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卫们七手八脚把裴炎抬走,裴谨才彻底慌乱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脑子失控,整个人不听使唤,耳边仿佛有个小人在催促他快些动手,朝裴炎狠狠动手。
“怎么办?父皇昨天才批评了我,若是知道我今天打了裴炎,肯定会生气的。”裴谨惊慌失措地看向身边的谋士。
“谨公子,属下建议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你和陆小姐的事情说出来。你也知道的,皇上向来反对皇子和大臣拉帮结派,要是知道你和陆大人结私营党,肯定会不高兴的。”
谋士接着说道:“你正好可以解释为‘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来在皇上那儿有个交待,二来也能在陆大人那边留个好印象。”
裴谨一听,这的确是个天时地利的好机会,正好可以顺手推舟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心迹。
裴炎被裴谨打伤的事,很快传遍了宫里宫外。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裴谨,“我一直叮嘱你,万事莫要冲动,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裴谨落寞地说:“母后,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当时看到陆清姿对他纠缠不清,一时气急,所以才会失手打了他。谁知道他上次的伤口还没好,不然……”
“行了,一会你好好地跟你父皇承认错误吧。打都打了,后悔也没用了。”皇后垂眸,冷声说道,“接下来,你不可再莽撞了,在你和陆清姿的婚事没有落实之前,必须小心为上。”
“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保证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再说陆清姿离开御花园,正准备出宫回家,突然见到宫人们惊慌失措,说裴谨痛打了裴炎一顿,裴炎的胸口都被鲜血给泡湿了。有人急着去禀报皇上,有人去请御医,还有人去告知如意夫人。
听到这,她顾不得侍女们的阻拦,提着裙摆,飞快地往回跑。
等她来到裴炎的寝宫时,正好看到裴谨局促不安地在门口徘徊。
“裴谨,你怎么可以伤了炎哥哥?”陆清姿愤愤然地问道。
“清姿,你听我解释,刚刚三皇弟的态度极其恶劣。我实在是气不过才……”
“怎么?你一时气不过,就可以随便打人?那往后是不是你看不惯谁,都可以随时开打?”陆清姿一想到斯文的裴谨下手居然那么狠,感觉身上直打哆嗦。
“清姿,你听我解释,我……”
正说着,皇上和如意夫人并行过来了,皇后紧随其后,她朝裴谨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一点要谨慎。
“谨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无缘无故打你三皇弟?”皇上厉声问道。
裴谨立刻“啪嗒”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我一时气急,所以才揍了三弟。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接着,他便把自己对陆清姿情有独钟,爱得无法自拔的事给说了出来。还说看到裴炎对陆清姿冷漠无情,心里气不过,所以才没考虑后果。
皇上听完后,沉默思考了片刻,正想发表自己的意见,里头的御医一边用袖子擦干,一边往外走。
“御医,炎公子怎么样了?”如意夫人紧张兮兮地问。
“夫人且放心,炎公子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以为伤口被震裂开了,所以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愈合。”御医禀报道。
如意夫人脸一沉,眼泪立刻像掉线的珠子一样留下来,“皇上,炎儿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先是中毒,再是遇刺,现在伤口又裂开来,天知道下次会不会连命都没了。”
裴谨听罢,立刻诚恳地致歉,并请求如意夫人的原谅。
如意夫人压根就不想接受他的致歉,因此直接别过头去,权当没听到。
裴谨正准备开口,请求皇上给他和陆清姿赐婚时,陆清姿却泪眼汪汪,请求进去里边照顾裴炎。
不过太医说裴炎现在极度虚弱,不能被打扰。陆清姿立刻表示她就进去看看,保证什么话都不说,绝对不会吵到裴炎的。
裴谨见陆清姿一脸担忧,脸上犹带泪花,心里的怒火再次在叫嚣。
想着裴炎现在脱离了险境,因此如意夫人也决定进去看他一眼。
等皇上,如意夫人和陆清姿进去裴炎的房间后,裴谨的脸色渐渐变得阴翳起来。很显然,根本就没人关注他,也没人在意他的感受。
“谨儿,你去哪里?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可再任性妄为了,你就先进去看看吧。”皇后心焦如焚地说。“
“不去,我懒得装了。母后,你口口声声要我把陆清姿追到手,但实际上,人家压根就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呢?”裴谨不耐烦地说。
照说既然有了约定,他可以完全不计较陆清姿的过去,只要她今后全心全意对自己,一切都好说。
可陆清姿却在准备嫁给他的时候,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裴炎拉拉扯扯,一点也没有恪守本分的意识。
如今,陆清姿竟然还当着皇上和如意夫人的面,对裴炎表示关心,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呀。
“谨儿,你别走,你给我站住……”
裴谨压根就不在意皇后的苦心,直接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他要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不然会被活活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