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莲花门的副门长孙士达为了给徒弟漂水莲樊成报仇出气,一怒登上比武台,要跟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动手。
房书安说道:“我说孙门长,姓房的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你肯不肯听?”
孙士达道:“房爷请讲。”
房书安道:“孙门长,我看咱们也不用比了。至于为什呢,原因很清楚,因为你白给啊,伸手你也得趴下。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又是莲花门的副门长,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让我把你打个狗啃屎,或者再把你的耳朵也削下来一个,我怕你脸面上不好看。再说了,真要是把你耳朵削下去一只倒也罢了,怕只怕房爷我手一哆嗦,再把你的鼻子给划拉下去,到时候你哭着喊着非要认为我当干爹,你说我收是不收?不收吧,你苦苦哀求,收吧,我老房还真不想认你这个干儿子。因此呢,我一考虑,咱们还是别打了,免得到时候让我老人家心里为难。”
房书安这番话一说完,把个银莲朵朵孙士达达气得脸都白了,大声骂道:“房书安,你放什么歪屁,我认你当干爹,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着打!”说着话,往前一纵身,举掌就要打。
房书安往旁一闪身,叫道:“且慢!”
孙士达把掌力收回,道:“房书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房书安道:“我说孙士达,你还真想动手吗?”
孙士达喝道:“废话!我不动手跑到比武台上跟你逗闷子来啦?”
房书安道:“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也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亮你的兵刃,房爷跟你一决胜负。”
孙士达冷笑道:“姓房的,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打你老夫还用动兵刃吗?老夫的一双肉掌就能要你的命。”
房书安道:“那可不行,房爷我动用了小片刀,你也得亮家伙,免得你输了不认账,说我欺负你。”
孙士达气道:“好好好,房书安,既然你存心想死,老夫就满足你。”说着一探手,从背后拔出他的七朵莲花剑,抡剑就砍。房书安晃动小片刀相迎。
两人战在一起。
要说房书安对战孙士达就像刚才打樊成似的,三招两式就把他拿下了,那纯粹是妄想。银莲朵朵孙士达能被推举为莲花门的副门长,一身本领大了去了,也别说房书安只跟白一子学了三招,就是小剑魔亲自动手,三招之内想拿下孙士达也很难办到。
但是,孙士达想胜房书安也不容易。
两人一交手,孙士达就看出来了,房书安只有三招厉害,其余的招数简直就不值一提。可偏偏就是这三招,自己居然破不了。
就凭着这三招,房书安一直跟孙士达打了三十多个回合而不分胜负。
要在以往,就凭放书房那两下子,别说跟孙士达打三十多个回合,就是三个回合也接不住。可如今有了三招绝技在身,虽然赢不了孙士达,但足以防身,看样子再打三十多个回合也不会落败。
还别说,房书安那三招虽然厉害,但毕竟是刚学的,还不怎么熟练。而通过跟孙士达这么一交手,有了实战经验,三招绝技越使越娴熟了。有时候使顺了手,三招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还能把孙士达逼个手忙脚乱。
房书安越打越高兴,心说我老房竟然能和莲花门的副门长打个不分胜负,这是以前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今天在这比武台上,我房书安扬名露脸,我看以后谁人还敢轻视于我。
房书安倒是越打越高兴,孙士达却是越打越憋屈。
孙士达心说,栽了,今天算是彻底栽了,我堂堂的莲花门副门长,今日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居然赢不了这个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越想越生气,眼露凶光,屡使杀招,恨不得一剑把房书安扎个透明窟窿。但说也奇怪,每次都能被房书安那三记怪招化解。
正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又有人登台了。只见东看台处飘出一条人影,一人如同一只大雁一般飞上了比武台。
来人谁呀?非是旁人,正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的干爹,山西大雁、多臂人熊、三手大将、白眉大侠,徐良徐世真。
那位说徐良怎么上来了?替换房书安来了。老西儿心疼房书安,怕自己这个干儿子出个什么闪失。
别看当初房书安死皮赖脸非要拜徐良当干爹的时候,徐良没当回事儿,但俗话说得好,人心都是肉长得,就是跟一只动物处时间长了也有一定的感情,更何况房书安这么大一个人呢?再加上这几年房书安对徐良毕恭毕敬,一口一个爹这么叫着,老西儿能不受感动呢?
因此这几年下来,徐良对房书安有了很深的感情,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刚才房书安对战漂水莲樊成,三招两式就削掉了樊成的一只耳朵,并将其吓退,徐良打心眼儿里替房书安高兴。老西儿心说,行,大脑袋有出息了,也不知跟白一子老前辈学了什么秘诀,这两招使得太漂亮了。
可接下来老西儿却生气了。
徐良想的是,房书安你既然胜了,就该见好就收,赶紧下台得了。可房书安是那省油灯吗?没本事的时候就爱嘚瑟,如今有了三招绝技在身,嘚瑟的更来劲了。结果把银莲朵朵孙士达给招惹上去了。
房书安跟孙士达一交手,徐良可有点儿坐不住了。
老西儿看出来了,别看房书安仗着三招绝技一时半会儿不会落败,可百招过后就很难说了,毕竟那孙士达的功力比房书安强太多了。房书安好不容易凭着真实本领露一回脸,别再回头儿栽在这个孙士达手里。
故而徐良才登台。
徐良来到两人近前,说道:“二位住手,山西人有话要说。”
孙士达撇眼一看是徐良,赶紧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仗剑说道:“徐良,你待怎讲,莫非想要和房书安双战于我不成?来来来,拔你的刀,老夫以一敌二,又有何惧?”
