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桑恬哭着,“我们可是亲姐弟,小时候就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一定能记住我的好的,对不对?”
桑泽将桑恬拉开,面容沉静。
“姐姐,朕是来放你出去的。”
桑恬立刻笑了起来,“我就知道,阿泽不会不管姐姐。”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这沉闷的宫殿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桑泽被桑恬拉了一下,却没动。
“阿泽?”
“姐姐觉得这宫殿沉闷了?”
一边说,桑泽一边看着满地碎片,眼神闪过心疼。
“这些东西,当初但凡我们有一样,身边的人怕是都不会被饿死,姐姐现在却觉得这些东西也都入不了眼了吗?”
桑恬皱眉,“阿泽,你说什么?怎么总是提起从前?我们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你是皇帝,过去的事情对你而言都是折辱,以后不许再提了。”
“如今的我们,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明白吗?”
说着,桑恬便要往外走,却被桑泽一把拉住。
“姐姐!”
“阿泽,你干什么?你抓疼我了!放手!”
桑泽松开手,桑恬怒视着他倒退。
“阿泽,你疯了吗?”
“是姐姐你疯了?被眼前的这些名利,迷失了自己的双眼,朕原本是想来放姐姐出去的,我觉得这么许久,姐姐总该已经想明白的。”
“但是!”
桑泽失望的看着桑恬,“为了姐姐的安全,姐姐还是待在这宫殿里!”
“起码在这宫殿里足不出户,姐姐不管做什么,弟弟都能保住你!”
桑恬大怒,“你什么意思?想继续把我关在这里吗?桑泽,你看清楚,我是你姐姐,是你亲姐姐!”
“所以,姐姐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吃穿朕都不会委屈姐姐,只是这砸碎了的东西,不会再补了。”
桑恬简直气疯了。
“桑泽,我看你真是疯了,我是你姐姐,亲姐姐!”
“就因为你是朕的亲姐姐,朕才要保住你的命!”
“你少胡说八道,你就是想把我困在这里,我就不明白了,从前我们一无所有,姐姐的一切都愿意和你分享,怎么你就不行?”
桑恬伤心的看着桑泽。
“到底是什么变了?阿泽!你告诉我,是什么变了?”
桑泽看着桑恬现在的模样,简直是心如刀绞。
“是姐姐你变了!”
“阿泽,你听我说!”
桑泽摇头,“姐姐不用再说了,只要姐姐不离开这宫殿大门,便一直都是我们宁启的长公主,若是私自离开,那……”
“如何?”
“那便贬为平民,终身不得踏入皇宫!”
“桑泽!”桑恬怒吼,“你怎么敢!”
看着桑恬,桑泽一字一顿的说。
“是姐姐先忘记了我们的初衷,弟弟只是希望姐姐能在这宫里想清楚。”
“若有朝一日,姐姐真的能重回清明,弟弟必然亲自恭迎姐姐出宫!”
说完这话,桑泽转身就走,桑恬在后面怒吼。
“桑泽,你真敢将我关在这里,我们就再也不是姐弟,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闻言,桑泽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是桑恬愤怒的叫骂声。
宫殿的大门也随即被紧紧的关上。
桑泽的眼眶红红的,转脸看向自己身后的小太监。
“派人好好守着,决不允许公主出门!”
小太监低着头,连忙应着,“是,皇上息怒,长公主会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的。”
桑泽吐了一口气。
“若是能理解,她便是宁启最尊贵的长公主,若是不能理解,那边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日后派人盯着这里,盯好长公主。”
小太监惶恐的看着桑泽,“皇上是担心……”
“以防万一,朕不希望长公主一错再错!”
“是!奴才知道了!”
桑泽离开桑恬的宫殿,情绪便再也高不起来,没能忍住,桑泽去见了萧然。
比起桑泽,萧然更忙,这暂时办公住的南书房里,也常常没有萧然的身影,桑泽原本只是过来碰碰运气而已。
“见过皇上!”萧然起身行礼。
桑泽连忙快走几步,将萧然扶起,有些不好意思。
“您给我行礼,我有些心虚!”
萧然,“您是皇上,受得起所有人的行礼,不必心虚!”
桑泽随意的点点头,一副心有千千结的样子。
“何事?”萧然问。
桑泽叹气,在萧然面前坐下,抬头看着他。
“萧侍卫,朕刚才去见了姐姐!”
萧然沉默。
“以前未进皇宫之前,姐姐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进了宫之后,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朕都快要不认识她了!”
桑泽叹气,又说。
“我们从前,食不果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吃饱穿暖,可现在我们明明什么都有了,甚至不需要再做什么,就可以过得很多,为什么姐姐都的不一样了呢?”
萧然,“从前没有,自然不想!如今有了,就想要更多,这样是人之常情!”
“若只是稍微的贪心,朕都可以包容,甚至可以理解,但是姐姐她……”
萧然抿嘴,有些话放在嘴里,没说。
“姐姐真变了,和进宫前完全不一样,朕好像……不认识姐姐了。”
站在一边,萧然没有说话。
桑泽是个单纯的,经过这些天的学习,成为一个好帝王,也是指日可待,但是桑恬……
即便是接触不多!萧然也知道,桑恬是个有野心的,且那野心,不该属于一个姑娘家。
“如今宁启百废待兴,需要皇上投入大量的心力,其余一些事情,还是暂时放下吧,的且有些事情,暂时放下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桑泽点头,“我知道,但还是心里会很难受,就给朕一天的时间,萧侍卫,可以吗?”
“好!”
萧然看着桑泽,“今日一天,皇上可以自行安排时间,不会有任务布置!”
说完,萧然转身准备继续他的事儿,却被桑泽拉住衣袖。
“萧侍卫!你会喝酒吗?”
萧然,“……”
“朕从前一直没有机会,萧侍卫陪朕好吗?”
萧然皱眉。
但看着眼前的半大小伙儿,萧然想到他也才刚刚弱冠而已。
以后日子,只会比从前更加艰难。