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瀛不知怎么,身体一横,挡在了烟柳面前:“等等!”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有些慌,耳朵,脖子,脸红的就跟纯情小处龙似的,哦,对了,他就是一个小处龙。
烟柳望着眼前的小处龙,手横在平坦的小腹上,仿佛母性泛滥,担心肚子磕着碰着似的,张口就是满嘴跑炮,“等什么等,小龙崽子,你是不是不想承认?”
“我告诉你,除了你睡我没人敢睡我,你竟然让我等等,没想到你简直是渣男中的战斗机,不对我负责任也就罢了,还对孩子不负责任!”
“好好好,你是深海人鱼族大祭司你了不起,你高尚,你一心一意只想你的命定伴侣,我活该是你理智不清醒的牺牲品。”
“你跟我的十年之约作罢,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再不相干,见面装着不认识,若是我有了孩子,我自己会养,若是没有孩子,也与你无关,走开!”
烟柳撂下话,心里为自己的胡说八道,乱七八糟满嘴跑炮点个赞,伸手一把推开沧瀛光着脚,气势汹汹,直接就走。
待沧瀛反应过来,转过身时,只听见一声砰的甩门声,他眉头一皱,看到她的鞋子在,头一次有了慌张,拿着她的鞋子快速的追了出去。
升降梯已经往下下了,只有一个升降梯,备用的还没有启动,所以他只能等待,等待升降梯。
烟柳在升降梯里,使劲的咳啊咳啊咳,把笑咳了下去,发了条信息给姜蛋蛋,并配了自己光脚的照片:“我亲爱的小蛋蛋,带着你的“叨叨”快来接我!”
信息发完,甩了个共享地址过去。
她还没下升降梯,姜蛋蛋信息就发了过来:“我美丽的大美人烟柳姐姐,你是不是被人打劫了,连鞋子都没了,等我,30分钟就到!”
烟柳看了这信息:“????”
30分钟就到?
他们在市区,她在挺偏的区!
怎么着也得俩小时,它咋30分钟就到?
难道它们就在附近?
烟柳刚想打字问,姜蛋蛋信息又发过来了:“我亲爱的大美人烟柳姐姐,我25分钟就到,不需要30分钟,谁干你你就去干他,干赢了他倒霉,谁让他惹你的,干输了等着我去干!”
烟柳:“……”
好家伙,他们还真在附近!
可以可以非常可以。
烟柳回信息:“好的,我亲爱的小蛋蛋,我等你哦!”
姜蛋蛋:“嗯嗯嗯,亲亲~~”
烟柳垂下手,升降梯就停下来了,她离开升降梯,光脚踏上了玻璃栈道上,长长的玻璃栈道,她走得很慢,故意算着时间走的很慢。
走着走着就听见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烟柳撇了撇嘴,小龙崽子真可爱,真不经逗,怪不得猎杀会败在姜蛋蛋手上,将来不止他贪婪它身上的温暖,而是它有其他的魅力,她做为旁观者看不到的魅力。
沧瀛拿着她的鞋子,距离她还有几步之遥,张口叫她:“烟柳阁下,你稍等一下!”
主人看过的言情上写着,男女主吵架,斗嘴,生气,有一方先认错,先妥协,往后的日子,全都是对方先认错,先妥协。
为了完完全全拿捏小龙崽子这只能干又有钱好用的工具龙,现在绝对不能理他,坚决不能理他。
打定好主意的烟柳听见他的叫唤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走。
继续向前走,她还故意的把右手横在小腹上,左手撑在腰上,捏着自己的后腰,仿佛真像个孕妇一样腰酸背疼走点路都累。
沧瀛看她捏着自己的腰,赤着脚走路极其缓慢,快速加快的脚步,来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烟柳阁下,你的鞋子!”
就这?
烟柳是一棵树,一棵树最喜欢什么,当然是贴近大自然,扎根于大自然,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了。
他拿个鞋子挡她去路,合着半天不是来哄她的,难道她玩脱了?
看着也不像玩脱了啊!
