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分界点是七星鲁王宫。
在那之前是自己无忧无虑的前半生,他就是一个单纯的学生,一个人。虽然背景稍微复杂,但并不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太大的影响。
但在自己看似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是无数其他人为了自己入局做的准备。
在分界之后,自己入局,被一群人像傻逼似的赶着逼着往前走,在这个阶段,自己很好的扮演了一个棋子的角色。
在这个阶段,自己也认识了很多的人,比如胖子和闷油瓶,黑瞎子和解雨臣,或许还有那个黎促和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人。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如果黎促真的是他在这个阶段认识的,那么那些人想要他认一个养子的意义是什么?
依靠黎促对自己的不法思想,使吴家名声扫地从而输了这场棋?
汪家人不是寻求长生的吗?怎么还能控制别人感情了?
难不成他们在寻求长生的路途中,一不小心走歪了路成了兼职丘比特,闲着无聊就拿着箭乱射?
那张家被他们针对的时候,是不是汪家人拿着各色的箭给每个人来上一下,从而使张家自己从内部瓦解?
一想到一堆像闷油瓶一样的冷酷小哥和冷酷妹子,陷入疯狂的求爱状态或者是失恋状态开始群体癫狂,他就想笑。
不过想想这群人的年纪和血缘关系,吴峫就觉得自己的思想简直是在往地狱狂奔。
“砰。”黑瞎子在他的头顶敲了一记,“想什么呢?”
“没事。”吴峫被拉回了思绪,揉着脑袋和他抱怨,“敲头把我敲傻了怎么办?”
“放心吧,已经够傻了。”饶是相信自己下手的力度,可看着吴峫皱着脸去揉,黑瞎子还是去查看他的头顶,“没红没肿,傻不了。”
他歪歪头躲过吴峫向自己敲过来的手,顺手拨开吴峫的头发在原地补了一记:“还没出师就想着欺师灭祖了?”
“反正没行拜师礼,认不认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吴峫没继续呼痛了,同样的方法他不觉得可以使用第二次,更何况他第一次也没成功。
黑瞎子笑了笑,继续讲他的话,吴峫歪着头,把自己跑偏的思绪找回来。
他人生的第二个分界点应该是在闷油瓶离开之后。
他当时梦见自己在雪上追着闷油瓶而去,听黑瞎子话中的意思,这人会跳下悬崖来救他,却没有为他留下来。
在闷油瓶离开以后的这个阶段,自己应该是从棋子变成了布局人——也就是胖子口中那个拿大家的命去赌的局。
简直是脱胎换骨,闷油瓶的离开对自己的影响那么大吗?
吴峫想不明白。
“回神。”黑瞎子说,“总之,你之前走的局都是你三叔布的,而唯独这一次,是由老痒布的局。”
“布局都有所求,汪家人求长生,他求什么?”吴峫反问黑瞎子,他自己的心中是认为老痒是不会害自己的,可既然不害自己,他为什么要布局呢?
难不成,也是为了长生?可是吴家人也没有这本事啊。
“他说缺钱。”
“……”吴峫面无表情看黑瞎子。
黑瞎子摊手:“你日记里就是这么写的,他说缺钱,你说给,把人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给你说他缺几千万找你下斗。”
“我信了?”
“信了。”
“……”
车停了下来,黑瞎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最后嘱咐他:“出了这个车门,随处都可能有监视的人,谨言慎行,别胡思乱想跑神。”
吴峫点点头,又忍不住开口:“第一次下楼的时候我三叔也是这么嘱咐我的,你跟我三叔应该挺有共同语言。”
黑瞎子看了他一眼,哪怕他的眼睛被那个漆黑的墨镜挡住了,他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人的的眼睛里应该写些“无语”两个大字。
……
下了车黑瞎子很丝滑的带他混进了一个旅行团里,吴峫冷眼看着,觉得这不像是小花儿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旅行团,因为里面的人都太真实了。
这要是演的,恐怕小花儿都可以带着这些人原地开娱乐公司了。
黑瞎子很快就带着导游过来了:“老头子去世之前专门交代我们兄弟俩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兄弟,说是他们当年的约定,老一辈儿的人嘛,就信这个。”
导游:“是是是,那你们现在是……”
黑瞎子很有几分演技:“当年他们兄弟俩约定完了,给对方说了日后的打算就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去找活路,这不是苦了我们两兄弟现在往回找吗?”
说到这里黑瞎子戳了戳吴峫:“弟弟也说说?”
吴峫为他这态度轻瞪了他一眼,才开口接过话:“我们俩就凭借老爷子那只言片语一路找回来,最近才得了消息,在……”
他去看黑瞎子,黑瞎子应:“嘉陵江那边儿。”
吴峫接着编:“兄弟你是干导游的,肯定知道那边儿到底有多远,我们兄弟俩就想偷个懒,跟着你们走一段路。”
说着话他又从钱包里翻出来几张钞票塞过去:“就当我们俩请你吃顿饭,相互给个方便不是。”
导游往手上看了一眼,顿时笑眯眯的对他们俩说:“兄弟说这个话不就见外了,带一段路罢了,不算什么,正好我们车上还有空位,你们俩坐哪里就行……我去给其他人说说。”
他当然看出来这两个不像普通人,关系当然也不是什么兄弟。可那关他什么事?他拿到了钱,那就没什么不方便的。
见外你倒是把钱还我啊。
吴峫心里吐槽,面上却笑着把人送走,而后维持这个表情唇角微动问黑瞎子:“我们进旅游团干嘛?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人?”
“找谁?”黑瞎子故作不解,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弟弟啊,我知道你着急完成老头子的遗言,但是随便进一个旅游团就碰到人这种可能性。”
他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非常小。”
“哦。”吴峫应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胳膊带人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