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大军也就此展开厮杀。
范乐迪跟李洪刚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却萌生出退却之意。
李洪刚力大,手持一杆长矛却能爆发出雷霆万钧之力。
每次兵器碰撞,范乐迪以虎头大刀格挡。
传彻而来的力道都能将其震的脸颊抽搐。
肩膀上的箭创已经崩裂两处。
鲜血染红了他臂上的白色袖袍。
反观李洪刚,持之以恒的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
抡起长矛照着范乐迪周身要害一阵猛戳狠捅。
范乐迪却也能招架自如。
好在孟任指挥军士作战,凭借骑兵优势倒也扰乱了甘辛梓大军的阵型。
士气提升后,范乐迪也逐渐收起忐忑之意,反而一门心思的跟李洪刚缠斗起来。
战至五十余合,李洪刚渐感吃力,长矛横扫,荡开范乐迪的攻势之后,发出雷霆爆喝:“好生了得啊!”
“找死!”
范乐迪怒叱一声,虎头大刀大开大合轮动攻击。
李洪刚早就期待着今日的到来。
范乐迪何人?
草原第一勇士!
越战越猛的李洪刚挺起长矛便策马攻去。
彼此刀枪交错,火光溅射。
不知不觉两人已战至七十余合。
他们愣是没有分出胜负。
可是两人交战所过之处,被触碰到的士兵却是不死既伤。
带伤的范乐迪,战至此刻,心中已是生出惧意。
他发现李洪刚跟别的悍将不同。
这人越战越勇,对手越厉害他就越兴奋。
缠斗的越持久,他的后劲也就越强。
如此对手,纵是范乐迪全盛时期也得专注应对。
如今他伤势加重,袖袍之内鲜血浸透,宛若淌汗。
高手对阵,想要败逃也是一件技术活。
若是突然转身拔马离开,无异于找死。
再说,两军乱战,战圈内已是相当拥挤,不容战马发挥速度优势。
正在范乐迪独木难支时。
孟任提刀拍马赶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裨将,一人手持开山斧,一人手持混铁槊。
三人瞬间接近李洪刚身旁,伺机而攻。
“竟然找帮手,可敢跟俺单打独斗?”
李洪刚勉力招架。
锋芒致命,险些被范乐迪的虎头大刀刺到要害。
“少雄何在?”
“快来助我!”
李洪刚招架的渐感吃力,急忙呼叫支援。
杨少雄?
此刻杨少雄听到李洪刚呼救,仅是微微一愣,便不再理会。
梁成交给他的任务很简单。
西莱城空虚,趁机抢攻西莱城!
莫说李洪刚呼救,就是他的亲爹亲娘喊他回家吃饭,此刻的杨少雄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过有人救他!
那便是梁成!
梁成带着麾下战将宗愎火速驰援李洪刚,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李将军勿忧,我来助你。”
关键时刻还得是梁成。
李洪刚仅是眸光轻瞥,便对自己昨夜企图捅梁成的想法感到无比的懊悔。
此刻他的主将甘辛梓在做什么?
甘辛梓手持双股剑,杀的也是剑光纵横。
可他刷的全是小兵。
悍将对决的战圈,甘辛梓躲的远远的。
刚才李洪刚的呼救愣是装作没听见。
死道友不死贫道。
跟范乐迪对阵?
甘辛梓胆汁都会被吓出来。
李洪刚眼见梁成携数百骑兵援来,再度士气大振。
抡动着手中长矛上下翻飞,硬生生如开挂一般将多人的围攻格挡了开来。
此时梁成已然带人杀到。
“孟任!可敢与我一战!”
梁成一声厉喝,便本着武力最弱的孟任杀了过去。
两位人间清醒的智者,兵器互相磕碰。
眉目之中谁也没有露出半分杀气。
可范乐迪跟其他两名裨将则被宗愎等梁成部曲团团围住。
本就处于失血状态的范乐迪,一时间不支围攻。
又听得宗愎喊道:“范乐迪,你的西莱城不要了吗?”
但见范乐迪神色迟疑,宗愎再度贱嗖嗖的笑道:“我主已派杨少雄前去劫城,嘿嘿……”
“梁成狡诈,尔等更为阴险。”
范乐迪险些黑眼晕眩。
李洪刚却持长矛趁此良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范乐迪胸膛。
长矛迅捷如闪电一般,伴以那极具爆发力的力道。
这一矛若是刺中。
范乐迪必死无疑。
“大王当心!”
正值电光火石之际,手持开山斧的裨将侧身挡在范乐迪身前。
他双斧并抡护住要害,企图为范乐迪挡住李洪刚的致命一击。
然而,他低估了狂怒状态下的李洪刚。
那生猛无比的恐怖力道瞬间破开他的双斧防御。
冰冷的长矛浸透他的胸膛。
范乐迪早已回过心神,策马朝着后方厮杀。
混战的双方士兵根本挡不住范乐迪的锋芒。
很快便被其杀出一条出路。
范乐迪此时并未感激裨将。
反而窃喜这种时刻竟然还有人为他牺牲。
足见他的威名还在,死忠还有。
只是那梁成狗贼,竟暗使杨少雄偷袭自己的西莱城。
若其得手,如何是好?
“贼人休走!”
李洪刚哪里愿意放过斩杀范乐迪的绝佳时机。
别说李洪刚,就连宗愎也看到了晋升天下名将的宝贵机会。
携手李洪刚策马追逐范乐迪而去。
双方士兵仍在混战。
唯独两个人厮杀的远离战圈,他们便是梁成跟孟任。
“孟军师,别助纣为虐了,我已派杨少雄偷袭西莱城。”
“啊?你……”
“你竟如此诡诈。”
孟任顿眼不可思议。
却又无奈叹息:“罢了!”
见他收起扑刀,梁成也将刀归入鞘内,暗松了口气。
孟任颔首思索,片刻后,躬身朝着梁成作揖礼拜:“在下愿追随大王!愿为大王鞍前马后,甘效犬马。”
“孟军师且起。”梁成上前搀扶。
孟任面有豫色,他回头看了看身陷重围的范乐迪,欲言又止。
梁成轻声宽慰:“孟军师有何话说?”
“大王,范乐迪虽刚愎,却也勇猛异常,不知大王可愿让其到麾下效命?”
卧槽!
梁成听到这个消息,后脊梁便是一寒。
特喵真的假的?
“不行!绝对不行!”
孟任闻言顿觉临头一道霹雳,心中念头豁然通达。
“大王,在下失言了。”孟任面色尴尬。
说起来,他刚才所言,确有捧害梁成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