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此处为何家家都能住砖房?”
“孔主事,你来何家湾为何事?”张凡仲道。
孔主事以为张凡仲讨厌他刨根问底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知府说何家湾把红薯跟土豆加工后能保存很久,我这才来看看。”
“何家种植红薯、土豆等高产作物多年,已经能满足自身的粮食需求还有多余。何家湾把红薯、土豆制作成薯条、苕皮和粉丝等商品赚回银钱。何家有了结余便建了砖窑,为每个族人家庭建造砖房。”
“何家族人太幸福了!”孔尚明感叹道。
“孔主事不如我们现在便去看看粉条、苕皮是怎么制作的吧。”
说起来豆(淀)粉、粉丝、苕皮等制作过程很简单,孔主事看过之后就明白了原理。
当年重庆知府王淦将三种作物送到京城后,天佑帝朱由校安排户部种植,考察产量,但户部并不十分重视。
崇祯得张凡仲提醒后询问户部,户部无一人知道进展情况,遂经过询问上林录事谭翀才知道当初这批种子已送去试种。
按照当初张凡仲附送的种植方法,每年都在种植、收获,总算增加了三种作物的种子数量。但要靠现在所得种子向全国推广显然数量相差极大。
崇祯得到了这三种作物的准确产量,便责成户部在全国推广。这次孔主事来的另外一个任务便是在何家湾收集尽量多的种子。
张凡仲听说后马上命令豆粉、粉条厂等立刻停工,把口粮外的红薯、土豆交给孔主事带走。
孔主事得知何家分文不取之后心中感叹。
张凡仲能说什么?说这些事早两年就该开始的么。
重庆府派来的船和民夫来了何家湾搬运粮食,久未谋面的王淦也随船而来。
“张老弟,我也是来感谢你的。”一见面王淦便笑容满面对张凡仲道。
崇祯皇帝要在朝堂上组成自己的班底,便以推荐高产粮食有功为由,将王淦调任京城,任督察院左佥督御史。
一个七品御史,就可以弹劾其他官员,而这都察院左佥督御史是正四品,相当于御史中的头。
“王知府为人正直,担任此职最是合适。”张凡仲道。
王淦将赴京,借此机会来跟张凡仲见上一面。虽然张凡仲曾拒绝过先帝的召见,不知为何,王淦就是认为以张凡仲的才能,将来一定会在京城见面。
粮食太多,整整装了两天时间,张凡仲便在何家湾陪了两位两天。
张凡仲心里有事,惦记着现代这边,等王淦与孔尚明一走,立马便赶回了粮站。
“老汉。”张凡仲看到张爸在院子里陪着张晋玩便喊了一声。
张爸看看从车库出来的张凡仲摇了摇头。看来还没有消息。
市里,一家研究所。
“纸张材料配比完全一致;玉玺多处特征相同,结论为同一枚……”朱主任怔怔看着手里的鉴定报告。
“啊!那张凡仲运气真好!”方成摇头感叹。
“好个屁!”朱主任自认自己才是朱家血脉,那天自己居然去不了大明。
老天!选拔标准是啥?
回到办公室,朱主任立马便写了报告。报告没拿给分管领导审批直接交给了单位老大。单位老大看后心中大奇立马报告了上级。
张凡仲心里担心,这两天都没去大明,就在粮站等着朱主任的电话。然而朱主任没有给他打电话,却等来了相关部门的两位同志。
“我姓张,这是小曾。”来人中年纪较长的那人自我介绍道。
“欢迎,欢迎。”张爸、张凡仲看见换了人来心里就稳了,看来鉴定通过了。
“是的,鉴定通过了。现在我和小曾来负责这件事。”张同志道。
“请问张老师,你们怎么负责这件事?”张凡仲问道。
张同志看了看张爸又看看张凡仲,自己这年纪有些尴尬,两头都相差10来岁。认了张爸当大哥好像是占了张凡仲的便宜,认了张凡仲当兄弟,自己又好像吃了亏。
“张师傅,张处长和我以后就要常住在这里,你们有意见没有?”小曾道。
“张处长,那以后还能买那些材料不?”
“能。甚至还能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只是要有相关证明。”张处长道。
?
我怎么证明?
“来崇祯陛下,麻烦你拿玉玺盖个章,证明我给了大明一门大炮?”
“张处长,要咋个证明?”张凡仲问。
“这个……我们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到时候再看吧。”
“那好,我现在就要买一个热气球。”张凡仲道。
“你买就是,我们不阻止。”张处长道,然后出了阳光房去逗张晋玩去了。
“算了,我去给他们安排房间。”张爸也走了。现在总不用担心坐牢了还有啥想不通的。
走到门口张爸又站住,问小曾道:“小曾同志,你们在哪里吃饭喃?”
“……这要问领导的安排,我不知道。”
“张凡仲,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的……”小曾道。
“莫乱想,那是我老婆。”
张凡仲站起来气鼓鼓地走了,小曾站在原地风中凌乱:我知道是你老婆,我也没乱想……
热气球送到了粮站,看着地上一大堆的货张凡仲伤神。二手大卡停在一旁,但这一堆抬不动啊。
“老汉,怕是要安装一台龙门吊才行哦。”张凡仲走到张爸面前道。
“恐怕还只有这样。”
粮站的大门开在办公楼下面,卡吊也开不进来。
两爷子只得现场制作起来。说是龙门吊,粮站根本就没有轨道钢。只得因地制宜制作一个梯形的滑轮组吊。
还好现在多了两个劳动力,张爸给张处长和小曾一人发了一件劳保服和一副手套,四个人就干起来。
“张处长,你遭得住不?”
现在两人被安排住在了一间房内,小曾仰靠在床档头问张处长。按张爸的意思,准备在院子的另外一面建一个小二层,以后他两个就住新楼。
“小曾,你受得了不?”张处长反问小曾道。
“我不行了。”
“那你说我行不行喃?”
经过这几天,张处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陪着这一家人,自己的仕途基本上可以宣告结束,心里不得劲。现在这小曾又是个没眼色的,怼了他之后张处长就不想说话了。
身体累、心里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