨开右耳朵,露出了耳后那一小块肉团。
“这块小东西打我出生后便存在了,不过对我的生活没影响。”
三人把头凑过去,见到陆渊右边耳后的一粒豌豆大小的肉团后,面色皆是一惊。
“多谢陆大人,齐大人你赌输了,一会儿记得把赌金补给我啊。”梁任故意说道。
三人跟陆渊行了个礼后,便借口回座位,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陆渊的视线中。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来到无人的僻静处,常乾再度问道。
“嗯,之前不觉得,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像呀。你真的确定,沈秋生右耳朵后边也有一小团肉?”梁任反问道。
“对,我可以肯定。因为有时候敏章给他授课,我会在旁边观看,所以看得还算仔细。”常乾坚定地说。
齐牧挠了挠脑门,而后嘀咕道:“这也真算得上是缘分哪,沈秋生不仅长得像陆大人,而且跟陆大人一样,耳朵后边有一小团肉。”
梁任两眼突然冒光,“你们说,沈秋生会不会和陆大人有关系?不然两个毫无瓜葛的两个人,怎么会有两个巧合之处?沈秋生该不会是陆大人失散多年的儿子吧?”
齐牧一听,立刻反问:“怎么可能?陆大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郭氏那种货色?拜托,你就算假设,也要符合实际才行。”
梁任解释道:“哎呀,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沈秋生不是郭氏所生,是从外边捡回来的。因为郭氏那个泼妇实在是太凶悍了,和他根本就没有母子情分。”
齐牧又说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陆大人这辈子只有两儿两女,哪里还有失散多年的儿子呀?再说了,郭氏这种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抚养一个捡回来的孩子呀?”
“行了,你别多想,这事一看就是巧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不能因为他们长相有点相似,身上同样位置长了块肉,就判定他们有关系。”
梁任皱眉,又问:“会不会陆大人和别人生了个孩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这孩子又阴差阳错落到了郭氏和沈全茂手中?”
齐牧轻轻揍了他一拳,“你别再胡乱猜测了,我就算相信我爹有私生子,也不相信陆大人外边生了个儿子。他这辈子只有两个女人,除了正室和一个小妾外,没有其他女人了。”
常乾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深思之中。郭氏以前做的事,他不是特别了解,即便听他人所说,也不能辩证其真假。但是,有一件事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因此心中有了疑惑。
“老常,你又在想什么?”齐牧见常乾在默默发呆,忙问道。
“我在想吃牛肉的事。”常乾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吃牛肉?”齐牧听到这话后,表情变得滑稽起来,“老常,你果真是变了,居然惦记起了牛肉。好吧,牛肉又香又嫩,不管是炒还是烤,或是做成丸子,味道都不错。”
”但是,朝廷有律令,不得私自宰牛吃牛。你现在可是在宫中,居然说你想吃牛肉?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想吃牢饭呢?”
常乾鄙视地看了看齐牧,“你是种地种傻了吗?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我要吃牛肉?我说的是,我想到了小荷杀牛后,郭氏特意去宁远县衙举报她的事。”
“沈秋生和陆大人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郭氏一点也不在乎沈秋生,心里压根就没把他当成儿子。”
梁任一听,变得更激动了,“所以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际依据,能做什么打算?”常乾反问。
梁任却兴奋地说:“很简单,第一,我们去查查陆大人有没有私生子。毕竟陆大人家中只有两个女人,不代表他不会去外边找乐子。第二,查一下沈秋生是不是沈全茂和郭氏的儿子。如果这两个条件同时满足的话,那兴许里边真的有关联也不一定。”
齐牧重复解释:“陆大人只要两子两女,除了正妻所生的儿子陆蕴,还有女儿,也就是陆德妃外,便剩下妾室所生的女儿了。至于他和妾室所生的那个儿子,早在刚出生没多久后便夭折了。”
“陆大人品行高洁,绝对不可能去外边偷吃,更加不可能有私生子,你们就别胡思乱想了。”
梁任反驳道:“世事无绝对,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会去外边偷吃?你看,我们在外人看起来,还不是人模人样,但坏事同样干得不少。但只要我们不承认,别人不也是不知道吗?”
齐牧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僵硬起来,“嗯,话糙理不糙,你说得有点道理。一切皆有可能,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梁任见齐牧终于认可了自己的观点,于是开始讨论起该如何调查此事。常乾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想到沈秋生和陆渊长相有些相似,耳朵后面相同的位置都有个小肉团,于是决定查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