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人气急败坏,却也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所以,我打算找个机会立威,让戎人尝尝我们的临阵战力。”
“诸位觉得我们的枪盾战术近来操练的可跟戎人匹敌吗?”
面对梁成的询问。
薛建德跟黄成虎异口同声:“自然是可以。”
“梁伯君的枪盾重阵配合铁骑冲锋,自然是所向披靡。”
两人的话,让百户长们听的也是虎躯一震。
一个个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确实。
半个月以来。
突袭戎人粮草大营,梁成这边出动的都是骑兵。
行动结束后,他们又在藏匿的地点训练枪盾兵种的配合。
现在,那些枪盾兵可以在马背上协同作战了。
这便是后世才有的坦克闪电战术。
只不过被梁成过早的开发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梁成听的微微颔首,他对士兵们的成长看在眼里。
内心极为欣慰。
“伯君大人,您吩咐吧。”
“来来来,诸位且贴耳过来。”
……
现在西戎内部的气氛可不像宁州军这么和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炎人该死,抓住他们,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戎部的将领恨的咬牙切齿。
却也只能无能狂怒。
大帐内的气氛极为低沉。
为了不惑乱军心,义渠王摆了摆手,压下了将领们喋喋不休的抱怨。
可是,义渠王胸中也憋着一股气。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戎人铁骑去劫掠大炎。
今天攻守易型,情况反转了。
这口气,谁也无法下咽。
他们都在寻找跟宁州军正面对抗的机会。
可是在西戎自己的地盘上,梁成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踪迹难寻。
“大王,这事如何处理?早知如此,我们应该听太师的。”
义渠部的将领率先朝着义渠卫宗愿发难。
义渠部虽然是西戎第二大部落。
可他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义渠王麾下也有几个大家族。
用中原的话说,就是豪门士绅。
几大家族凝聚而成的义渠部,兵力也是各自掌控。
只不过平日里以义渠王马首是瞻。
如今出兵已经半个多月,各大门阀都遭受了不少的损失。
现在有人跳出来指责义渠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脾气粗暴的义渠宗愿现在也憋着一肚子闷气。
他比其他人更烦。
如今有人叫板自己的权威。
殊不知,当初他之所以在太师面前强势宣布出征。
背后就是得到了麾下众将的支持。
说白了,大家商量好的。
无非是打算趁着西戎皇帝出征的空档,好好的扬一下义渠部的威风。
结果,大家都遭殃了。
如今已是秋末,再过一个月凛冬将至。
损失粮草的他们,还得想办法熬过寒冬。
这意味着他们等不起了。
最多半个月,他们必须撤回义渠部。
pa……
义渠王将手中的剔骨弯刀仍在帅案上。
他目光阴冷的盯着自己麾下那名将领。
“怎么?怪本王?”
冷冽的杀意,瞬间包裹那位将领。
“大王,末将…末将不敢,只是觉得憋屈。”
将领立刻放起了软话。
周围人也朝着那将领投去明智的眼神。
西戎帝国,有两个人的权威是无法招惹的。
一人就是当今西戎皇帝陛下。
另一人便是义渠王。
义渠宗愿平时常以礼贤下士,客气爱兵著称。
可那只是表像罢了。
这些将领在西戎这片土地上扎根生存了这么多年。
都清楚这位王者的真实秉性。
他若是被激怒,爆发出来的威望跟战斗力。
谁人能挡?
世人都说西戎第一勇士是袁延宏略?
对于义渠部的将领来说,那是一个非常可笑的说法。
义渠王韬光隐晦,不屑跟年轻人一般见识罢了。
“宗望,将领们有脾气也属正常,没必要动怒。”
“而且事已至此,我等不该训内,而是要对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炎人。”
说话之人直呼义渠的名讳。
他就是跟义渠王宗愿同为西戎王爵的丘池部落的大王,莫顿。
莫顿言语调停。
大帐内的气氛才出现明显的缓和。
可是义渠宗愿还是非常不满。
莫顿,你特么的说这话就是落井下石,跟幸灾乐祸有什么区别?
义渠王很清楚,这段时间虽然丘池部的粮草大营也遭到炎人焚烧。
却是西戎各部之中损失最少的。
现在丘池部还能过冬。
可他们义渠部却无暇考虑炎人军队的事情了。
现在丘池王莫顿出来做和事老。
让他觉得恶心。
更让义渠王觉得,这个家伙就是挖坑。
想要策反自己麾下的那些门阀族长。
不过丘池说话还是有理有据。
他也不好反驳。
只能暗暗对丘池王莫顿心增戒备。
“本王有一计,可设法拿下梁成。”
眼见义渠宗愿被自己怼的毫无脾气。
丘池莫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当即趁此机会宣示自己的存在。
“莫顿王爵,您有何计?”性格鲁莽,毫无心眼的将领当即神色迫切的问了起来。
“本王以为还是找太师林唯贤!”
众位恍然。
吃了血亏,这才想起林太师当初在皇城内对他们的再三阻拦。
突然觉得,林太师才是唯一能够跟大炎梁成对位的选手。
确实,如果他们当初听林唯贤的话。
那么现在被梁成袭扰的人可就是皇帝陛下的本部大军了。
而他们可以心无旁骛的率军坐镇皇城。
静静的观摩战况。
这对义渠卫而言,无疑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们又想到之前态度强硬的拒绝林唯贤的劝阻。
如今要回去?
怎么有脸祈求太师献计?
再说,太师为西戎王朝的一品大员。
手中也掌不少兵权。
现在热脸贴上冷屁股不说,关键他们理亏在先,去找的话真有点投鼠忌器。
义渠部的将领们情不自禁的按下了高傲的头颅。
“诸位不会觉得太师是气量狭隘的小人吧?”
“本王实言相劝,太师决然不会跟门阀世家斤斤计较。”
丘池王莫顿的话,立刻让义渠宗愿神色一凝。
这家伙三言两语宛若庖丁解牛。
直接把自己麾下那些悍将们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到头来,背锅的居然是他这位义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