房书安道:“我呸!孙士达,你要不要脸,你连房爷都打不过,还吹什么大气?你也不看你什么德行,配让我们爷俩儿一起动手吗?”
徐良一乐,笑道:“我说孙门长,你是不是很想让我俩双战于你?可惜山西人不上你的当。”
孙士达久战房书安不下,心里很是着急,他此时特别想让徐良和房书安双战自己,因为那样一来自己就能找个台阶下了。你白眉大侠徐良和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双斗于我,老夫故而才抵挡不住,这样下台不丢人。
徐良那是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能看不出孙士达的用意吗?老西儿心说,我只要一拔刀,就成了俩打一个,不仅房书安不露脸,三老子我也没面子。
孙士达目的没达到,有点儿恼羞成怒,喝道:“徐良,你既然不敢出手,老夫和房书安还未分出胜负,你登台意欲何为?”
徐良笑道:“山西人登台不是来和你比武的,而是来劝和的。我说孙门长,既然你和房书安势均力敌,难分胜负,我看也不用打了,就算双方平手如何?”
孙士达怒道:“呸!房书安算个什么东西,绿林的败类,一个整天只会耍嘴皮子的货,老夫能和他平手吗?简直是一派胡言!”
房书安喝道:“孙士达,闭上你喷粪的臭嘴,几十个回合过去了,连房爷的一根毛也伤不了,你还猖狂个屁啊?怎么的,不服咱们接着大战三百回合。”
徐良道:“孙门长,你要是觉得能打赢房书安,你就接着打,怕只怕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于你的脸上不好看。”
孙士达又气又恨,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办,接着打还是就此下台?
折腾了半天和房书安打了个平手,就此下台实有不甘。可不下台一时之间又赢不了这个大头鬼,徐良说的确实没错,自己身为堂堂的莲花门副门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死缠着这么个货色不放吧?
孙士达衡量再三,把脚一跺,咬牙道:“好,房书安,今天老夫就暂且放你一马,日后相遇,老夫绝不留情!”
房书安道:“孙士达,你先别放空炮,日后相遇,还不定谁给谁留情呢。”
孙士达不再理他,还剑入鞘,纵身跳下了比武台。
房书安把手中的小片刀晃了三晃,还想在台上接着嘚瑟,徐良把眼一瞪,喝道:“房书安,见好就收,赶紧随我下台。”
老房嘿嘿一笑,不敢违背,只好跟着徐良下了比武台。
自此,房书安一战成名,虽然还算不上多么厉害的武林高手,起码有了防身的绝技,一般的武林人物已经不在老房的眼里了。
书要简短。
徐良、房书安刚下去,又有人登台了。
这次登台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小伙子短衣襟小打扮,穿戴的紧陈利落,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绷挂之处,空手没带兵刃。
只见这小伙子冲着四方人群抱了抱拳,说道:“诸位武林前辈,诸位兄弟姐妹,在下不才,乃是华拳门的弟子,姓鲁名飞雄,江湖上有个不值一提的小绰号,叫登山豹子。当着各位高人的面,在下原本不敢登台,可又一想,天下英雄齐聚一堂,这机会实属难得,在下学艺十几年,好歹也学了几招花拳绣腿,故此想当着大家的面演示演示。当然了,我这两下子实属稀松平常二五眼,练的不好之处还请朋友们不吝赐教。闲言少叙,咱们说练就练。”
这鲁飞雄说完,往下一俯身,练了一趟拳脚。
还别说,鲁飞雄的拳脚功夫是真不错,伸胳膊抬腿,都有独到之处。那真是手似流星眼如电,腰似蛇行腿如鉆,猫窜狗闪,兔滚鹰翻,蟒翻身,龙探爪,猴上树,虎登山,练的精彩极了。
人群之中掌中雷动,传出一阵阵的叫好声。
练完以后,鲁飞雄在台上一站,气不长处,面不改色,脸上连个汗珠都没有。这才叫真功夫!
不能说你练完以后,额头鬓角四鼻子汗流,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喘粗气,那就算栽了。
鲁飞雄面有得色,心里十分高兴。
是啊,勤学苦练十几年,谁不想在人前显胜,傲里夺尊。
正在此时,就听台下有一人说道:“鲁兄弟好棒的拳脚,愚兄不才,倒要领教。”随着话声,跳上了一名中年汉子。
这汉子穿青挂皂,也是一副短衣襟小打扮,空手没带兵刃。他自己一介绍,原来是神拳门的弟子,大力神拳韩三霸。
说到这儿,咱们得简单介绍两句。
这华拳门和神拳门同属河南武林界,华拳门的总舵在洛阳府,神拳门的总舵在南阳府,两家门派相距不远,又都是以拳法著称,故此两家多有往来。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这话还真要一定的道理。由于两家都是练拳的,彼此之间常有切磋,互有胜负,谁也不服谁,因此暗地里两家一直在较劲儿。
今天华拳门的弟子鲁飞雄在比武台上这一露脸,神拳门不高兴了,故此韩三霸也登了台。无他,就是想压一压华拳门的风头儿。
鲁飞雄冲着韩三霸一抱拳,笑道:“原来是韩三哥,莫非韩三哥想陪兄弟走两趟吗?”
韩三霸道:“愚兄正有此意,一个人练终归不如两个人练来的痛快,不知鲁兄弟肯赏脸否?”
鲁飞雄道:“既然三哥看得起兄弟,兄弟焉有不奉陪之理?”
欲知两人动手胜负如何,请看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