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办法。
义渠卫的样貌确实跟炎人非常神似。
作为关防边军,谨慎一些也没有坏处。
“怎么了?”
“你们难道不认识大炎的潼关文牒吗?”
黄成虎策马赶来,愤怒的朝着城上廷尉喊道。
他这句话还是有些威力的。
瞧不上使者,忽视帝国文牒。
那多少有点想要跟大炎为敌的意思了。
“什么文牒?”
“本将只遵大王的命令。”
“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入。”
“不过你们的货物可以暂时在此借放,免得遭到西岐列国的扫荡。”
廷尉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白了。
言外之意也非常清楚。
带来的浩浩荡荡的装敛礼物的马车可以留下。
人不能过。
去尼玛的,简直是找死。
梁成也忍不了了。
暗搓搓的朝着麾下的太岁军摆了摆手。
几名护卫队成员已经将一辆马车对准了前方的城楼。
三弓弩车的弩枪已经拉紧了。
“尔等敢对我大炎如此不敬?”黄成虎朝着城楼骂骂咧咧。
宁王策马上前,儒雅道:“本王乃大炎宁王,这是大炎的文碟。”
廷尉一听来的还是大炎的一个王爷。
嚣张跋扈的态度有所收敛,却还是百无聊赖的调侃道:“大炎?”
“可笑,大炎被西戎打的龟缩炎西,连头都不敢漏一下。”
“怎么可能在西岐列国境内长途驱驰千里?”
“阁下,本王真是大炎宁王。”
宁王炎庆宁的脸色板了起来。
“是又如何?”
“本将有命在身,恕我不能放各位入关。”
看那廷尉的态度。
梁成瞬间明了。
对方摆明了就是刻意为难。
说到底,还是背后受人指使了。
“火原长老。”
梁成摆了摆手。
火原跟火山同时来到梁成面前:“梁伯君,有何吩咐?”
“两位长老,你们在此盘亘的时间比较长,可否探明此地驻扎着多少楼兰边军?”
“这……怎么着也是一国边防,该有两三万士兵镇守的吧?”
窦燕山当即说道:“伯君大人,依我看,他们兵不过万。”
“何以见得?”
“伯君大人,我观察过楼兰边防军的部署跟配置,城楼上那家伙是个廷尉,按照西岐列国的军将等级,相当于我们中原一支先锋军。”
“再者,每日黄昏,他们起灶不足千。”
到底是当年在西岐这片土地上征战过的老兵。
窦燕山的丰富经验跟敏锐的洞察力,堪称一流。
这个老家伙,有独到之处啊。
梁成微微颔首。
火原却是皱眉问道:“伯君大人,你不会要强行攻城吧?”
这个话题一说出来。
立刻引起周围众人的反响。
宁王急忙摆手:“使不得。”
“若是强行闯关,这意味着大炎对楼兰宣战。”
“是啊,还请伯君大人息怒。”薛建德也在旁边劝了起来。
别人或许不了解梁成。
可他知道。
梁伯君一旦产生了想法,那通常都会付诸实践的。
无一例外。
可正是知道梁成打算玩真的。
薛建德才急忙阻止。
这可不是等闲小事。
如今大炎这边宁州军还有六千。
马夫苦力们数量将近三千。
算下来也是规模近万的军团。
若是强攻楼兰边防。
那可不就是侵略吗?
到时候还能进入楼兰皇宫吗?
一时间梁成也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他千算万算,到了楼兰边陲,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不过那廷尉也太特么的贪得无厌了吧?
之前拿了那么多的好处。
爷的东西能让你白拿吗?
“薛建德。”
“末将在。”
“将三弓弩车对准城楼上那个廷尉。”
“啊?伯君大人?”
“使不得啊。”
“大人,不可……”
“听不到我说的话吗?”
“是。”
薛建德不敢直视梁成那浑浊的眼睛。
转身示意弩车做好准备。
黄成虎跟罗金宝难以抉择,他们试探性的看向宁王。
宁州军中的首席智囊都要打了。
这个时候还有别的选择吗?
宁王硬着头皮下达了军令。
全军准备战斗。
“放!”
随着梁成一声呐喊。
三弓床弩顿时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丈许来长的弩枪瞬间腾空而出。
此时,楼兰国的边军廷尉嘴角轻瞥。
他乐得看到两国交战的场面。
发现炎人要动手,他也摆手招呼麾下士兵准备反击。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被一股危险的气机锁定。
无论他如何洞察,都躲不开的那种。
下一秒。
一枚弩枪瞬间刺穿他的身躯。
连同他的半截残躯一同钉在了城楼上。
斩将!
炎人大军距离城墙尚有一里地。
这个距离,早已超出楼兰弓箭的射程之外。
以至于楼兰边军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只觉得是天神下凡。
否则根本难以做到如此超距离的狙杀。
失去了廷尉的主持。
楼兰士兵顿时乱做一团。
城外,宁王麾下的士兵已经开始策马朝着城池席卷。
然而,异变再度出现。
率军打头阵的黄成虎顿时勒住战马,示意大军止步。
接着,楼兰边军打开城门。
一名穿着西岐特色礼服的文官带着一队骑兵出了城门。
那人隔着很远就竖起了王旗。
“敢问是大炎的使团?”
黄成虎莫名其妙,还以为这里面有诈。
梁成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对方既然询问,这里面必然有所难陈之情。
他跟宁王策马上前,面不改色道:“正是大炎使团,楼兰太后的故乡访客。”
“我身边这位是我大炎当朝的宁王殿下,更是璇玑长公主的亲侄子。”
楼兰那个文官听闻此言,立刻翻身下马。
跟随在他身后的骑兵也卸甲下马。
“各位,方才多有得罪。”
“不过也多谢各位助我除贼。”
“方才那廷尉在边军大搞一言堂,我为督军,实无权柄。”
文官这句话,直接给梁成整明白了。
感情楼兰边军对那个廷尉早就厌恶至极。
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卧槽。
化险为夷了。
梁成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神色严肃的训了起来:“那廷尉当真该死,他侵占我大炎使团的馈礼,多达十几马车,珍宝更是不计其数。”
“这事,对与不对?”梁成看向身后的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