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在狄族内部收获不小的名气。
况且,安德烈自幼习武,棍棒功夫尤其了得。
“我乃安德烈,尔等何人敢与我死战?”
安德烈策马提枪冲到吐蕃军阵之前。
在三十丈的距离处遏步爆喝。
吐蕃军阵这边。
大家都不曾听闻过安德烈的名头。
可崇应却跟安德烈的父辈们厮杀半生。
他自然是知晓安德烈的身手不凡。
那个家伙是可是北狄军中的后起之秀,绝对的战将。
“诸位,谁愿意迎战安德烈?”崇应环顾左右。
“大帅,末将愿去克敌!”吐蕃阵中,时任崇应麾下左路先锋的李银川应喝一句,拨马提刀便往阵前冲去。
崇应见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还好是李银川出战了。
安德烈纵强,可是李银川对阵,必不会落入下风。
只不过安德烈属于实力大于名气的将领。
李银川作为崇应的左膀右臂,在吐蕃阵中地位超然。
要是此战他稍不留神就此翻车的话。
可就大事不妙了。
故而崇应目睹李银川策马前冲时,紧张沉喝一声:“李将军,安德烈悍勇,切不可轻敌!”
在崇应提醒他之前。
李银川属实没把安德烈当做大敌。
可是崇应出言警示。
让李银川心神暗惊。
他知道,崇应此言绝非空穴来风。
必然是知道安德烈的底细。
念及于此,李银川便打起精神,双手抽提大刀,朝着前方冲喝道:“吐蕃先锋李银川来也!”
李银川?
这个名字,确实是吐蕃军中的名将!
安德烈听闻来将是李银川,整个人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他知道李银川已被吐蕃大将军崇应拜为先锋官。
若能将其刺落马下。
吐蕃阵营必是三军震荡,军心溃散。
到时安格鲁王子可以督令麾下狼骑趁势冲锋。
崇应所部,必然是兵败山倒。
“哈哈哈,你就是吐蕃先锋?吃我一枪!”
安德烈策马扬身,双手擒着长枪,照着李银川心口穿刺而出。
李银川撇刀往一侧荡去。
伴随着一阵金铁之鸣,将安德烈的长枪格到一侧。
化解攻势的同时李银川顺力上撩刀锋,照着安德烈的肩膀横扫而去。
安德烈暗道不好,急忙避开刀锋。
同时他也不甘示弱的单手持枪刺向李银川的胸肋部位。
李银川迫于无奈,只得挑起长杆磕开安德烈的长矛。
二将打个照面。
便互相攻了两次,没有试探,施展出去的全是高效的狠辣招法。
奈何彼此应急能力互不逊色。
战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得便宜。
反而纷纷绷紧了心神,不敢托大。
铿!
李银川跟安德烈交错身形,策马而过。
虽然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可是彼此心头剧震。
纷纷佩服对方的武艺了得。
但是两军阵前,本就是舍命搏杀。
力求将对方置于死地。
故而,两人稍作停留,便狂喝着再度交锋在一起。
李银川手中大刀舞的生猛有力,大开大合。
安德烈凭着一杆梅花枪招架的紧凑不乱。
电光火石之间,彼此已经战了三十多个回合。
李银川心神恍然。
这安德烈的阵斗功夫着实了得啊。
不过他并非自己的对手。
李银川笃定心神拍马压上。
手中长枪一阵猛戳。
越攻速度越快。
安德烈只觉得眼前寒芒缭乱。
招架的姿势也变得愈发狼狈。
“殿下,安德烈将军只怕不能久战,久战必生不祥。”
“嗯。”
正在观战的北狄王子安格鲁微微颔首。
他对身边副将的意见,极为重视。
那李银川终归是久历战阵的吐蕃名将。
当年追随崇应跟阿舒特南征北战,沐浴过尸山血海。
无论是格斗技巧亦或者阵斩的经验都远超安德烈。
其本身的武艺也在安德烈之上。
“诸位,谁人人愿为安德烈助阵?”
察觉情况不妙的安格鲁当即开言。
“王子殿下,末将愿往。”
说话之人语气粗重。
狂若闷雷。
安格鲁循声看去,顿时大为放心。
主动请缨那人,便是北狄的先锋大将,年逾六旬的古昭阳。
在古昭阳看来。
安德烈已渐渐不支。
再打下去,随时会战败被杀。
他担心安德烈有失,便当仁不让的策马奔袭,上前助阵。
安德烈又何尝不知,自己已经无力再战李银川。
如今跟李银川阵前相斗这么久,已经足够让他扬名天下了。
露脸的机会已经把握,成名之目的也完美达成。
此刻安德烈早已不愿再战。
瞅准古昭阳前来支援,安德烈长枪猛的刺穿。
逼迫李银川举刀招架。
铿的一声,刀枪碰撞。
安德烈跟李银川擦肩而过。
安德烈也急忙趁着双方坐骑相错的绝佳良机,拨马便往本方阵中退去。
李银川拨转马头,并未去追。
而是目光阴冷的凝视着策马前来的北狄大将。
“李银川,可识古昭阳呼?”古昭阳策马奔袭,手中所持同样是威风凛凛的大刀。
古昭阳?
李银川心中自是明了。
看着古昭阳扬刀朝自己奔来。
李银川并未做出举动,而是聚目凝神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古昭阳。
但见那人一脸络腮白胡,年纪已过六旬。
一双凛冽双目透着咄咄逼人的杀意,眸中寒芒亦令人胆怯。
尤其是他手中所持的那把大刀足有六十余斤,摄人心魂。
可古昭阳却单手平举。
愈到李银川近前,古昭阳刀锋及地,拖地而行。
见其散发出来的气势,宛若老迈的狂暴狮王。
若是换做寻常将领,只照面那气势,便会被恐吓的不敢乱动。
然李银川绝非泛泛之辈。
他当即举刀,疾呼:“古将军且慢!”
李银川丝毫没有大意,仍是做好了掣刀迎战的准备。
古昭阳绝非无德之人。
对于这种成名多年的老将,素来武德充沛。
他见李银川战意不盛,便也勒马扬起前蹄。
硬生生的稳住冲击之势。
“古将军,久仰!”
“呵呵——”
古昭阳轻声冷笑,单手摩挲发白的胡须,傲然道:“区区老朽,何须瞻仰啊?如今各为其主,生死有命。”
“看刀!”
古昭阳此人对北狄国王忽尔赞忠心耿耿。
不过他也极为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