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瀛瞳孔如兽瞳一般竖起来,黑色中泛着金,好看神秘:“为什么说我是鲛人族的大祭司,而非鲛人族的长老,王?”
姜蛋蛋:“!!!!”
不是人。
不是鱼。
是个大家伙。
令它鳞片直竖的大家伙。
姜蛋蛋隐形着特别识相,特别怂,用小爪爪戳了戳姜丝雪白的脖子,提醒她,婶婶对方是个大家伙,要小心。
嘤嘤嘤!
姜丝与它有默契,它戳她脖子,大概率是知道怎么回事儿,她笑着对沧瀛伸出手:“我比较自以为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第一印象,所以我坚持自己的想法,你是鲛人族大祭司!”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姜丝!”
沧瀛眼帘微垂,看向自己伸过来纤细白净的手,缓缓的伸手,握住了:“很高兴认识你,不是人族的人族小姐,姜丝!”
姜丝眉头一挑,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就看见他手背上有金色的鳞片若隐若现的出现。
鳞片有些像鱼鳞,有点像灵溪身上的蛇鳞,也像姜蛋蛋身上黑黝黝的鳞片。
姜丝昂起头,向沧瀛,道:“沧瀛,能冒昧问一句,你是年龄太大控制不住自己的鳞片了,还是年龄太小没掌握技巧?”
沧瀛眼神淡淡,握着她的手反问:“你说呢?:”
“我说,你想跟我打架!”姜丝冲他一笑,甚是自负的说道:“就像猫见到狗,炸起了毛,你…现在炸起了鳞片!”
沧瀛握着她的手一松,后退一步,手负于背后,腰间两串垂落的一白一黑珍珠晃动了一下,脚踝红绳上的铃铛和福牌发出了脆耳声响,泛着金黑色竖瞳,审视姜丝,把她从上打量到下:“我说错了,你不是人族的人族小姐,你根本就不是人。”
她身上有一股草木香,诱人的草木香,还有一股非常吸引,让他难以描述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和她有肢体接触的时候,鳞片忍不住的冒出来。
手上控制不住的冒出鳞片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所以…他看错对方了,看错对方不是人的人族,对方根本就不是人,甚至…和他是一个物种?
姜丝笑容一深,灿烂无比:“沧瀛,瞧你这话说的,我笃定你是一条龙,你不承认, 我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反观你,不相信自己所见,来问我到底是不是人。”
“我这么大活人在你面前,会呼吸,有心跳,你竟然说我不是人,不是人就不是人,你还把我往非生物上靠,这就没意思了。”
沧瀛审视她的目光未减,后退一步,再次上前,像在探索什么,目光在她身上搜寻。
在她身上没有搜寻到自己想搜寻的东西,沧瀛开口道:“姜丝,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身上有两股味道。”
姜丝笑容依旧灿烂:“没有啊,没人告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还两股味道,难道她是狐狸精,带了狐臭,被他这种非人类生物嗅到,觉得自己要被臭晕了?
沧瀛望着她极其认真,眉眼带了丝丝生动:“姜丝,你身上两股味道,一股是草木香,令人精神利力舒畅,诱人的草木香,一股很隐秘却带着威压,让人无法抗拒的味道。”
姜蛋蛋:“????”
咦!
这个大家伙的形容,怎么有点像形容它?
它不强大。
它弱小可怜。
没破壳是一颗怂蛋。
破壳是一条怂龙!
被人家形容强大,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味道,特么跟做梦似的,一点都不符合混合等死,翱翔星际,立志做一条海龙王的龙。
姜丝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直接在沧瀛面前转了个圈:“你的鼻子出现问题了,我的身上除了它,别无其他!”
“至于你所说的另外一股味道,可能是它身上的吧。”
姜丝说着伸手荡了一下马尾,把马尾放的胸前,马尾上盘旋着黑黝黝细条条的灵溪。
灵溪盘在她的马尾上,黑黝黝的快和她的秀发融为一色,吐着蛇信子,眼睛望着沧瀛,好香,他好香,比蛋蛋还香,吃下去…能成龙。
“蛇化龙!”沧瀛泛着金的黑色瞳孔,望着灵溪:“它长鳞片,长脚了,快成龙幻化成人了?”
