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心事的沈定松回到家,把这事告诉了郭氏。
“什么?你说老三他们要给小兰那个死丫头找夫婿?”郭氏反问。
“嗯,对,这消息现在传遍了宁远县和石平县。我们那儿有两个优秀的年轻人,已经约定好了,明天会结伴过去锦绣山庄提亲,看看有没有机会。”沈定松说道。
这一下,郭氏心里不平衡了,“敢情他们家以为他们是皇帝嫁女,还放消息出去,引众人上去提亲?”
沈定松说道:“我估计,到时候老三家的门槛,恐怕会被人踩坏。毕竟大家都知道,锦绣山庄很有钱,正在搞大建设。只要能跟那边结亲家,铁定会有天大的好处。”
“哼,这一家人真是自满,当真以为有了几个臭钱,便可以为所欲为,居然还放话公开招婿。我巴不得小兰到时候嫁个歪鼻子烂嘴巴,成天打骂女人的鳏夫,那才好呢。”郭氏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非要和她作对一样,她一直在祈祷沈秋生一家过不上好日子,可现实却事与愿违。
沈秋生他们顺风顺水,山庄的建设逐渐规模化,开始步入正轨。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有钱人要和他们结识。可想而知,沈秋生他们向“有钱有势”迈近了一大步。
她就不明白了,这一家人凭什么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日子越过越痛快呢?凭什么?
刘婆子虽然在厨房里择菜,但因为郭氏的声音太大,所以她能够从郭氏那愤愤不平的语气中,想象到她现在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这郭氏可真是够奇怪,同是自己的儿子,她为什么就一直不待见沈秋生,巴不得他们家过得不如意呢?
她这是脑子有问题吧,儿孙发达了,自己也能跟着享福了,这是多好的事呀。她居然不引以为荣,反而诅咒沈小兰嫁个人渣,真是够了。
而香莲却有些沉默了,她悄悄地摸了摸自己那隆起来的肚子,觉得极度不服气。
原本她看着沈定松考上了举人,还当上了官,觉得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和他在一起,讨得了他的欢心,又有了身孕,以后铁定能过上好日子。
加上现在李氏跟沈定松和离了,彻底离开了沈家。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会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所以她这两天格外得意,走路几乎都是飘的。
她从来没去过锦绣山庄,也就从旁人口中听了个一二,所以也无法想象是怎么个规模。
但听沈定松这么一说,沈秋生才放话出去,说要给沈小兰寻找夫婿,宁远县和石平县里头,稍微有钱有势的人家便蠢蠢欲动起来。更有不少优秀好男儿毛遂自荐,跃跃欲试,抢着要当沈秋生的女婿。
香莲那个酸哪,她费尽心思做沈定松的妾,不就是想过好日子嘛,她还以为沈定松很有出息呢。没想到现在才发现,看着风光的沈定松,其实是沈家三兄弟中最没用的。
同样心情不好的,还有沈小梅。
她刚刚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便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个传言而已,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后来她去到首饰铺子,却被告知里头的大部分东西都被人订了。那些乡绅富户和地主们,集体来这里扫货,准备用作给沈小兰的见面礼。
这婚事成不成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认识沈秋生,最好能跟他成为朋友。所以大家根本不在乎那点钱,只盼着到时候能够进入锦绣山庄的大门。
沈小梅失魂落魄地走回家,突然感觉面上微凉,用手一摸,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泪悄悄流下来了。
“呜呜呜,为什么?”沈小梅再也忍不住了,开始低声呜咽起来。
“沈小兰,她算什么东西,她哪里值得那些青年俊杰为她而兴奋?”
沈小梅脑海中浮现出昔日的一幅幅画面,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不平衡。
穿着粗布麻衣的沈小兰,光着脚丫在地里拔草,担着两桶衣服去河边浆洗,皱着眉头清理鸡舍里的鸡粪,窝在狭小的厨房里炒菜……
一个长相普通的泥腿子,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呀,就因为她有一个厉害的爹吗?
不,不对,她那个爹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秋生下田种地,上山砍柴,就是一没出息的苦力。他笑起来就像个大傻子,一对手粗糙苍老,永远只有那几套洗得变色了的衣裳,就连裤衩子烂了几个洞,袜子的底都磨烂了,都是补了再穿,根本就没钱买新的。
他们家,就该一贫如洗,狼狈潦倒才对呀?他们现在怎么能够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呢?就连沈小兰要成亲,都能让那些优秀的男儿热血沸腾,这不公平啊!
她擦干眼泪,吸了吸鼻涕,然后拿起毛巾蘸了些凉水,开始细细地敷起了眼睛。
她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哭了,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嫉妒沈小兰。
不多时,喝得醉醺醺的沈铭远回来了。闻到那浓郁的酒味儿后,沈小梅不禁稀里哗啦地吐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嘛?你为什么要吐?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沈铭远见沈小梅皱眉狂吐,火气立刻冒了起来。
“铭远,你怎么又喝酒了呢?”呛人的酒味一窜到鼻间,沈小梅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一看到我就吐个不停?难道你看到我就反胃?”沈铭远质问。
“不是这样的,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我……”
沈小梅话还没说完,沈铭远便伸手把她给横抱起来,径自往房间走去。
“沈铭远,你快放我下来,我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别胡来。”沈小梅惊慌失措地喊道。
而醉眼朦胧的沈铭远这个时候神志已然不清,哪里听得进沈小梅的话,直接把她放在床上,三两下撕开了她的衣裳。
“你为什么要反抗?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别忘了,当初没成亲之前,你对我可是欢喜得很,对我难舍难分,恨不得时时和我黏在一起,怎么现在变心了呢?”沈铭远质问。
沈小梅声嘶力竭地喊:“你快松开我,别伤了孩子,沈铭远,你这个疯子。”
她不住地挣扎,试图挣开沈铭远的钳制,奈何她力气太小,根本就不是沈铭远的对手。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张口狠狠咬向沈铭远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