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局看完她给的证据，基本上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状况了。
“但是，你黑他手机找来的证据，不符合我们规定的流程，不能用来直接指控他，还得我们自己重新调查。”孙局说。
闻言，温婉勾起嘴角：“之前或许没法儿正大光明地查他，但是现在，他聚众斗殴，吸du，这些理由，还不够警方将他里里外外查个底朝天吗？”
“完全可以。”
孙局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一定给你弟弟一个公道。”
温婉没说什么。
此时，外头忽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刚才把温婉他们带回来的警察，他说方媛嗑药嗑嗨了刚才，在警局里发疯，被强行按住了。
温婉知道，是自己先前喂给她的那粒彩色小药丸发作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警局里药性发作，嗑药的罪名她是洗脱不清了。
温婉真的挺有兴致，亲眼看着方媛体会江青羽当时百口莫辩的感受。
孙局自己起身出去了，让温婉和厉景琛在这边休息会儿，温婉答应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孙局回来了，说他们通过正规的手段拿到了实证，黄毛也全都招了，他是受人指使，陷害江青羽。
指使他的人，就是方媛。
他拍的那些视频，也是发到方媛小号上交差的。
至于理由嘛，那就是因为她两次三番表白被拒，因爱生恨。
但是直觉告诉温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她觉得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掺和着这件事。
就说黄毛弄晕江青羽还要拍视频这件事，方媛明明就是参与者，她等在旅馆就可以等到黄毛等人把昏迷的江青羽拖过去，完全没有必要特地拍视频。
多此一举，反而给别人留了证据。
这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根本不会做的事，那他们还这么做了，只能证明，这个视频，是有别人想看。
为此，温婉打算亲自去会一会方媛。
等方媛药性发作结束，温婉和厉景琛亲自去见她。
审讯室里，他们让原本给方媛做笔录的小警察先出去了，自己俩人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一副要亲自问话的架势。
开始之前，厉大少爷还很顺手地把手边那台唯一的摄像机关掉了。
方媛还没完全缓过来，此时看见温婉，她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为什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
“应该跟你一样，在审讯室被问话是吗？”
温婉反唇相讥，嘴角勾起的弧度凉薄又嘲讽，“我来之前就跟你说过的，会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什么叫只手遮天。”
方媛死死地咬着牙，不说话，那表情，显然还没从见了鬼的情绪之中缓过来。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说说你为什么非要弄死江青羽不可吧。”温婉说着，打开了手边的笔记本，一副准备做记录的模样。
“你算是什么东西？是警察吗？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质问我？”
方媛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并且当场发飙，“我要找律师，我要告你们冒充警察，内外勾结，公报私仇!”
温婉起身，走过去，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方媛脸都被打歪了。
“都说了，这地方现在是我说了算，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该说的不要说。”温婉冷冷地看着她，“不要试图跟我叫板，在这地方，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方媛惊恐又愤怒地盯着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是副市长的亲戚，只是因为他姓方你也姓方，所以你就借着他的名义，招摇撞骗。”温婉平静地揭穿她的老底。
方媛瞳孔骤缩，眼眸之中，全是不可置信。
不等她开腔，温婉又冷笑了声：“我知道你背后确实有靠山，不过不是副市长，而是s市最大的地头蛇，杨坤。”
这一回，方媛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绷不住。
温婉却完全不在意，继续说着她调查来的一切。
“杨坤是你的舅舅吧，这些年，你仗着他的庇护为所欲为，像黄毛那样的小混混，基本上都忌惮你舅舅的势力，所以，对你百般讨好，无有不从。”
“你从在小众星捧月中长大，所以在遇到江青羽之后，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也应该跟其他人一样哄着你，讨好你，但是偏偏，那小子是个一根筋的，非但不哄着你，还对你不屑一顾。”
方媛捏紧了手指，表情见已经泄露了她紧张又心虚的情绪。
“你恨他拒绝了你的表白，害你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你要报复他，是吗？”温婉又问。
“不是，你胡说，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是江青羽他自己……”
方媛还要试图否认，但是声音戛然而止。
温婉直接当着她的面，把黄毛发给她的视频放了出来。
那是他们陷害江青羽的铁证。
方媛的声音哑了，无从反驳。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她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些，脸色也比之前惨白了几分。
“我们查到，这个接收视频的聊天账号，就是你方媛的小号，所以栽赃陷害这件事，你是无论如何都洗脱不了的。”
温婉说着，瞧着她的脸色，冷笑，“不过我也查到，这个小号，不止你一个人在用，这几天有别的设备，也登陆过你的号。”
最后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本来就有些不太正常的方媛。
她震惊于温婉居然连这种微小的细节都能够查到，此时此刻，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你是谁？究竟是什么人？”
方媛歇斯底里地吼着，拼了命地想站起来，伸手抓住温婉。
只可惜，双方实力悬殊，她还被锁在椅子里，温婉只往后退了一步，她就彻底够不着了。
温婉冷眼看着她挣扎，等她稍微平静些，才开口：“我嘛，当然是你惹不起的人。”
方媛猩红着眼睛看着她。
“说说吧，究竟是谁，怂恿你对付江青羽的？”婉爷重新回去坐下，笑吟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