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表情修炼不够到家,或许是他的笑容过于狰狞暴露了内心,总之在他踏入门内的瞬间大家都不吭声了。
胖子看着他的表情毫不客气笑了起来:“天真过来了啊,阿姨怎么说?”
“你怎么知道入赘的事情?”吴峫看着黎促,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脖颈间流连,看上去颇有考虑怎么把人刀了的架势。
“我偷听了。”黎促理直气壮陈述,“他们两个人可以去,凭什么我不能去?”
所以在大家离开之后他就跟黑瞎子悄无声息跟上去了,闷油瓶交流的全过程他们两个人都在偷听。
最后吴妈妈说到只要入赘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就要跳下去毛遂自荐,被黑瞎子堵住嘴给拖回来了。
“家花没有野花香嘛。”面对吴峫疑问的眼神,黑瞎子对他笑了一下。
看那人荡漾的表情,吴峫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墨镜的话他肯定会对自己抛一个媚眼。
不过他的话吴峫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没什么依据,就是单纯的第六感。
“说点正经的吧诸位。”吴峫可不想和这群人讨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想去深究自己的道德底线。
“这就是正经的。”黎促寸步不让,他本来在吴峫这里的竞争力就很弱了,父凭子贵路线也被人捷足先登,现在走一下父母路线怎么了?
“你物种不对。”吴峫用一句话随口把他敷衍过去,对众人指了指自己已经平坦下去的裤兜,又在自己耳朵上比划了两只狗耳朵。
“……”
一片沉默,吴峫茫然不解。
“其实这里是安全的。”解雨辰开口解救了他,“刚才哑巴回来已经告诉过我们蛇蛋不见了,我们猜到你可能托付给别人了。”
就是单纯没想到托付给了小满哥罢了。
“真是狗崽子。”黎促小声嘟囔,不知道是在说吴峫还是在说蛇蛋。
吴峫依靠强大的心理素质忽略黎促这句话,当然更重要的是揭过自己比划狗耳朵那一茬。
吴峫说:“我爸妈那边儿已经安抚好了,他们不会多管咱们几个的。”
言外之意就是别想着走父母路线,不过他们本来也没想着这么快敲定,倒也没什么伤心的。
“接下来就是等舆论发酵,等汪家人的下一步动作。”解雨辰说,“哑巴提亲和别人撞上这件事,足够吸引注意力,但还不足以让汪家人倾巢而出。”
“同理可得,和我结婚也没这效果。”吴峫凉凉回答。
“是,一场婚礼罢了,还不至于让汪家人出手。”
多脑残的人才会希望自己的婚礼被打断,所以这只是他们几个给自己谋的福利,不是诱饵。
“要去沙漠吗?”吴峫在脑海里搜罗一圈儿胖子透露出来的消息,也只有那片沙漠才符合那个用性命去搏的计划。
“也不一定。”小花儿回答,“在此之前,你需要拥有一定的身手以及面对危险的应对能力。”
吴峫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需要成长。
吴峫本人也早有了这个想法,他当时但凡在梦境里多一点身手,指不定就反攻成功了。
哪怕回到现实,总不能别人都出去完成计划了,就把他一个人留在后方玩水,每天只能听着别人转述不知道过了几手的消息为他们担心?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让他知道。
“那谁教我?学什么?”吴峫问。
解雨辰的目光扫过两个武力值高的人,有些无奈:“他们俩一起吧。”
还是那句话,他忙,而且他的很多功夫都是童子功,不是吴峫这个年纪去学能来得及的。
至于黎促……那家伙完全是野路子出身,后来也是在汪家接受的训练,绝对不适合要和汪家对局的吴峫。
“一事不劳二主,瞎子负责锻炼你,哑巴负责监工。”他的目光飘到了胖子身上,“胖爷一起回京城?”
胖子在要不要陪小侄子一段时间的选择中纠结了一下,最终选择还是不要——他不肯这个时间去认识云彩给她带来危险,就更不应该留在吴家吸引注意力。
再说了,人儿子都跑了,他一个朋友住在人家家里算怎么回事?
“得,我回潘家园整顿一下,指不定哪天就靠那些玩意活着了。”胖子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再不能裤兜比脸还干净了,他可是要追求云彩的人。
打定主意之后一群人就去找吴三醒辞行。
吴三醒看向自己大侄子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草草和几个人商量了几句敲定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就迫不及待让潘子送客,留下吴峫一个人。
“你说说你,你走之前我说什么了?”吴三醒十分暴躁,“你们满打满算出去了不到一个月,怎么就让他们几个给骗走了?”
他这个木头一样的侄子,到底是怎么去了一趟秦岭就开窍了的?
还不开则已,一开就是对四个人?
他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那么多人吃得消吗你?”
“你说你这到底是什么破体质,怎么人家孩子放出去吸引小姑娘,你就吸引这么一群……”吴三醒顿了顿,从自己的词汇库里扒拉出来一个合适的,“男的?”
“三叔,我觉得这个应该算我的私事。”吴峫往椅子上一坐,看着吴三醒满房间晃悠,“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吴三醒指着他骂,“你这下子是要跟解子去京城,那可是他的地盘,到时候你被……了都没人知道。”
“……”你要是担心这个的话,已经迟了。
他叹了一口气,安抚自己这个叔叔:“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你就不该招惹那么多,不对,有分寸你就不该让他们几个人见面。”
吴三醒说,“不见面你还能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大家都过去京城,四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有一天他们受不了。”
“那不是好事?”吴峫说。
那他就不用担心死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