烟柳看了一眼自己8公分,四位数的高跟鞋,身体一斜抬脚错开沧瀛径自他而过:“不要了,扔了吧!”
沧瀛拿着她的鞋子手一紧,转过身对她的背影,客气生疏有礼:“烟柳阁下,你若生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请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烟柳:“!!!!”
这条龙没救了。
真的没救了。
坚持命定伴侣,原则性简直杠杠的。
牛叉叉。
回头跟猎杀说一声,让猎杀一刀把他捅了得了,省得烦人。
烟柳不理,仍然自己走着自己的,慢悠悠的样子,要是猎杀看到了,肯定会说她,要死了!
可惜沧瀛不是猎杀,对她不了解,看着她摸肚扶腰慢悠悠赤着脚走路的样子,就以为她身体不适,浑身疼,难受。
造成她身体不适,浑身疼难受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而且她肚子里极有可能有……
沧瀛把她的鞋子往自己的空间里一放,快步的走向前,伸出手道了一声:“得罪了 ,烟柳阁下!”
他的话音一落,烟柳身体一轻 ,直接被他抱了起来。
公主抱抱了起来!
烟柳:“!!!!”
她不是躲不过,不是打不过,她就想看看这个小龙崽子该如何解决,她俩之间这个他单方面的吵架问题。
没想到让她慎言自重小龙崽子因为她不穿鞋子,把她公主抱抱起来了,天哪,这只龙很会啊!
烟柳故意挣扎了一下,板着一张天仙脸:“你放我下来!”
沧瀛目视着前方,迈开大脚步:“你身体不适,不宜太过劳累,是我造成你如此,我该照顾你,你不必介怀。”
“我现在带你去找姜丝阁下,让她给你查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怀了蛋,若是如此……”
“若是如此,你待如何?”烟柳见他停顿,也不挣扎了,他公主抱她,她就在他怀里,双手环抱于胸,望着他,把她当成人工躺椅:“对我负责任,要和我注册结婚,给孩子一个家?”
沧瀛眸子闪了闪,薄唇微动,但始终未说出话来。
烟柳哼了一声,说的那叫一个逼真,她自己差点就信了:“小龙崽子,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轻易许诺。”
“凭我的赚钱本事,凭我的能耐,凭我的身份地位,别说一颗蛋,我自己能孵化,能养活,就是10颗蛋,我也能孵化,我也能养活,也用不着你。”
“瞧瞧你那为难的样子,一心一意只想着你的命定之人,你确定你的命定是你的命定,而不是别人的命定之人?”
“正所谓你喜欢别人,别人喜欢你,这才叫两情相悦,才叫爱情。”
“你喜欢别人别人不喜欢你,这叫单相思。”
“你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你再去喜欢他,这叫犯贱。”
“你要是去破坏别人的感情,那就是受人不耻的三儿!”
沧瀛浑身微僵,吐出俩字:“抱歉!”
“抱歉个屁呀!”烟柳直接骂道:“我呢,不需要你负责任,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
稿了半天她拐弯抹角开导他,让他认清现实,他当她在放屁,还只说了俩字抱歉,抱歉抱什么歉啊?
继续非猎杀不可,明知与他不可能,还要在这里当一颗望夫石,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挂在墙上不死心?
沧瀛身为深海人鱼族大祭司,脑子就一根筋,固执而又克制,沉稳而又坚定:“抱歉,就算你不喜欢听,我也得说抱歉。”
“我知你一个女孩子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对你做过的事情虽无印象,但我绝对会认。”
“你若真的怀了蛋,我不会推卸责任,我会向特罗亚帝国陛下,皇后,姜丝阁下负荆请罪 ,承认自己错误,负担起自己该负的责任,断然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更不会让你饱受身体之苦。”
烟柳:“!!!!”
如此奇葩负责任的好龙已经超过98%的男人了吧?
听说人族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光脑一抱,卡卡的网上一片炫,跟大爷似的。
小龙崽子这属于不推卸责任,敢作敢当了吧!
