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色冷冽，言语更是犀利无比。
梁成暗暗庆幸自己跟对方离的有些距离，否则对面的唾沫星子就要喷到自己的脸上了。
“你到底是谁？官居何职？”
梁成刚来，对北大营的将领跟校尉们还不太熟悉。
不过他也大概猜到，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是营内的统兵，偏将之类的。
身形高大的男子再度哈了一泡唾沫星子。
他就是来找茬的。
只是从梁成礼貌询问的语气来看。
梁成明显是对自己服软了。
忍不住戏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很能耐呢？”
“这么跟你说吧，京都水深，你识相的话快快滚回你的秦县。”
“不然，后果自负。”
看到梁成无动于衷，胖子继续叫嚣道：“本将乃朝廷钦定的前军先锋，王灿灿，京都王家，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灿灿傲娇的挺胸抬头。
梁成尚未说话，便听到周围巡逻的士兵说道：“哦，原来是京都王家啊，我听说了，王家在京都地位不低啊，确实是世代将门。”
“我也听说过，王家在朝中位高权重啊。”
“京都王家，太子殿下身边的大红人。”
“王灿灿，好像是北大营的先锋将军。”
听着众人的旁白，梁成微微颔首。
就眼前这家伙这副熊样，还特么当先锋将呢？
带着大家伙去前线当炮灰的吧？
“小灿灿是吗？你是不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我的官职是陛下委任，你若有不同的意见，便去找陛下质问吧，跟我叫嚣有什么用？”
“你能让万岁爷收回成命吗？”
梁成话音刚落，王灿灿便气愤的翻起了白眼。
他若是有胆量跟当朝皇帝陛下质问，也就不至于做个小小的北大营先锋了。
若是前几年，京都的先锋官基本都是闲职。
因为外敌根本威胁不到京都。
真正掌实权的将军都是边军出身。
可是自从河套地区沦陷之后，北方狄人占据了北方要塞。
对南部地区形成居高临下之势。
如今挑拨大炎境内的山匪反叛。
意图通过雁门关一线打开进入大炎的门户。
如此一来，北大营的战略地位就无限提升了。
现阶段的北大营，梁成作为统帅。
他绝对不允许王灿灿这样的蠢货做先锋。
他如今最需要的是薛建德那样的先锋官。
好在老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呸！”
“梁成，你不用使激将法。”
“我岂能对陛下的委任不满？我只是不服你罢了。”
“你何德何能？妄自菲薄竟要统帅我们？”
王灿灿脸上极尽轻蔑之色。
“王将军，无需跟这个文绉绉的伪君子废话，按照军中规则，械斗一场即可。”
“生死有命，谁活下来，谁挂帅。”
王灿灿身后也有随从。
立刻有人附和：“不错，自古军中出强将，强将手下无弱兵。”
“在这里，实力为尊，若没有他，北大营副都统的位置便是您王将军的。”
“这小子横插一杆，导致将军位置不保。”
“如此，岂能服众？”
“梁成，敢不敢跟本将决一死战？”
王灿灿顿时涨了士气。
在他看来，自己只要挑杀了梁成，那么康国相必然还会重用自己的。
看到王灿灿摆好了架势。
梁成脸上憋着的笑意愈发浓密。
王家确实是京都勋贵。
只不过到了王灿灿这一代。
这个家族已经基本上没落了。
“你确定要打吗？”梁成若有所思。
“当然，本将绝非跟你玩笑。”王灿灿提起了手中的铁骨朵。
跃跃欲试，如果军中决斗可以不讲武德的话。
他现在真想趁机照着梁成的脑壳来一下子。
直接把梁成的脑袋砸的稀巴烂。
“王将军，既然要打，那就去校场上吧，毕竟我听说康国相也在营内。”
梁成不慌不忙的说着。
“不！如此蠢货，何须梁大将军出手？”
“交给我就可以了。”
梁成顺着声音回头看去。
眉宇间顿时笼上一层愁容。
她怎么来了？
那今天这事恐怕无法善了了。
梁成急忙朝着火灵儿使了个眼色：“你回去。”
“不嘛。”
火灵儿挺起胸脯，倔强道：“我最喜打斗，这种事岂能错过？”
她倒不是想要打打杀杀。
只是梁成不会武艺。
军中械斗，可不是武夫在擂台上对决。
稍有不慎就是血溅三尺。
再加上王灿灿五大三粗，高大威猛的身形足足比梁成超了一圈。
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稍不留神，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呵！骨瘦如柴，弱不禁风，你也配跟本将动手？”
“闪闪闪，滚一边去。”
“本将今天只跟梁成一决雌雄！”
火灵儿似要说话。
梁成身后又有一人挺身而出。
“梁将军乃是朝廷命官，尔等可敢如此胁迫。”
说话之人是杨火旺。
王灿那边的士兵洒然大笑。
“你算什么东西？”
“哦豁，连一身甲胄都没有，是壮丁吧？”
“既是壮丁，如何有说话的资格？”
“如何不能？你们如此不公，我为何不能说话？”
梁成一把将杨火旺拉到身后。
盯着王灿身边那位年轻的小校尉，冷冷的说道：“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你别逼我，再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梁成面色凛冽
“你！”
“梁成，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行了，都别说了，今天本将要斩了他。”
王灿说罢往前迈出几步。
梁成这边早有一道身影闪出，影子之中糅杂着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
那一道寒光稍纵即逝。
旋即便是血溅三尺。
王灿前行的脚步也随之一滞。
他难以置信的捂着脖子，鲜血顺着指缝渗透而出。
接着笨重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
死了！
王灿死了。
这一结果大大的超出了众人的意料。
之前簇拥在王灿四周的拥护者们一哄而散。
如同防鬼一样躲着远远的。
与其说他们畏惧梁成，倒不如说他们忌惮火灵儿。
甚至是火灵儿手中的那一把细如柳叶般的长剑。
好大的胆子啊！
他一个小小的士卒竟然将当朝的北大营先锋将军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