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的确是不能做这种事。”厉景琛勾了下嘴角，邪气凛然，“但我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话一出，不止乔家兄妹愣了愣，温婉都忍不住侧目看他一眼。
于是她瞧见，厉景琛很温柔地笑着，对乔心语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乔心语变了脸，试图跟眼前这个男人讲理：“杀人是犯法的！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自己也得坐牢！”
“是啊，不过世事无常，乔小姐出门在外，要是遇上个什么意外，弄个半身不遂，也是可以有的。”厉景琛漫不经心的应了句，轻轻摩挲着手指。
乔心语脸色又是一白。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盯着他质问。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厉景琛说出这一句的时候，甚至都没用正眼看她。
乔心语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其实很想反驳的，但是，看着厉景琛身后那几个人高马大保镖，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她又噤声了。
厉景琛又冷冷地盯她一眼，带着警告，以及几分不明显的杀意。
“乔先生，劳烦管好你的妹妹，她要是再敢在我的未婚妻背后搞小动作，或者对她出言不逊，我不介意帮你教训她。”
厉景琛留下这一句话，带着温婉离开了乔家。
回去的路上，温婉发现他好像有点儿不高兴。
她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还在想乔心语的事？”
厉总裁转过来，很是幽怨地盯她一眼：“她那样羞辱你，你就只是听着？”
“这算什么？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温婉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而且我也骂回去了诶。”
“你那个也能算骂？”某人很不满地瞧了她一眼，“对付这种人，就该拿出你当初收拾那些绑匪的手段，照死里打。”
温婉摸了摸鼻子，就有点儿心虚。
她想说，她以前收拾乔心语，确实是直接动手，一个不爽就将人往死里抽的。
这不是因为您老在场，这才想着要稍微矜持点儿，免得毁了形象吗？
或许是因为她太久没说话，某人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稍微重了点儿。
于是，他放缓了语气，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问：“这么多年，乔家人一直这么欺负你，你都是这么忍过来的？”
“也没有，”温婉试图解释，“我也没有在乔家住多久，当年……反正就是被赶出来了嘛，我是跟着小姨长大的，之前跟你说过的。”
她这话，听到厉景琛耳中，却更添了一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他更加心疼了。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再有下次，打回去，跟这种人还客气什么？”
温婉默了下：“不会再有下次的，这次是看在她刚死了爹份上，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厉景琛眉梢微挑：“只能说……死得好？”
这一句，成功把温婉逗笑了。
“行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咱们干点儿正事。”
温婉抬手将他推开，从包包里面取出一台平板电脑，将手机连接上去，打开了某个隐藏软件。
“刚才在乔家的时候，我偷偷侵入了他们家的监控系统，调取了他家这两天的监控内容，并且，也顺手查了查他们家附近路段的监控。”
她说着，便点击着屏幕，用32倍速播放监控内容，大概半分钟之后，定住，慢放，“就是这儿，江秋莲，这条路应该就是她的逃跑路线。”
她用手指给他看。
厉景琛的视线落在她葱白的手指上，看了会儿，问：“她走这条路，是要去哪儿？”
“回老家。”
温婉说，“我外公外婆以前住的地方。”
厉景琛没做声，第一时间，眉头拧了起来。
紧跟着，温婉又补了一句：“但是那个地方，警方应该也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搜查，她要是真去了，警方应该已经抓到人了。”
关于这一点，厉景琛跟她的看法完全一样。
“又或者，她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吗？”他问。
温婉沉吟了声，然后，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开车吧，我们回老宅看看。”
司机应了声，乖乖地开车。
驶出去一段之后，厉景琛侧过头，笑看着她：“不是说，那地方会被警方搜查，她不可能回去的吗？”
“但是这世上还有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温婉眯了眯眼。
首先她外公外婆的宅子在乡下，靠近山林，那地方没什么监控，无论是要跑还是要藏，都比在城里容易许多。
所以，温婉断定江秋莲会过去。
车子开了快两个小时，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温婉和厉景琛下了车，望着眼前这座已经有些破旧的二层小楼，她的心绪一时有些复杂。
厉景琛侧目看她，就瞧见她轻叹了声，然后，转过头问他：“厉总，你怕鬼么？”
“什么？”他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当年，我外公外婆就是在这里被闯入的匪徒残忍杀害的。”
温婉回忆起当年的事，眼眸微微发红。
“都说横死者怨气重，这么些年了，凶手都死了，被抢走的恶魔之眼却还没拿回来，可能他们怨气依旧未散，还在这房子里徘徊呢？”她转过头来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厉景琛听出她是故意在点他，但是 依旧面不改色。
温婉仔细瞧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失败了。
下一秒，厉景琛握住她的手，主动牵着她往小楼里走，叫她开门，一起进屋。
“我不信鬼神，但是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却也常怀敬畏之心。”他说，“不管他们当年因何而死，只凭他们是你的亲人，便没什么好怕的。”
温婉→_→
“是么？你真这么想？”
“关于两位外祖，我偶尔听你说起他们，从你的描述中，我大概能听出，你们祖孙的感情应该还是很好的。”
厉景琛轻笑了声，语气随意又轻快，“我相信，就算他们真的化作了厉鬼，徘徊在这房子里几十年不肯离去，也不会伤害你，以及，跟你一起回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