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翊听了梁成的话,反而嗤笑一声。
“老夫以为秦县男会有什么高谈阔论,原来也不过如此,要是自私自利,秦县男你觉得你就大公无私吗?”
曹翊反问道。
“天下百姓为何穷苦,难道是因为没有读书的原因吗?难道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官府贵族盘剥所致?”
“你们这些人,霸占着本该属于老百姓的土地,巧立名目,各种征收赋税,征服劳役,剥夺了老百姓的果实,如今也敢厚子脸皮跟老夫说什么为民谋利,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既是男爵贵族,你封地内的老百姓可曾人人有田耕,人人有饭吃,人人不用被你奴役,不用缴赋税?”
曹翊年少成名,游历各国,并且拜在鲁国大儒孔尼门下。
曾经他也意气风发,也豪情壮志,也想有一番作为,先后在鲁国、周国、炎国等多个国家做过官,可是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君贵民轻的做法让他十分的不满。
他曾经撰写《治国十策》的策论,呈现给鲁国等过的国王,虽然收到很多人的高度赞赏,但是因为其中的一些政策动了王权贵族阶层的利益,受到排挤,甚至驱逐,所以他的施政理念始终得不到认可和实施。
随着年龄的增加,曹翊的志气也被磨平,最后发誓不再踏入官场,归隐山林,著书立学。
虽然曹翊的国策理论无法实践,但是谁也不否定他的才华和能力,所以这些年也经常有人前来请他出山做官,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这也是为何童子会直接问梁成是不是请曹翊做官的,如果梁成说是,估计连门都进不了。
曹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从刚才的话语中也能够听出来他的愤世嫉俗。
梁成说道:“真你还真说对了,我封地内的百姓,不但人人有田耕,有饭吃,而且隔三差五还能吃上肉汤,另外我征召的徭役,都是雇役,换句话说他们给我干活是有工钱的,还有你说的征税,呵呵,你如果有机会去我封地内走访问问,我可曾向他们征收过一分钱一颗米的税?”
梁成的话说完,让曹翊一怔,但是他显然不相信,冷笑道:“大人这话也只能骗骗小孩,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一直站在梁成身后的徐石头,看曹翊这个老顽固说梁成是骗子,当即就反驳道:“你这老头凭什么说我成哥是骗子,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我们村的村民,现在都可有钱了,以前那真的是穷的只能靠打猎和挖野菜维持生计,遇到饥荒饿死人是常有的事儿,甚至有些村民一家人只有一套完整的衣服,谁出门谁穿,现在不敢说人人都能穿好衣服,但是吃肉喝酒穿新衣服是完全没有问题,像我们桃花寨人人住的砖瓦房,其他四个村子的村民有闲钱的也开始烧砖盖砖瓦了,这多亏了我们成哥带着大家一起赚钱所致……”
曹翊看着一脸憨厚的徐石头,感觉他不像在说谎。
但是人人吃肉喝酒,穿新衣服,还要盖砖瓦房,这就有些吹过分了吧,不说其他,盖一座砖瓦反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普通老百姓的情况他清楚,不吃不喝恐怕也要也要赞上好多年。
“县男大人真的这么体恤百姓?”曹翊不可置信道。
“那可不,成哥不但发明了水轮车,带领大家修整荒地,还给大家免费发放粮种,让大家都有种不完的田地,而且还带领我们打跑了境内的山贼,让百姓安居乐业,免受山贼的祸害,可以说现在的桃花寨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徐石头继续说道。
“这还不算完,去年狄人入侵,导致北方很多百姓受到侵害,携家带口来到了桃花寨,也是成哥出钱出粮救济他们,还给他们免费盖房子,找活计,分土地……成哥做了这么多好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这老头,读过书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你屁都不是,连给成哥舔.脚趾都不配,还敢说成哥是骗子,你才是老骗子,躲在山里不敢出门,也就是在这里,你要是在桃花寨这么说,肯定会被群殴死的……”
徐石头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梁成及时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就差点动手打人了。
不过梁成也是颇为耐人寻味的看了一眼徐石头,这小子看起来很莽撞很憨厚,但是关键时候的助攻能力很强啊。
装逼就应该从侧面装才让人爽。
曹翊听了徐石头的话,并没有对他的话生气,而是颇为惊讶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水轮车是你发明的?”曹翊问道。
梁成淡淡道:“是在下发明的,并且我将水轮车献给了炎国,因此才获得了爵位。”
水轮车曹翊也是知道的,今年炎国在全国大力推广水轮车,鼓励兴修水利和修整田地,按照曹翊的估计,整个炎国会因此多出来将近一半的耕地。
这是真真切切的功德无量,造福百姓的大发明。
曹翊只知道水轮车是民间一百姓发明,通过二公子炎庆阳先给国家,还因此获得了男爵的封号,但是他并不知道发明水轮车的人是谁,只想着发明水轮车的人,应该是个博学多才,见识甚广,年纪很大的老者,却怎么样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有十六七岁。
联想到梁成发明了香皂,发明了水轮车,还有县男的省份,这一切都对上了,曹翊基本已经不怀疑徐石头话的真实性。
梁成不但是个发明家,还有很大的善心,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民,更是让曹翊对他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观。
他和别的贵族不一样。
曹翊立刻站起来,拱手道:“老朽冒失了,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梁成见对方对自己态度变好,并且行礼,也连忙还礼:“夫子严重了,是我刚才的言语过激,希望夫子见谅……夫子才高八斗,早年间宦海沉浮,在下也有所耳闻,为官清廉,造福百姓,深的民心拥戴,在下钦佩,可惜官场污浊,容不下夫子这样公正廉洁的好官,所以才归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