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君大人,王爷说他不见客。”
“怎么?你现在成汾阳王的人了?”
“怎么可能啊大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啊,行了行了。”
梁成听的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是薛建德的话,让梁成倍感疑惑。
汾阳王这是疏远自己了?
或者,有什么事让王爷感到为难。
所以避免跟自己见面?
思来想去,梁成决定回秦县。
处理掉薛家这个隐患,确保秦县不乱。
到时候再谈去京都受爵的事情。
“薛建德,我先带着小菀回秦县了。”
“我担心再不会去,薛家跟贾家要将那里闹翻天。”
“大人,那我呢?”
“你就在这里守着,兴许王爷会避过风头之后,找你传话的。”
听见梁成就要回家,还不带自己。
薛建德顿时急道:“秦地出乱了?”
“一点小麻烦,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即可。”
梁成说完,便回到了驿站。
“相公。”
“小菀,我们先回去。”
“这边呢?”
“这边不用担心,老薛留守呢,秦县不能继续混乱下去了,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嗯,那好吧。”
好?
确实好!
梁成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小菀。
“相公,你干什么?”
“小菀啊,相公很想你,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不得温存温存吗?”
梁成这两月属实被憋坏了。
“相公,不是要赶路吗?回家再说。”
“路要赶,恩爱还得秀。”
梁成一把将叶小菀揽在怀中。
“呀!”
叶小菀身形颤抖,从之前的半推半就变成了无条件的顺从……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策马踏上了回秦县的路途。
梁成回去了。
可薛建德却是一脑门不解。
奇怪啊。
汾阳王之前跟伯君大人谈笑风生。
怎么一回大炎境内。
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薛建德想了想,看着高大的王府大门,慢慢的提起了强闯的念头。
就在这时。
府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位身穿布衣的壮汉走了出来。
看到那人,薛建德热情的迎了上去,急道:“怎么样?”
出来的人正是黄成虎。
“老薛,这是王爷给梁伯君的建城批文。”
黄成虎察觉梁成不在,便狐疑道:“梁伯君呢?”
“回秦县了。”
黄成虎点了点头:“好吧。”
“那你也该回去了。”
……
此时秦县,薛府。
大管家薛礼正在清点着白花花的银子。
这几日,薛家的商铺倒是没开几家。
可是通过强行入股运输业务。
倒是赚了个盆满锅满。
“难怪梁成入驻秦县没多久,便有那么大的底气,原来如此赚钱。”
薛礼看着厚厚的银钞,心中反而懊恼了起来。
九万两银子,却不都是属于薛家的。
甘大人给予了薛家很多便利。
如果没有甘思茂以郡守之名强行在秦县安排进来一位县丞的话。
他们也拿不到这些运输业务。
如甘大人所言,背后还有康相国跟大皇子的助力。
所以甘思茂还得打点那二位爷。
如此一来薛家剩下的也就没多少了。
到了他薛礼手上,他能贪墨的银子也自然就少了许多。
薛家虽然长期荫庇在甘思茂麾下,更是炎西多年来鼎鼎有名的商贾世家。
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巨款在自己手中仅仅走了流程。
薛礼真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特喵的!
老子从十三岁开始为薛家效力。
到现在都六十三岁了。
整整五十年,老爷只管个衣食住行。
节省下来的散碎银两倒没几个。
薛家被梁成打压的已经苟延残喘。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现在薛家能勉强支棱,全靠背后的几大靠山。
终有一日,薛家会彻底衰败的。
到那时候,他这位管家更是如丧家之犬。
手里没点银子,怎么过?
思来想去,薛礼一咬牙,索性从里面抽走一张面额五千两的银钞。
他当然不会贪墨这么少。
可一次拿的多了,账册不好做,还容易被发现。
就这样慢慢,一个月五千两。
三五个月,他就衣食无忧了。
很快,薛礼拟好了账册。
然后让人找来秦县的县丞。
没错!
此时梁成还不知道,自己的封地内有两个县丞。
按理说他已经把秦县的事务叫给杨偾打理了。
可他前脚离开,杨偾就收到郡守的委派,给他整来了一位副手。
按照大炎国律,朝廷有权在勋爵们的封地内安排协从官员。
美其名曰是协同管理。
其实是朝廷安排的耳目。
这倒是无可厚非。
但是杨偾作为梁成的心腹,自然不会同意。
最终同意了。
因为那副县丞马忠是带着当朝大冢宰的任职文书前来的。
他杨偾就是再刚,也不敢跟康相为敌。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豪杰,都如梁成那般强硬。
马忠本是地痞无赖。
若没有薛家,他一辈子只能在小地方混个温饱。
当年正是有薛家出钱出力。
才助他取得了一点小小的功名。
之前一直在肤施郡辖下的皮县任职,职位是主簿。
他当官后,也没有照顾薛家。
毕竟听说薛家被梁成打压的关门歇业了。
从薛家失势那天起,马忠就跟薛家疏远了距离。
可是一个月前,马忠听说薛家竟然跟当朝相国大人攀上了关系。
于是他就来了。
他确实蹭上了薛家的东风。
甘思茂做保,康冢宰出具文书。
就这么生拉硬扯的到了秦县,成为朝廷委派的县丞。
目的只有一个。
协助薛家挖空梁成在秦县的商业根基。
这一个月来,马忠削尖了脑袋跟薛家合谋搞梁成的产业。
每天都能看到大量银子哗啦啦的流进薛府。
虽然他也知道官场中的潜一些暗规则。
可自己却是分逼没有得到。
念及于此,不免憋了一肚子气。
今天别说薛礼找他。
他自个也是要来的。
马忠坐着轿子赶到了薛礼的住所。
不等门客汇报,便步履匆忙的进入后院。
推开书房的门,正好看到薛礼在清点银子。
那堆砌在地上的银两跟银钞,瞬间让马忠红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今天不会白来。
更不会空手离开。
“不知薛管家深夜唤我来,所谓何事?”
看到马忠,薛礼没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