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黑暗笼罩中的少年看不出神色,“你说黑瞎子亲了吴峫?”
“嘶嘶嘶。”
少年捏着蛇的手紧了紧,断然否认:“吴峫主动的,那不可能!”
“嘶嘶。”蛇吐了两下信子,见少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探起上半身在他的脖颈咬了一口。
几分钟后,少年睁开眼睛,勃然大怒:“他居然敢装看不见去哄吴峫。”
吴峫居然也相信了黑瞎子真的看不见这种鬼话?
他咬牙:“他们拖得够久了,把吴峫带下来。”
“嘶嘶。”蛇吐了吐信子,从他的手上游下去,顺着青铜树开始往上面爬。
……
吴峫狐疑地看了两眼黑瞎子,最后将他猜出来归结为习武之人的特殊能力,没有多问。
老痒拿着火把说:“这要是一只老鼠,我可就不怕了,咱们几个半天功夫都被一只老鼠耍得团团转。”
是啊,那只破老鼠不仅吹蜡烛戏弄他们,还把他往黑瞎子身上撞,让他出丑了两次。
想到这里,吴峫也是心头火起,他示意老痒跟他相对而立,又将另一个火把点燃。
这么一来,那东西要是敢再过来吹火把,另一侧的人肯定能看见它。届时火把还有一个,肯定不会再出现扑错了人这种乌龙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又让黑瞎子拿着刀站在他们俩的中间,三个人呈现三足鼎立的姿态,以黑瞎子的本事,不论那老鼠是在攻击他们之中的谁,应当都能将老鼠砍死。
就这么站了几分钟,那黑影终于出现了,先是准备往吴峫身上撞,却又不知为何半路改了方向向老痒撞过去。
老痒对吴峫挤眉弄眼的表情一顿,反身将火把捅过去。
与此同时,寒风从他的面前划过,伴随着不知道谁的棺材板破碎声和老鼠的呼痛声,老痒大喊:“逮住了。”
吴峫定睛一看,那老鼠的确是一只大老鼠,只不过不凑巧,正和老痒的火把撞到一起,肚子上皮毛都被烧着了大半,又被黑瞎子那匕首捅穿了脖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了。
“就是这东西撞我。”吴峫骂了一声,又问,“怎么养出来这么大一只耗子,它在这里吃什么?”
“尸体?”老痒说,“这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耗子,一只就把咱们戏弄了一圈儿,要是再来几个,恐怕咱们就得被包围了。”
吴峫被他说得心头也有些惴惴不安,他们俩过去想征询黑瞎子的意见问往那边儿走,谁知道黑瞎子摇了摇头:“有人来接我们了。”
有人来接?
谁?
闷油瓶在暗处,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现的,胖子和小花儿应该坐镇后方,现在也不该出现。
难不成那小子真的来了?
吴峫看向黑瞎子,黑瞎子却直直地看向黑暗之中。
老痒听不懂:“你们俩在这里发什么哑迷呢,难不成你们还提前塞了人进去?”
“不是人。”黑瞎子叹了口气,“来了。”
他话音未落,吴峫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一堆耗子在搬运粮食。
他想不对劲呀,黎促那小子再不当人那也是人,总不能重生一趟连人形都没了。
“你们塞老鼠进来了?”老痒有些惊慌,“听着动静还不是一只两只,那些老鼠崽子过来寻仇了?”
吴峫没吭声,他也在等着黑瞎子回答,谁知道下一秒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三爷…”
“老吴,有人叫你!”
“废话,我听见了。”吴峫也有些慌了,黑瞎子不是说不是人,怎么不是人还能说人话。
难不成他认识的黎促其实是一只鹦鹉,他在梦境里看不清那家伙的脸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人脸?
大概是没有得到回应,黑暗中的声音换了一个称呼:“吴峫…”
“吴峫……”
“叫魂呢?”吴峫险些破口大骂,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火把,寻思着以自己的实力一下扔过去,把那玩意烫死的概率是多少。
不过不等他寻思,老痒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信号枪:“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开枪的动作被黑瞎子拦住:“你这一枪开了咱们都得死。”
老痒不信邪:“我就看看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黑瞎子指了指地面:“都是火泥,只要一点儿火星子,咱们都得被烧死。”
他忌惮地看了一眼那声音,带着他们俩开始绕路:“五分钟内必须要下去。”
吴峫和老痒没有意见,跟在他的身后走,黑瞎子七绕八绕,很快他们俩就不记得路了。
那声音始终在他们的附近不远不近地跟着,等他们到达洞口的时候,那声音已经从“吴峫”变成了“爸爸。”
老痒频频去偷看他,却又在他不耐烦看过来时转头装作若无其事,恨得吴峫只咬牙:这一趟出去他是彻底别想要名声了。
他冷着脸去观察那个洞口,那洞口有点小,仅能容忍一人通过,里面是一片漆黑。
这洞是老痒挖的,他对这里也最熟悉,由他先下去探路。等到他喊安全,吴峫再往下面跳。
黑瞎子不知道在上面磨蹭什么,迟迟不下来,吴峫倒也不是十分担心,老痒则是径直走到了主棺材边儿上,将尸体扯起来,又在棺材底下一拉。
棺材发出咯吱一声,条石下沉出现了一条密道。
也就是这时候,黑瞎子从上面下来了,给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黎促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