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好了啊?天子一言九鼎,可不兴说话不算数。”
“陛下,他们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仅仅是服用龙涎香,我们回府严加管教便是。”
听到梁成松口。
吴家人纷纷松了口气。
吴素知道梁成是因为自己才给了吴家人面子。
心中自然是感激万分。
“陛下,如今大秦初建,朝野内外还不安稳,朝廷用人,你看老夫如何……”
“朕乏了。”
梁成无情的打断对方的话。
对方的意思梁成明白。
这又给自己要官职呢。
让自己做个任人唯亲的君王?
这绝对不可能!
“张远,跟朕去一趟军械制造局。”
既然从秦皇宫出来了。
那就顺便探望一下正事。
梁成这段时间,虽然公务繁忙。
却也始终都惦记着军械制造局的事情。
现今已经成立了自然资源部,想必军械制造的各种原材料的供应也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升了。
正好去检阅一下。
“遵旨。”
“请陛下……”
梁成跟在张远身后坐车离开。
看着梁成的背影。
吴伯谦的目光之中,糅杂着怨毒之意。
“走!随我走!”
吴承均咬牙起身。
陛下刚才没有接他的话。
反而转身离开。
如此对待,让他们吴家人的脸面都掉落在地上。
不过吴家人在南宫这边也不敢发作。
直到他们全部回府,这才拍桌子蹬腿,骂骂咧咧了起来。
吴伯谦歇斯底里的咆哮:“什么玩意?我们吴家可没少帮他对付大皇子炎庆风。”
“事到如今,他到是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
“可我们吴家,至今没有一官半职的封赏!”
“我们吴家什么都没有,倒是那严家,凭借严脂虎,在朝中权势滔天!”
“严侯,仍然是大秦王朝的一等侯爵。”
“凭什么?”
“他梁成凭什么?”
刚才梁成对他们的冷漠态度。
让他们的颜面顿失。
自然就恼羞成怒,无法自己。
“官职?别想了!”
他的妻子色厉内荏,愤慨的啐骂道:“我们吴家人,始终都是前朝的富贵门阀,纵然有皇太后坐镇,在那皇帝面前,还是不如外人。”
“今天说的好,孩子们没问题就放人。”
“只怕这也是他的推诿之计。”
“可怜我的孩子……”
“梁成,真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酷暴君,康绍宁那些大学士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伯谦,虽在我们吴家府邸,却也莫要狂言,太岁军耳目众多,我等当需要提防。”
吴承均忙得制止。
吴伯谦听闻此言,也是情不自禁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还是觉得梁成不敢拿他们吴家人怎么样。
吴承均却有不同的想法。
确切的说,他心存敬畏。
毕竟,前段时间在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至今想起来,仍然让他毛骨悚然啊。
什么事?
前段时间。
仁德殿内。
陛下从太岁军手中接过了一些绘画孤本。
那上面详细记录了刑部右侍郎蒋天为约人饮酒畅谈国事的内容。
只是那一件事。
几乎把满朝文武都吓的不轻。
就算在各自的府内,就算是关起门来。
也不敢妄谈陛下的坏话。
吃一堑长一智!
“怎么着?怎么着?他还要杀了我吗?”
吴伯谦愤怒的咆哮。
嘴上说着硬邦邦的话。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是非常惊恐。
只不过他们吴家的仆人都是跟了他们十几年的数人。
他觉得里面不可能出现皇帝的眼线。
“不管怎么说,陛下是摆明了态度,不会重用我们吴家了。”
吴承均垂下高傲的头颅,冗长的叹了口气。
“罢了,他不重用我们吴家,我们也不能破罐子破摔,这个世道,非富即贵。既然贵不了,那就做到富可敌国。”
吴伯谦的声音冰冷且充斥着无情的冷漠。
他的意思很明白。
我的余生,就大肆敛财了。
富可敌国,照样可以权倾天下。
“父亲,要说敛财,我觉得陛下全面放开采矿令,鼓励全民开发孤玄山,这事其实是一件好事。”
“我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们正好以民人富商的姿态在那里开窑。”
说话的男子是吴承均的儿子,名为吴光坤。
听有人这么说。
吴家几位长辈的心情倒也顺畅了许多。
吴家做的生意涵盖面积很广。
几乎带有暴利性质的行业他们都有涉猎。
不过最敛财的还是煤炭跟铁矿。
那两种物资,在这个时代,是核心的战略物资。
之前他们还担心孤玄山的矿被发现。
可是自从梁成开放了采矿令之后。
他们反而将计就计。
把孤玄山当做刚开发的样子。
大摇大摆的占地开挖。
顺带着将很多吴家的附庸家族也带了进去。
其实说到底,整个孤玄山的矿区管理仍然是吴家人。
只是通过拉拢麾下的商人加盟之后。
搞的规模更大了。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几人心情好转的时候。
吴府的管家老姜神色匆忙的跑了进来。
“昭远少爷派人传话,桃源镇的那些刁民仍然在衙门告我们,昭远少爷询问处理方式。”
“刁民!果然是刁民。”
听到此言。
吴伯谦愤怒的拍案而起。
随后他摆手示意妇孺们暂时回避。
这样做也是担心女人们口舌生事。
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只是!
桃源镇的那些矿工,不是搞定了吗?
怎么还闹事?
吴承均的神色愈发的凝重。
“父亲,不行就拿钱抚恤一下吧,若是任凭他们这样闹下去,对我们很不好。”
“抚恤?”
“凭什么抚恤?有那钱,我继续往衙门送,我看谁敢接管他们桃源镇的官司?”
吴伯谦冷声道:“再说了,既然是旷工,那肯定有危险。”
“那些人来之前可是有言在先,如今死在矿下,与我们吴家有何瓜葛?”
“老爷!但是他们来保命的时候,咱们同样有言在先,发生矿难事故,会每个人赔八两银子。”
“是又如何?”
“关键这次有五十人死在下面,你知道这是多少两吗?”
“四百两,整整四百两啊!”
“绝对不能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