天哪,她不需要他承认。
睡他是假,孩子是假,她就逗他的。
回头要是玩大发了,玩大发就玩大发了呗,反正做人也没啥事儿,自个开心最重要,实在不行就宰了当肥料,两全其美,妙啊!
烟柳冷冷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声,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现在立刻马上放我下来,别让我跟你动手!”
沧瀛脚下步伐一停 ,开始讨价还价:“你穿上鞋子,我就放你下来!”
烟柳眉头一拧,头一扬,漂亮犹如天鹅颈的脖子,纤细的一把手就能拧断似的:“不穿,万一我怀蛋了,我现在就是孕妇,孕妇不能穿高跟鞋!”
她还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觉得调戏小龙崽子,给小龙崽子挖坑让他跳,埋他,还挺好玩的。
反正不作死就不会死,反正谎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得用无数个谎话来圆,凭她几千年的智慧,挖个坑,埋个龙,那不简单的跟喝水似的。
沧瀛眉头微微一皱:“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烟柳:“……”
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龙?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不放她下来。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烟柳这一次不是挣扎,而是直接伸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压在他的喉结动脉之上:“放我下来,不然捏断你的喉管。”
沧瀛脖子瞬间被金色鳞片所覆盖,本来柔软的脖子,细腻的肌肤,现在变得坚韧无比,手卡在上面就跟卡在金属上似的。
烟柳:“……”
这龙真没得救了!
烟柳的手没有拿离他的脖子,眯着眼睛冷冷的望他:“小龙崽子,你觉得你的鳞片能挡住我?”
沧瀛垂着眼眸望她,面无表情,神情冷淡,却极其耐心:“你不要这么凶,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的鳞片不是为了挡你,是咽喉之处,人就是我龙族最脆弱之地, 我们本能察觉到危险的时候,鳞片就会自动覆盖,来进行抵御,防御危险。”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放我下来!”烟柳话音落下不跟他废话,看见他脖子处有一片鳞片,与旁边金色鳞片不太相同的鳞片。
这一片不太相同的鳞片不是金黄金黄的,是有些暗金黄,比周围旁边的鳞片都要大一些,与众不同一些, 烟柳二话不说,直接手一揭,抠下那一片与众不同的鳞片。
沧瀛疼的脚下一顿,脖子处鲜血流了出来。
就在此时,烟柳趁机一下子从他身上翻下,稳稳的落地,举着那个沾着血与众不同的暗金色鳞片,对着沧瀛晃荡了一下:“小龙崽子,我脾气不好,下次不要随便忤逆我!”
“今天这个鳞片,就当是对你的惩罚,下回我说什么说第三遍的时候你一意孤行,就不止一片鳞片那么简单了。”
沧瀛伸手捂着他的脖子,看着烟柳手中的鳞片,瞳孔竖起,眼神深深,许久方道:“你的脾气很好,是我的错,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气消了些吗?”
烟柳:“……”
他的脾气也忒好了吧!
她的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说睡了她,他就把这一切的错都揽在他身上,天呐,天呐,主人啊,主人啊,小龙崽子这么实在,搞得她多少有些愧疚,有些自责啊。
烟柳把手中的鳞片一握,冲他傲娇的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赤着脚,继续走她的。
等她磨磨唧唧走的慢,走过蜿蜒的栈道,下了电梯,来到酒店厅里,还没坐下,姜蛋蛋和猎杀的飞行器已经落了下来。
飞行器还没有停稳,姜蛋蛋就跳了下来,直奔酒店看见烟柳就道:“我亲爱的烟柳大美人 ,你有没有受伤,到底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了你,敢跟你打架。”
“没受伤没受伤,不用担心…”烟柳摆手,抠龙鳞的手带着血迹,一下子晃悠在姜蛋蛋的眼帘前,
“还说没受伤,手上怎么会有血?”姜蛋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扭头扯的嗓子,奶凶奶凶的对着跟在它身后进来的猎杀道:“叨叨叨叨,你快来,你快来,我们家烟柳真的被人打伤了,打流血了,你快点替她找回场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