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听着对方的陈述。
心中思索了起来。
从吴顺季的话音之中，梁成不难得知一些不可忽略的信息。
那就是这龙涎香已经在朝廷的不少贵族当中传开了。
只是传播的范围有多广？
还得深.入探查。
可若是京都皇城的大小官员都特喵开始服用这黑珍珠的话。
那大秦帝国。
将会变成堕落的沃土。
念及于此，梁成恢复了平静的神态，语气淡然的问道：“长信侯，你告诉朕，你给朕献上的这块，从何而来？”
“回禀陛下，是臣用两千两白银买来的。”
“哦？这么说，你对朕还是很大方的？”
“嘿嘿！”
吴顺季得到夸奖，整个人变得莫名的行风。
其实并没有根据事实阐述出来。
这东西，是别人委托他送给陛下的。
之所以不说，反而用贵重凸显龙涎香的价值。
唯独这样，才能够引起陛下的重视。
那后面的就简单了。
一旦陛下接受了龙涎香。
慢慢的附庸，直到彻底沉迷此物，再也离不开此物。
那就变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柴了。
往后，还不是一天天的要求他吴顺季到处寻找黑珍珠吗？
如此一来！
就彻底反客为主。
事情的本质就变成陛下求他了。
不用想，将来的前程，可谓是一片大好！
此时此刻，吴顺季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当中，却浑然不知道梁成的脸色已经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巨大变化。
“好！”
“很好！”
梁成从牙缝之中迸出凛冽之言：“你说这是你花费两千两银子买来的？可有人说这是千金买来的！但是朕都不信，朕说，这东西是有人送给你的！”
“嗯？”
吴顺季神色一愣，急忙苦哈哈的笑道：“陛下，您莫要开臣的玩笑，如此贵重的宝贝，谁会送给臣？”
“长信侯，朕再问你一件事情。”
“陛下请问，微臣定然知无不言。”
“那好，朕问你，今天太岁军在康绍宁府邸门前抓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
吴顺季如实回答。
这事，他太知道了。
简直了！
如今康家府内外发生的事情早就在京都皇城传得人尽皆知。
而且，太岁军就是由刘承柱率领。
现场还杀了十几个人。
大多数是被直接斩首的。
那等泼辣的手段，让他至今想起，都觉得浑身瑟瑟发抖，心神更是忌惮不已。
“那么，朕在告诉你，刘承柱抓捕的那些读书人里面，有三人密谋造反谋，而这龙涎香便是他们给你的。”
说到此处，梁成突然加重了语气，厉声训斥道：“吴顺季，谁给你的胆子？你也打算跟着那些人谋反吗？”
“陛下，这……”
“……”
卧槽！
吴顺季一时间瞠目结舌了。
该说不说，梁成突然抬高的声音跟腔调，直接吓了吴顺季一大跳。
“陛下啊，这……这绝对不可能啊！”
吴顺季整个人被吓麻了。
这么大的罪责扣在他的脑袋上，他真的担当不起。
当即快言快语，开口道：“陛下，臣不认识什么元让，臣刚才献上的那龙涎香其实是从大学士范达手里拿到的，并非元让啊。”
“哦？范达？”
“那范达又是从何处拿到的？”
“陛下，这个臣真的不清楚！”
吴顺季此时满脸懵逼。
这个龙涎香具体的来龙去脉，他是真不知道。
“这是他们的口供，你好好看看。”
梁成将供状扔到了他的面前。
吴顺季拿起元让三人的口供看了看，下一秒他就呆若木鸡，整个人如同被土雷崩到一般，神情尽陷呆滞之状。
卧槽啊！
他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搞明白。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啊。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绕。
元让意图谋反，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本人都在口供之中承认了。
至于龙涎香。
就是元让将这龙涎香给了侍读学士范达的门生张觉。
张觉给了范达，范达又找到了吴顺季。
于是，长信侯吴顺季就成为了中转给梁成呈递龙涎香的关键一环。
现在，这个套路已经闭环了。
吴顺季，则是最后要迫害当今皇上的凶手。
一切阴谋的源头，就是元让跟霍里溪三人。
陛下真要追究的话，他吴顺季也应该跟元让三人同罪的！
这个锅太特喵的大了。
“陛下，臣是被冤枉的，臣真的不知情，还望陛下明察！”
吴顺季吓的双股颤抖。
忙不迭的继续解释道：“微臣的本质想法，就是希望能寻到这龙涎香为陛下缓解疲劳，让陛下变得龙精虎猛，微臣对陛下忠臣，天地可鉴，陛下，开恩啊。”
“什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舔着脸说是为了让朕龙精虎猛？”
“你竟然厚颜无耻到如此的地步？”
梁成站起冷目直视着吴顺季。
他把那龙涎香攥在掌心之中。
“长信侯，你既然已经服用过，想必你自己应该很明白这东西的副作用。”
“你为何变得如此苍白？如此虚弱无力？”
“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为什么？”
“不都是这龙涎香所害的吗？”
“你心知肚明，还依然助纣为虐，给朕呈送这等毒物，可见你居心叵测，用心险恶。”
“陛下，臣……臣确实不知！”
“大胆！”
梁成把手中的龙涎香直接砸在地上！
吴顺季受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都不用抬头看梁成那表情。
只是听声音，感受一下气氛，就知道皇上这是动了赫赫龙威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其后果，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陛下，臣真是被冤枉的，臣啥也不知道，这龙涎香当真有危害吗？”
“臣的身体每况愈下，臣觉得这是酒色所致。”
“跟龙涎香的副作用毫无关联。”
“毫无关联？”
梁成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你自己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
“你想让朕跟你一样，变得浑浑噩噩，五迷三道吗？告诉朕，是也不是？”
“陛下，臣……”
吴顺季一时语塞。
因为梁成一语中的，说穿了他心底的真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