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全大明土地清丈的数据后,崇祯对这些藩王的观感实在不好。
崇祯看史书,发现这以前历史朝代的更迭时都伴随着严重的土地问题。拥有大量土地的藩王以及拥有大量土地的大臣,在崇祯眼里就是把大明不断推向深渊的罪人。
看过了何家湾土地的管理模式后,崇祯下定决心,不管采取什么措施都要尽量把土地掌握在朝廷手中。
福王很郁闷,不知道为何礼部派了宗人府的人来跟自己谈话,要求自己移封。
福王哪里愿意移封?
宗人府居然威胁自己,不移封的荫三世止,到时连个镇国将军、护国中尉的身份都没有。
这是要改了太祖立下的规矩么?
福王准备亲自上京城找侄儿皇帝讲理。上了三封折子想去京城面见陛下,然而侄儿皇帝一封都没回。
“皇叔,就算去了新封地,以前合股的股份依旧算数。”就这么一句话还是宗人府带的。
眼看移封的期限将近,福王知道移封的圣旨不可抗拒。归拢所有地契和房契等等文书交给宗人府,福王开始做移封搬家的准备。
“福王殿下,封地所有土地归中央所有,封地官府采取出租、划拨、转让使用权等方式进行管理。需要时由中央派军驻扎。封地的收入按比例上交中央,中央扶持封地的经济、文化发展。福王府的收入由当地政府按收入比例分配而不按人丁数目。福王府的子嗣能回大明参加科考入仕,御史台和东厂对封地官府跟亲王有监督职责……”宗人府官员拿着暂行条例机械地念着。
“够了!本王只问一句,除了没有土地,王府收入跟当地收入挂钩之外,是不是跟以前在藩地时一样?”福王哪里有那个耐烦心听完。
“福王殿下,也有不一样的。福王及家属可以自由出入,甚至可以去其他亲王的封地。”
去其他亲王的封地还得对方官府同意颁发签证才行,宗人府的官员也懒得说了,条例上都有。
“有质子的规定没有?”福王问。
“没有要求。愿意让子女在京城读书也可以,宗人府负责解决读书者本人的伙食费用跟住宿地点。”
毕竟今后亲王子嗣可以参加科考,一向忽视皇室教育的问题也该得到解决了。
“读书者本人的伙食跟住宿?”福王心中无语。
王府没了自有土地后要想有钱还得盼着封地的财政收入提高啊。只有大家富了自己才能富?
都特么是哪里学来的规定?!
朝廷最后终于定下来了第一批移封的亲王名单:福王、秦王、晋王、沈王、庆王、代王和唐王。
这几位亲王的藩地要么在原九边重镇附近要么就在贫瘠之地。这些土地收归国有后,立马就能租赁给无地农户耕种,所以这些亲王最先移封。
崇祯下圣旨把七位亲王请到京城,一起开会吃饭,最后勉励了一通。
终于见到陛下,福王这时已经不想和侄儿皇帝说话了。
有几个聪明的亲王趁还见得着崇祯的时候当面提出了条件。譬如:唐王就请崇祯皇帝考虑在自己封地兴建几家工厂,其他人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崇祯笑吟吟地都答应了。
崇祯道:“各地条件不同,出产不同。希望各位叔伯到了封地后调查研究,然后向朝廷提出申请。大明商会会研究封地的申请,考察之后再做决定。”
崇祯举杯道:“这些年艰难的情形大家都知道,朕也是不得已为之。各位都是朕的长辈,为了维持朱家万年的基业去了艰苦之地做出了牺牲。待年岁大了愿意回京城居住的,给宗人府报备也可以回京安度晚年。朕再次感谢叔伯们的奉献,敬叔伯跟家人们这一去千里万里保重身体,一路顺风!”
说完,崇祯一口喝完手中酒,众人跟着一口喝了。
唐王道:“陛下的心思我等都知道。辛苦打下了疆土,老朱家的人不去看着又让谁去呢?何况去了后比现在自由。”
庆王点头接话道:“虽说都是一家人,但以前基本上绝了往来。大家移封后没了禁锢多多走动起来,有什么困难相互帮助,有发财的好机会也不要独享哦。”
旁边几位亲王心里也是感叹。除了福王这些在当地权势大的,亲王就算出个城都不容易,跟坐牢也没啥区别。
此刻听了庆王的话都把酒杯举得高高的,大声叫喊着:“是极。”
沈王道:“我倒想看看过个几年,谁家的封地搞得好,谁又是没本事的。”
这批亲王都是去缅甸,南掌跟暹罗的区块暂时没划分出来。但既然走出了移封这一步,将来大明境内就不会再有藩地。
按照张凡仲的说法,一个国家的主权能控制多远的距离是跟交通条件挂钩的,所谓鞭长莫及就是这个道理。
今后各地都建水泥厂,修水泥路,造车、造船、建发电站,建工厂、设立电报……大明的疆域只会越来越宽广。
崇祯被内侍送去了周皇后那里,他喝醉了。
托尔金跟排桨帆船上大多数葡萄牙人都死了,但总还是有幸运儿。
留在帕塔亚的葡萄人闻听了噩耗,所有的人立刻登上了唯一的货船。
去向大明报仇?开玩笑!
三艘战舰都在一瞬间被拆散了,就凭这一条破货船?
货船驶出了曼谷湾,晃晃悠悠朝着澳门而去。
“陈先生,张哥请你去一趟。”何奎在重庆府南岸医学院工地上找到了陈实功,神神秘秘地把他带到了一边。
“什么事?”
“回何家湾再说。”
陈实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脚就朝江边走去,随同的弟子立马赶了过来把他搀扶住。
“小心石头。”
三个人来到了江边,江边停了一艘快艇。张凡仲去南掌前定的,这次回来才从粮站拿过来。
这尼玛速度够快,不到一刻钟便回到了何家湾。
站在码头上,陈实功刚把吹乱的胡子跟头发捋了捋,就看见张凡仲开着小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