姜蛋蛋:“!!!!”
不愧是它聪明可爱的大婶婶,这锅甩的漂亮。
回头给灵溪蹭蹭鳞片!
让它早日成龙,它也好有个拉风座驾,略略略!
姜丝把马尾甩到身后:“蛇修炼一千年成蚺,蚺修炼一千年成蟒,蟒修炼一千年成蛟,蛟修炼一千年成龙,龙修一千年有犄角,它现在差不多快成龙了,至于能不能幻化成人,还不知道。”
“对了,跟你说了这么多,都忘记了我来鲛人族的目的了,我要借你们的禁道走一下,去阿贝尔星系人鱼族的深海归墟!”
沧瀛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对姜丝轻轻提出要求:“能给我看看它吗?”
姜丝反提出要求:“能借你们的禁道走一下么,我有急事!”
沧瀛眼中的金色散去,瞳孔恢复如常:“有多急?”
姜丝笑容一敛:“我刚出生的女儿被人抓走了!”
“女儿?”沧瀛再一次把她从上打量到下:“刚出生的女儿,你不像刚生完孩子。”
姜丝嘴角一勾,“你不是说了么,我非人类,我都非人类了生个女儿,恢复快一点,没毛病吧?”
沧瀛收回自己打量她的视线:“你的精神力很强,体能很强悍,生出孩子,用几天恢复,的确能恢复出任何看不到生孩子的痕迹!”
“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在等我!”姜丝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想问她,她的孩子是人还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她不想回答他:“沧瀛,我的耐心也有限,现在跟你好说好商,咱们和和气气,如果今天我走不了,那我只能对你们大开杀戒了!”
急都急死了,要不是等着去救大崽崽,她可以随便跟他高谈阔论的扯,甚至跟他交朋友。
现在算了,女儿要紧,别等回去迟了,女儿被别人抽血研究,走她的老路,那就令人生气了。
沧瀛嘴唇紧抿,望了她片刻,“请跟我来!”
话语落下,他抬脚就走。
他的两个脚踝都绑了红绳,铃铛,福牌,走路的时候,只有一个脚上面的铃铛和福牌在晃动,在响。
明明只是铃铛和福牌的声音,却很悦耳,很悠远,整个空旷的宫殿都在回荡,像极了某种仪式的召唤,又像…开启了古老神秘的乐章。
姜丝跟在他身后 ,听着这悦耳的乐章,走在宫殿里,穿梭在宫殿里。
宫殿里的柱子,真不是一般的多,是二般的多,每根柱子上的龙活灵活现的像活了一样,但就是没有眼。
姜蛋蛋隐身不敢吱声,吱气,它识时务者为俊杰,前面带路的大家伙,它暂时打不过,凶不过,狠不过。
所以,打不过,凶不过,狠不过不是啥丢龙的事儿,龙命重要,堂堂海龙王能屈能伸。
宫殿很大,很高,除了柱子上雕的龙,墙上是壁画,浮雕壁画,壁画上记载着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另一个维度的东西一样。
所呈现的生命体,千奇百怪,乱七八糟,且没有看到人。
姜丝心中微微好奇,要搁以前没事,她一定会询问,现在她只想抄禁道回阿贝尔星系,救出她家大崽崽。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了一群人,一群漂亮的鲛人,他们的鱼尾幻化成人腿,穿着暗色到脚踝的衣袍。
可能是因为长得美的原因,就算年龄大,依旧漂亮帅气,迎面走来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姜丝把烟柳缠绕指尖,迎上他们,准备他们要动手,自己就开干。
不料!
一行人走过来,弯腰极其恭敬的对沧瀛行礼:“大祭司!”
沧瀛向众人微微额首,脚步未停,边径自众人,边道:“没什么事儿,都退下吧!”
一行人侧身后退:“是!”
姜丝微微诧异,不是诧异自己猜对了沧瀛是鲛人一族的大祭司,而是诧异侧身退到一旁这一行像是长老的人。
沧瀛让他们退下,他们看见她,啥也没问,啥也没说,像没看见她,她不存在一样,就退下了。
不叫嚣,不质问,不骂,也不打了,这这这…沧瀛的威压有些大哦。
姜丝摸着缠绕在指尖上的烟柳跟着沧瀛经过他们,啥事也没发生,没有所谓的偷袭,和拦截,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姜蛋蛋:“……”
大家伙会调教人。
八错八错八错!
