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知文奈何不了自己的攻势后,月琴越发得意了,反正她年轻貌美,现在又怀上了沈知文的孩子,沈知文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可以这么说,没什么特殊情况,沈知文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看着柜子里那些华丽的衣服,月琴觉得有些烦腻,这旧衣服再漂亮再华丽,也是旧的,哪有新衣服好看呀?于是,她又闹着沈知文快些给她买新衣裳。
“什么?又买新衣裳?昨天才买首饰,今天又买新衣裳,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呀?”沈知文一听,立刻反对道。
“哼,我就知道,你昨天对我们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统统都是假的。你这个骗子,就当我看错你了。”月琴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别哭了,我的姑奶奶,我一个月最多也就三四两银子,我们要吃吃喝喝,要租房子,还要添置其他东西。若是不省着点,将来生孩子后,这点钱哪里够用呀?”沈知文解释道。
他何尝不想买好东西给自己的女人呀?可现实不允许,他也无能为力。若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那就算他一个月有十两银子,也不够死啊!
“哼,解释就是掩饰,你别再说了,我知道其实你对我也就是图新鲜而已,你压根就不是来认真的。”月琴继续哭。
“我对你怎么可能不是认真的呢?如果我对你只是图新鲜,那我何必抛妻弃女,特意陪你来这里住呢?我不是说了嘛,现在我手头紧,你就暂且忍忍吧。等过段时间,我手头宽裕了,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等?又是等?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呀?知文,你爹可是个当官的呀,然而却一点油水也不漏给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爹压根就没把你当一回事,他心里根本就没你这个儿子。”
“你经常说,等以后手头宽裕,就给我买这买那。但你在徐府做事,还有上升空间吗?徐家大少奶奶可是你堂妹,徐家怎么也没想过给你涨月钱?”
沈知文不喜欢听到这些,因为这只会证明他的无能。所以他面色看起来不太高兴,隐隐有些怒意。
而月琴又惯会察言观色,看沈知文发火,又立刻委屈地垂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下就把沈知文的怒火给浇熄了。
“好了,别哭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就别伤心了,仔细伤着身子。”沈知文放低了身段,月琴这才停止了哭泣。
傍晚,思索了好一会,沈知文决定找上沈定松,叫他帮忙给自己找个有钱途的好工作。
他踌躇着敲响了沈家的院门,刘婆子开门见是他,有些犹豫,因为沈定松和沈知文之前吵架吵得厉害,沈定松不是很欢迎沈知文的到来。
刘婆子扶着门,面露难色,低声说道:“大少爷,老爷今天心情不好,要不你择日再过来吧。”
沈知文立刻怒道:“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哪轮得到你一个买来的下人对我指手画脚。让开,你这个恶心的贱婆子。”
刘婆子被辱骂了,心里不好受,可也不敢怎么样,只得讪讪打开大门,让他进来。
沈知文径自朝里头走去,发现沈知礼房间里冒着烛光,透过窗户看过去,发现他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呢。
“切,一个愚蠢的差生,也好意思装模作样看书。就他那德行,哼……”沈知文不屑地说。
虽然他没考上秀才,但也是童生身份。在这个读书人不多的城西镇,也算是面上有光,光荣得很。
“爹。”沈知文一脚迈进去堂屋里,热情地朝沈定松喊道。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你上回不是说不稀罕这里吗?”沈定松见是沈知文,立刻拉下脸来。
“爹,这儿可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稀罕呢?我那时候脑子糊涂,一时冲动才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里呀。”沈知文赔着笑脸,说道。
“说吧,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如果要钱的话,我帮不了你,家里开销甚大,我们现在是捉襟见肘。”沈定松直接说道。
沈知文听到这话,立刻说道:“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这回过来可不是冲着钱来的。”
“那你想干什么?”沈定松又问。
不过,沈知文还没开口,院门又被打开了,原来是李氏回来了。
李氏现在的变化十分大,和以前截然不同。如今的她,眉梢里多了几分精明和利落,肉眼一看,就不是个寻常家庭主妇,亦或是官太太。
“夫人,你回来了呀。”刘婆子一见到李氏后,便立刻积极地上前,和刚刚对待沈知文的态度截然不同。
“嗯,汤做好没,我们那边又加了两个单子,工人们都在赶工呢,我得赶过去那边验货和打包。”李氏说道。
在她的提议下,她、石头娘和秀秀算是彻底改变了生活模式。以前她们是自己加工生产,再出货。现在却是“分拆制”生产,把做糖的每一个环节都分拆开来,外包给附近的家庭主妇们完成,她们只需要完成最后一个环节即可。
她们跟十几个家庭妇女签订了保密协议,除了要保证产品的卫生和质量外,还不得把她们手头上的事告知给其他人。
因为工价高,而且订单多,所以那些工人们一个个十分自觉,干起活特别卖力。一开始是外包给家庭妇女,慢慢地,那些妇女的丈夫、子女,甚至公婆也一道帮忙。
由于现在产量大,所以李氏和石头娘的胆子肥了,野心也大了,开始大量接单。她们现在做的麦芽糖和米花糖除了供应给石平县外,开始蔓延到了其他乡镇。
“娘,你回来了呀。”沈知文听到李氏说她们那儿加了单子,立刻两眼放光。
“嗯,有事?”李氏现在对沈知文的态度不冷不热。
“没事,娘,你可得注意注意,要劳逸结合,千万别累坏了身子呀。”沈知文假惺惺地说道。
“嗯。”李氏应道。她现在对着沈知文,那是连敷衍也懒得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