值得学习,值得学习!
穿过宫殿,来到蜿蜒的走廊,长长的走廊两边垂落的珍珠帘,一白一黑,个个颗粒饱满,硕大,价值连城。
当然…最价值连城的还在沧瀛腰间垂落的那两串,那两串一白一黑的珠子,每一颗的大小,完美度,亮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姜丝一路行走,一路观看,穿过长长蜿蜒的走廊,来到一处珍珠山。
没错,珍珠山。
堆积如山的珍珠,黑的白的黄的,啥颜色的珍珠都有 ,堆积到一块,透着金钱的味道。
姜丝觉得要不是为了救大崽崽,她绝对能留下来,把这一座珍珠山搬走,反正他们哭一哭,珍珠就有了。
沧瀛侧目正好看见姜丝在望着那一座珍珠山,便张口问道:“你喜欢这些珍珠?”
姜丝多实在,跨前一步与他并列,手指着他腰间垂落下来的那一串黑色珍珠:“喜欢,但我更喜欢你腰间这一串,看起来品质不错!”
在人鱼族,泉涧当初拿一颗黑珍珠出来,人鱼族的人鱼眼睛都看直了,说明黑珍珠值钱啊,值老钱了。
沧瀛随手一扯,把腰间坠落到脚踝的那一串品质超好,超圆,大小一致的黑珍珠串给扯了下来。
他随手递给姜丝:“送给你!”
“谢谢!”姜丝微微一愣,不矫情,不造作,直接接下放进空间,从空间掏出一大篮子果子,递给沧瀛:“这是回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沧瀛一怔,视线落在了果子上,伸手接过篮子,举起来,边走边道:“天然没有变异带着精神力的果子!”
姜丝点头:“是的!”
沧瀛鼻尖微动,嗅了一口气:“果子很好,谢谢!”
“不用客气,你喜欢再给你一点?”姜丝说着又从空间里掏出两大篮子:“我有很多,算是谢谢你送给我一个珍珠串!”
最主要不想欠人情,拿点东西,人家又这么客气,得有来有往啊。
沧瀛把手中的一篮子果子放进了空间,伸手又从姜丝手上接过大篮子:“不用客气,都是些小玩意儿,海洋多的是。”
姜蛋蛋:“……”
瞧瞧这财大气粗,目中无人的壕无人性的样,真是令蛋眼红。
也是,身为海洋的大祭司,受鲛人敬仰和供奉,见到更好的,用过更美的,这些可不就是一个小玩意儿。
唉,身为一只即将浪迹星辰大海的海龙王,好像除了了一身鳞片,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果然人比人得人,货比货得丢,气死个龙了。
姜丝回他一个微笑:“那谢谢了!”
那一串珠串至少108颗,不说价值连城,去阿贝尔星系卖了,大概率是能请得起原一滚带人来地球搞基建了。
幸运的话…还能买很多高科技,把地球层层围住,当然,她也不贪,一串黑色的珠串够了。
沧瀛望着她的笑,眼神一凝:“不用客气!”
说完继续往前走。
姜丝与他错开了小半步,跟着他。
路过珍珠山,又到贝壳山,珊瑚山,车渠山!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海里面一切值钱的东西,在大西国宫殿里,像山一样堆积着,壕无人性。
约摸走了半个小时,沧瀛停了下来。
姜丝跨了一步,与他并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啥也没有。
姜丝眨了眨眼睛,再望, 啥也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看着在波动的海水。
姜丝奇了怪,纳了闷儿,是自己眼拙,还是自己眼瞎,啥也看不见?
她刚要询问,这是在看什么,沧瀛侧头看她,声音平淡无起伏:“姜丝,我握你的手的时候手上长鳞片了!”
姜丝不明所以:“对,你握我的手长鳞片了,怎么了?”
沧瀛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在我悠久的传承记忆里,只有两种人会让我在人形的时候鳞片浮现,一种是跟我有血脉相融的亲人,一种是我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